獬蠻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這東西真的能切斷黑石!
就在獬蠻期待著狐嬌嬌把整根鐵鏈都切斷時,狐嬌嬌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把電鋸抽了出來,關上了開關,而后放回原位。
實際上是放回了空間。
反正獬蠻也不知道她從哪里來,帶了什么東西,拿空間里的東西出來糊弄他一下也沒事。
獬蠻的視線一直追隨著狐嬌嬌,直到電鋸消失,他才回過神來。
一晃神,就對視上狐嬌嬌那雙四笑非笑的眼睛。
“怎么樣,現在你能幫我見巫醫了嗎?”
獬蠻眼神炙熱,眸光深沉的看著狐嬌嬌,這回他臉上再也沒有一絲的懷疑之色。
“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你把這個東西給我。”
他要用這個解救所有獸奴,只要沒有黑石的困擾,他們就可以逃離這里。
不,不只是逃離,等日后他們有實力了,一定會回來報仇雪恨。
只要有了這個東西,他們就再也不用被蒼狼獸人所奴役了!
狐嬌嬌搖了搖頭,“不行,這個東西不能給你。”
她可不會隨意把空間里的東西給別人,特別是這種有危害性的,萬一別人拿來對付她就不好了。
獬蠻臉色一黑,正要拒絕,就聽狐嬌嬌繼續道:
“不過我可以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比如說……解開所有獸奴的黑石枷鎖,帶你們逃離蒼狼部落。”
“你要離開這里?”獬蠻臉色詫異。
“不,是回到我自己的部落。”狐嬌嬌笑了笑,糾正道。
獬蠻一臉深沉的望著她,目光帶著探究,沒有立即回答。
“這東西就算給你了,你也不會用,它連黑石都能切斷,到時候你一不小心失手,沒把握好力道,直接把他們的手腳給切斷了,我可沒辦法再幫你接回去。”
狐嬌嬌好心的提醒。
說完,話音一轉,向他拋出橄欖枝:
“不過,你要是能夠說服他們,加入我的部落,我可以幫你們把這玩意切開,并且保證給你們可以生存的地盤,不僅不用被奴役,來年還能有足夠的食物。”
獬蠻雙手不自覺的握緊,眼神復雜的看著她。
似乎在考量她話里的可信度。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帶著他們去森林里流浪,你們有這么多獸人,建個部落不是難事,不過我想你們應該不會不帶上雌性一起走……”
“沒有溫暖的住處,沒有足夠的食物,也沒有保暖的獸皮,你們倒是能抗得住,雌性就不一定能扛過這個冬季了。”
狐嬌嬌將獬蠻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都剖析了一遍。
獬蠻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這雌性根本沒給他選擇的機會!
只有答應她的條件,才是危險和損失最小的選擇。
“我要是不答應呢?你就不怕我把這些話告訴首領?”沉默片刻,獬蠻沉著臉問。
“告訴首領也無妨,他現在對我有所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把我怎么樣,至于你么,就不一定了。”
狐嬌嬌輕笑了聲,表情淡定異常。
她看得出來,他在這群獸奴里的地位不低,有他帶頭,事半功倍。
“好,我答應你。”獬蠻擰著眉,聲音鏗鏘有力的回答,頓了頓,又繼續補充道,“不過我得去問一問大家的意見。”
實際上,只要他一句話,這里的獸奴都會義無反顧的和他一起離開。
不過他不好把話說的太滿,免得這個雌性以為他們很好拿捏,以后得寸進尺。
要加入一個部落,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得穩妥一點,以免又步入了另一個“蒼狼部落”。
“好,一會我找機會把你支開,你回去問問他們的意見。”狐嬌嬌哪能沒看出來獬蠻的小心思,倒也沒有在意。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能把人逼急了。
這里的獸奴數量眾多,也得花時間穩定人心,她可不能帶一群麻煩回去。
“漂亮姐姐,我把熱水拿回來了!”小獸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獬蠻臉上的神情頓時恢復正常,垂著手站到墻角去。
小獸奴抱著一個半人高的大石桶,搖搖晃晃的從門外進來,身后還跟著幾個蒼狼獸人,扛著同樣的石桶,還有一個大號的石盆。
“謝謝你,辛苦了。”
狐嬌嬌沖小獸奴笑了笑。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洗澡了。”她擺了擺手道。
看著屋里生起的騰騰熱氣,獬蠻目光不由自主的瞥了眼狐嬌嬌白皙如玉的脖頸,視線向下,耳根不禁發燙,連忙收回了目光。
鼻尖仿佛又縈繞著之前的香氣。
獬蠻心中奇怪,明明他自己把雌性給他的獸皮換下來了,怎么還能聞到香味呢……
“對了,你讓他們回去再幫我物色一個獸奴,兩個獸奴不夠使喚。”狐嬌嬌的聲音打斷了獬蠻的遐想。
蒼狼獸人一臉無奈的點頭應下。
首領都要供著的祖宗,他們還能怎么辦,只能依著她了。
“你們兩個,給我仔細挑,多挑會兒,到時候我不滿意可是要送回去的。”狐嬌嬌意有所指的對獬蠻道。
“知道了。”獬蠻垂下眼皮,難得有些局促,急忙退了出去。
……
“咳…咳咳……”
寂靜的山澗中,一道虛弱的咳嗽聲響起,驚走了附近枯枝上的烏鴉。
回蕩著一陣陣“嘎嘎嘎”的聲響。
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年從雪地里爬起來,目光逐漸聚焦,看到眼前黑黝黝的山澗時,他猛然清醒過來,驚慌失措的四下尋找。
很快,他的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積雪中露出的一片獸皮上。
少年臉色一變,跌跌撞撞的跑過去,跪在雪地里,把雪里埋著的小雌性挖了出來。
四下看了看,把一塊平坦的石頭上的積雪清除,然后把小雌性小心翼翼的放在石頭上。
“啊…啊……”
他焦急的張嘴,發出短促沙啞的聲音,顫抖著手伸到小雌性的鼻子下面探了探。
還有呼吸!
他面色一喜,搓著雙手,用不算熱乎的手去捂小雌性冰鐵似的臉頰,不知重復了多少次,蒼白的小臉上眼皮終于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