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突然變得沸騰起來。
大明一紙檄文,震動天下。
之前大明先后覆滅清元兩國,國力位列神州各國之最時,各國就已經(jīng)未雨綢繆,擔心自己成為大明的下一個攻伐目標。
雖說最近兩年,大明一直都很平靜地發(fā)展,沒有任何要開啟外戰(zhàn)的由頭。
但各國都已經(jīng)在暗中防范了。
與大明毗鄰的大宋王朝,最近幾個月,更是與隔壁的大隋來往密切,隱隱有與大隋聯(lián)手,組成聯(lián)盟,共抗大明的意思。
而如今,果然不出所料,大明在那位西廠廠公……哦,不對,現(xiàn)在應該是大明武王了。
在那位大明武王從劍界回歸之后,迫不及待地就展露了自己的狼子野心。
而且,不僅僅是針對某一國,而是整個神州所有的國度。
一個月之內(nèi),不臣服,后果自負!
如此霸道的檄文,讓無數(shù)勢力既是憤怒,又是恐慌。
大明雖然霸道,但此刻的大明,的確有霸道的資本啊!
短短四五年,先后覆滅兩大王朝,坐擁兩朝領土,數(shù)千萬百姓,超過兩百萬大軍,而且國庫充裕,在這幾年的發(fā)展下,其富裕程度恐怕已經(jīng)超過以富有聞名的大宋王朝。
有足夠的兵力和財力支撐,大明根本不懼戰(zhàn)爭。
最主要的是,大明那位武王雨化田,才是最讓各國聞風喪膽的。
清元兩國的覆滅,都是在這位的主持下完成的。
其心胸眼界,都遠超常人。
而且其實力也是十分可怕,手下高手層出不窮。
若無人制衡他,恐怕其以一己之力,都足以覆滅一國。
一時間,各國紛紛召開緊急會議,商議如何應對大明發(fā)出的討伐檄文。
最先做出反應的,自然就是距離大明最近的大宋王朝。
大宋首都,汴京。
大宋皇帝趙構難得地從后宮走出,召集文武百官,滿臉惶恐地詢問百官:
“眾愛卿,大明發(fā)出討伐檄文,限我大宋,一月之內(nèi)投降,否則大軍不日就會西出,屆時我大宋將面臨滅頂之災,諸位可有何良策替朕解此憂患?”
此言一出,文武百官頓時議論紛紛,大多臉上也帶著憂慮和惶恐之色。
如今的大明,早已不是當初實力最弱,任人欺凌的大明了。
兩百多萬大軍,加上大明的諸多高手,足以輕易攻滅任何一方王朝。
已經(jīng)覆滅的大清和大元兩朝,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此,在聽說大明即將西出攻宋的消息,上到皇帝趙構和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都是十分惶恐。
當然,也有一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雖然臉色也凝重,但卻不顯慌亂。
這其中,就包括大宋的樞密院使范仲淹、副使歐陽修和六扇門的捕神,有著‘朱大天王’之稱的朱俠武等人。
“陛下勿慌,大明雖國力強盛,但這次的討伐檄文,并非只是針對我大宋,而是整個神州所有的王朝國度。”
范仲淹一臉肅然道:“只要聯(lián)合其他各國,就算大明再強,我大宋,亦有一戰(zhàn)之力!”
趙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看向范仲淹:“還請范公教朕。”
范仲淹沉聲道:“當務之急,是先聯(lián)合西邊的大隋,請隋帝出兵,助我朝加強防御,抵擋大明兵鋒,盡量拖延時間,再趁此機會,聯(lián)合其他各國,組建‘抗明聯(lián)盟’,共抗大明!”
這時,宰相蔡京陰陽怪氣地道:“范公說的倒是輕巧,可如今大隋內(nèi)亂不止,李家門閥已經(jīng)占據(jù)半壁江山,隋帝自顧不暇,之前陛下派人去大隋,請隋帝聯(lián)盟,隋帝就提出了條件,要想大隋出兵,需要我朝先出兵助他平叛,鎮(zhèn)壓李閥勢力,可如今我朝哪里還有多余的兵力去助隋帝平反?”
“就算是有多余的兵力相助,大明可不會給我們時間助隋帝平反,與大隋聯(lián)盟。”
范仲淹蹙眉道:“如今大明勢大,如果不加以遏制,神州各國都有覆滅之危,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我大宋覆滅,首當其沖的就是大隋了,我相信隋帝和李閥能夠顧全大局,可以暫時放下征伐,共同解決大明這個威脅。”
蔡京呵呵一笑,道:“這話,你應該與李淵去說,如果李淵愿意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來與我們共抗大明的話,此事自然可成。”
歐陽修眼眸微瞇,道:“那不知蔡相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不過確實有個辦法。”
蔡京笑著看向趙構,拱手說道:“陛下,大明如今兵鋒強盛,銳不可當,就算我朝暫時與大隋聯(lián)盟,怕也難以抵擋,更何況,大明還不會給我們時間結盟。”
“既然如此,那我等為何不想辦法,讓大明無法出兵呢?”
“讓大明無法出兵?”
“蔡相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蔡相心中所想,豈是我等所能猜測。”
“那必須的,不然人家能當宰相呢?”
“呵,他能當宰相,不是因為拍陛下的馬屁么?”
“你有能耐你也拍個宰相當當啊,酸什么?”
“老夫不屑為之!”
“呵呵……”
群臣議論紛紛。
趙構皺眉思索片刻,也是想不通,急道:“都什么時候了,還賣關子,蔡相有何高見,速速道來!”
“陛下容稟。”
蔡京笑呵呵道:“大明之所以國力強盛,一是因為這些年大明先后攻滅清元兩國,獲取大量財富,厲兵秣馬,其次則是因為大明內(nèi)部穩(wěn)定,可以一心對外。”
“既然我等無法抵擋大明的兵鋒,那就想辦法,讓大明亂起來,如此他們自顧不暇,哪里還有精力來攻打我們呢?”
歐陽修冷笑道:“蔡相平日高臥朝堂,怕是對大明的情況不太了解,還是在下提醒一下蔡相吧。”
“早在數(shù)年之前,大明的內(nèi)亂就已經(jīng)被平定,那位大明武王,對朝堂的掌控宛如鐵桶,這些年各國不知死了多少暗子,全都是被那位武王手下的錦衣衛(wèi)給揪出來的。”
“就連江湖上,也都被那位武王壓得喘不過氣來,四方賓服,無人敢反。”
“這種情況之下,蔡相還能有何辦法令大明內(nèi)亂?”
趙構沉聲道:“歐陽密使說的不錯,大明錦衣衛(wèi)對情報的掌控,遠超各朝,這些年就連朕想往大明安插人手,都屢次受挫。”
“有那位大明武王坐鎮(zhèn),蔡相想要用計使大明內(nèi)亂,只怕不容易。”
蔡京淡淡道:“陛下勿急,歐陽密使做不到,不代表臣也做不到。”
歐陽修冷笑,沒有說話,一副我就靜靜看伱表演的神態(tài)。
“別賣關子,速速道來!”趙構滿臉不耐。
蔡京卻仍不著急,神秘一笑,道:“臣府上有一人,曾在大明身居要職,想要使大明朝廷動蕩,非此人不可為!”
“哦?此人在何處?”趙構問道。
范仲淹等人也皺了皺眉,不知道蔡京賣什么關系。 “此人就在殿外等候,還請陛下召他進殿。”蔡京道。
趙構揮手:“準了!”
蔡京立即對門口兩名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
很快,一名身材清瘦,容顏蒼老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此人身上,帶著一股磅礴的氣勢,令人不敢小覷。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此人身上,不知他有何能耐,能讓蔡京如此推崇。
“不知先生名諱?”趙構主動問道。
老者緩步走至殿中,朝著趙構微微俯身,行禮道:“草民魏忠賢,拜見宋皇。”
魏忠賢?
趙構眉頭微蹙,似是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但一時間又未曾想起來。
群臣也是皺眉沉思,總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突然,范仲淹臉色一變:“魏忠賢?!大明東廠廠公,你不是死了嗎?!”
頓時,其余官員也反應過來,皆是變了臉色。
大明魏忠賢!
明熹宗時期的司禮總管,后出任東廠廠公,權傾朝野,備受皇恩,被稱為九千歲。
其權勢巔峰時期,威壓百官,甚至一度掌控大明兵權。
從一個太監(jiān),成就皇權之下第一人,可謂是一個傳奇。
此人的名諱,就連其他各國,都有所耳聞。
但后來大明天啟皇帝登基,因忌憚宦官專權,就想辦法將魏忠賢廢了,據(jù)說其死在了那場變動之中。
可沒想到,如今此人竟又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了大宋朝堂。
趙構也想起了這位充滿傳奇的宦官,滿臉驚訝地看著這清瘦老者:“你真是大明的九千歲魏忠賢?”
魏忠賢拱手道:“在下正是,不過什么九千歲,那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在下現(xiàn)在就是一鄉(xiāng)野之人,承蒙蔡相厚愛,特來朝堂,為陛下分憂。”
眾人都看向蔡京,神色復雜。
難怪他如此胸有成竹,原來是不知從何處尋來了這位大明曾經(jīng)的九千歲。
如果此人真是魏忠賢的話,那么蔡京所言的計劃,只怕真有成功的可能性。
畢竟,魏忠賢當年在大明可謂是一手遮天,大明朝堂上下,幾乎都是他的人。
就算其消失多年,在朝中肯定也還有一些暗手。
只要他還活著一天,那些暗手都還受他控制。
在場眾人都是玩政治的,自然清楚這個道理。
朝堂之上的關系,一直都是剪不斷理還亂的。
有這個優(yōu)勢,魏忠賢想要挑動大明的內(nèi)亂,的確是有很大的機會。
趙構也是滿臉期待,看著魏忠賢道:“蔡相所言,魏公可有辦法,助朕挑起大明內(nèi)亂,讓大明自顧不暇,無力出兵伐我大宋?”
魏忠賢淡淡一笑,道:“在下雖遠離大明朝堂多年,不過在其中還是有那么一些熟人,仍身居要職的,稍微運作一番,想要大明朝堂動蕩,并不是什么難事。”
果然!
眾人眼睛一亮。
趙構也是大喜,道:“如此就有勞魏公了,待此事辦成,魏公就是我大宋功臣,屆時魏公有何要求,朕皆應允,大明容不下魏公,朕容得!”
“多謝陛下。”
魏忠賢目光微閃,拱手道:“不過如蔡相所言,想讓大明放棄出兵的話,僅僅挑起大明朝堂動蕩,還遠遠不夠。”
“哦?魏公還有何高見?”趙構問道。
魏忠賢道:“大明如今皆被那武王雨化田掌控,錦衣衛(wèi)布控天下,就算朝局動蕩,也只是一時的,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錦衣衛(wèi)鎮(zhèn)壓,到時候大明依舊可以按計劃出兵。”
“所以,想要讓大明無法出兵,需要讓大明全面亂起來。”
“不僅是朝廷要亂,江湖,也得亂!”
趙構眼睛一亮:“如何讓大明江湖亂起來?”
魏忠賢微微一笑,看向一直未曾開口的六扇門捕神朱俠武,若有深意地道:“這一點,相信朱大天王,應該可以做到。”
眾人皆看向朱俠武,神情疑惑。
朱俠武掌控六扇門多年,性格低調(diào),尤其這些年京城又多了個神侯府,與六扇門爭鋒相對,四大名捕名震天下,屢破大案,隱隱有壓制六扇門的趨勢。
而這位朱大天王,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diào)。
眾人不知道他還有何能耐,可以讓大明江湖動蕩。
但迎著魏忠賢深邃的目光,朱俠武卻是瞳孔一縮,瞬間明白了魏忠賢的意思。
魏忠賢,了解他的另一個身份!
雖然不知道魏忠賢從何得知他的另一層身份,但現(xiàn)在他是騎虎難下了。
心中微微一沉,朱俠武沉默片刻,拱手道:“臣,自當盡力一試。”
“好!”
趙構大笑:“只要能夠讓大明亂起來,拖住大明無法出兵,朱愛卿和魏公,當記首功!”
說著,他又看了眼蔡京,笑道:“當然,還有蔡相……”
“不……微臣豈敢居功。”
蔡京連忙回禮,隨即似是不經(jīng)意地看向魏忠賢,神情無比拘謹,恭敬的好似一條狗。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對趙構行禮。
但熟知他性格的人,自然知道,蔡京此人,性格陰狠,在他心里,對這位皇帝,其實沒有多大的敬畏。
那么他此時的神態(tài),就是因為魏忠賢所導致。
想到這里,范仲淹等人心中一凜,望著殿內(nèi)那個枯瘦老者,心中皆是涌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這位曾經(jīng)在大明攪動風云的角色,會不會因為他的到來,導致大宋也發(fā)生什么變故?
諸人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擔憂。
而大殿中央,魏忠賢靜靜垂首站立,身形佝僂,可無人發(fā)現(xiàn),他眼里卻閃爍著一層深邃的精光。
“大明……”
“咱家早就說過,有朝一日,我一定會回來的。”
“現(xiàn)在,咱家來完成咱家的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