“怎麼了？敢做不敢當？”老爸嘲諷道。
“是！”我脖子一梗，倔強道：“我是殺人了！可是我不殺人，人家就要殺我！”
老爸目光一軟，搖搖頭嘆了口氣，鬆開我的衣領。緩步走到陽臺圍欄處，在衣服口袋中摸索了半天，可什麼都沒摸到。我知道，老爸這是想抽菸了，但他已經戒菸十幾年了，兜裡哪會有煙。
“爸。”我走到老爸身旁，遞了一包煙給他。
老爸看了我一眼，打開煙盒，掏出一根香菸叼在嘴上，我打個響指手指上躥出一朵小火苗。
老爸笑了：“用魔法點菸，你小子真能整。”
見老爸笑了，我也笑嘻嘻道：“呵呵，小玩意兒，不值一提。老爸，別生氣了，這個世界魔法世界就是這樣的，一切靠拳頭說話，在這裡，法律是給貧民準備的，屁都不是。我要是不反抗，早玩完了。”
老爸輕輕揮揮手，打斷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兒子，沒有那個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雙手沾滿鮮血。唉，既然你選擇了這條路，那我還能說什麼呢？殺都殺了……”
我父子趴在陽臺欄桿上，半晌無語，只是悶頭抽菸。
“爸。”還是我先開口了：“你剛纔的樣子好嚇人啊，呵呵，一點都不不像平時的你。對了，我身上真的有血腥味麼？”
老爸扭頭瞥了我一眼：“那是打比方，經常殺人的人，有種普通人沒有的氣質。嗯，也就是小說中常說的殺氣，你想藏是藏不起來的。知道那會兒我爲什麼不認你了吧，才一個多月，一個渾身殺氣的傢伙說是我兒子，我能信麼？”
我不禁愕然：“啊？老爸，你怎麼能看出來呢？難道……”
老爸點點頭，淡淡的道：“是，你老子年輕的時候也沒少殺人。”
“不會吧？老爸！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呢？”我嘴巴長的老大，難以想象，我老爸平時就是個溫柔的居家男人，他竟然還有這麼一面。
“這有什麼好說的，再說，那些事我也不想記起來。”老爸嘆了口氣，一伸手：“再來瓶茅臺，這玩意兒一瓶也太少了，不過癮。”
“哦，來了。”我趕忙又招出幾瓶，放在圍欄上，我自己也開了一瓶：“爸，走一個。”
碰了一下，我父子在陽臺上對飲成雙。
“爸，跟我說說你當年的事吧。”
老爸望著漆黑的夜空，語氣中的滄桑味十足：“其實也沒什麼，你爸我當過兵，扛過槍，對越自衛反擊戰時上過前線，打仗嘛，殺人是常事……”
“哇塞！”我興奮極了：“老爸，沒想到您還是戰鬥英雄呢！您肯定有勳章吧，回家一定要給我看看。”
老爸口吻中帶著自豪：“那是，不是吹啊，當年你爸我在連裡那是這個！”說著一翹大拇哥：“功勳章當然有，好幾個呢，特等功一次，一等功兩次，二等功兩次……”
我疑惑道：“爸，那這些光榮的事你爲什麼從來不說呢，媽也沒提過。”
老爸頓住了，用手狠狠搓了一下臉，他猛灌了口酒：“兒子，你知道我的軍功章怎麼來的？是我那些兄弟的屍體推起來的！”老爸雙目通紅：“槍林彈雨是好玩的麼？吃人的亞熱帶叢林！到處是有毒的蛇蟲！要命的地雷！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挨冷槍，戰戰兢兢，步步爲營……敵人倒下了，兄弟也倒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倒下，每天醒來，都要暗暗慶祝，又活了一天……那日子過的，讓人發瘋！”
老爸扭頭看著我，指指自己的腦袋：“兒子，我有個戰友，這捱了一槍，不幸的是，他沒死！成了白癡！那時候，死掉未必便是不幸！”老爸又灌了一口，咂咂嘴巴：“退伍後，正常人的生活我完全不適應，每天都會做噩夢，夢見我那些兄弟們，一個個的倒下，有時候看到個人就下意識的想幹掉他……”
我吞嚥一口唾沫，暗自佩服老爸，別看我沒少殺人，但是跟戰場那種慘烈的經歷是沒法比的。雖然我見識過亞馬遜女戰士的戰鬥，但是士兵和將軍對戰爭的感觀，絕對不可能一樣。何況，從老爸的敘述中，我估計老爸乾的是深入敵後的活，玩命啊……
“老爸，那後來你是怎麼恢復過來的？”
“呵呵……”老爸笑了，那是幸福的笑容：“這得感謝你媽，當年我退役轉業後，要不是碰上你媽那小迷糊，哪有那麼快恢復心態啊，能娶到你媽，是讓我這輩子最有成就感的事。當然……”老爸揉揉我的腦袋：“你小子出世，也讓老爸很開心，你小時候可愛透了，可惜長大了就不好玩了。”
“老爸！”我推開他的手，怒道：“我是玩具麼？”
老爸笑笑：“當然，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啊，孩子，好玩啊……”
鬱悶，碰上這種無良老爸，不知道我小時候有被玩成什麼樣了，唉，都忘了。不行！那天問問自在，我的事她都清楚，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你老爸我運氣挺好……”老爸忽然嘆道：“跟我一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老兵，退伍後有的瘋了，有的給人當了保鏢，有的混了黑道，嗯，港臺電影裡經常出現的‘大圈’你聽說過吧？其實都是適應不了正常人生活的退伍軍人，墮落了。當然，這還是小部分人，大多數人活的還成，繼續當職業軍人的混的都不錯。”
“老爸，那你就沒想過混黑道或者當‘大圈’？”
“嘶……”老爸舔舔嘴脣，苦笑道：“別說，當年差一點就走那一步了，有幾個戰友想拉我到國外去，好在你媽對我的吸引力更大，要不然，就沒你小子了。”
我滴神額！原來俺差點就不存在了，感謝老媽！魅力無窮！
“這些事老媽知道麼？”
“不知道，事實上，我的經歷從沒告訴過她。”老爸忽然左右看看，小聲道：“別跟你媽說啊，讓她知道我瞞了她二十多年，非得跟我急。”
“嗨，這有什麼，您有沒找二奶，戰鬥英雄多光榮啊。說不定，老媽還會當你是偶像呢。”
“去！少胡說。”老爸笑道：“我倒不是成心瞞著她，主要是不想想起當年的那些事。既然二十多年沒說，現在說了，她要是想歪了，那多不好。”
我轉個身，背靠圍欄笑嘻嘻道：“得了吧老爸，怕老婆不丟人。呵呵，其實你還能瞞多久？你兒子我現在搞幾噸生命泉水跟玩似的，以後咱家人都萬壽無疆，你打算瞞老媽幾百年還是幾千年？趁著現在她心情好，招了吧，坦白從寬嘛。”
老爸想了想，點點頭：“也是，瞞的越久估計爆發的火氣越大，早招也好。嗯？等等，幾噸的生命泉水？你憑什麼啊？精靈族又不是咱家親戚。”
可能也是喝的多了點，我順嘴就把事情的經過以及我的計劃講了一遍。
“什麼！？你小子……”老爸驚詫的指著我，好一陣才道：“我該說你有種呢？還是說你二愣子呢？攬什麼活的我都見過，頭一次聽說攬戰爭活兒的！你以爲戰爭是什麼？過家家？”
我晃盪著酒瓶瞇著雙眼，笑道：“爸，我這還不是受你的遺傳，咱們老霍家自古血脈裡就流淌著金戈鐵馬！躲不掉滴……”我腦袋往前湊了湊：“爸，說實話吧，戰爭帶給你的只有噩夢麼？難道你就從來不懷念以前熱血沙場的日子？不錯，那時候你只是個小兵，可是現在呢？你兒子我有千軍萬馬！飛機！坦克！戰艦！核武器！全套配齊！等我的特種部隊完成後，咱爺倆縱橫疆場何等痛快！哈哈哈……”
“飛機、坦克……還有核武器！”老爸大驚失色：“你從哪弄得？”
“哪？”我揉揉腦袋，茅臺喝多了還真有點暈：“我想想啊，對了，從老M軍火庫裡偷來的。我記得好像搬空了三個軍事基地，對了，還弄了一艘核潛艇，裡面有好多核彈頭呢。哦，還有個兵工廠，讓我一鍋端到異界了，咱現在可以自己生產武器了。老爸你喜歡什麼槍？隨便挑，我軍火庫裡什麼型號都又，不過，我最喜歡這個，帶勁！”
說著我招出一挺火神炮：“爸，這個你喜歡不？”
碰！老爸狠狠的用酒瓶砸在我腦袋上：“我喜歡這個！”
疼倒是不疼，不過這一下我有點清醒了：“爸，幹嘛打我頭？”
“幹嘛打你？”老爸氣的臉都青了：“你個小兔崽子！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爸，我怎麼了？你這麼生氣？”
“怎麼了？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M**火庫你都敢偷！還什麼核潛艇！我看你是瘋了！”老爸指著我怒斥道：“你知道這麼幹的後果麼？啊？那是挑起中M戰爭啊！你知道給中國惹了多大的麻煩！你是不是嫌咱國家和平的時間長了啊？我我我……”老爸脫下皮鞋兜頭蓋臉就是一頓狠抽！
我沒敢躲，只是拿手擋著，嘴裡哀求道：“爸，你聽我說完啊，這事你兒子乾的天衣無縫，查不出來的……”費勁脣舌，總算把偷武器的經過講了一遍，老爸雖然依舊生氣，但總算不揍我了。
“你膽子太大了！”老爸拎著皮鞋氣呼呼的來回踱步，嘴裡嘟囔著：“他媽的！竟然生了個恐怖分子……”
“別擔心了老爸。”我小心的湊近他：“我小心著呢，這事M國不會查到咱們國家頭上的，再說了，我幹完後老M跟沒事人一樣，屁都不放一個。”
“廢話！”老爸沒好氣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擱在那個國家也得封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