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消滅掉一個怪物,但是舉目望去,無數(shù)雙眼睛緊緊盯著張烽火和紫玉二人,這些綠色的眼睛在沼澤氣體中顯現(xiàn)出來十分詭異,周身腥風大作,那些怪物並沒有因爲自己的同伴被殺而退去,反而上前猛撲的速度更加勤快了。
紫玉在張烽火的背上,將頭埋在衣服裡,不敢擡頭,只是聞著讓她作嘔的氣體,就能察覺到身邊有多少隻怪物對她二人虎視眈眈,還有自己身上衣服破裂的幾個洞,讓紫玉有些嬌羞,又有些害怕。
又是一隻怪物被張烽火殺掉,在這同時張烽火按照先前留下的印記邊打邊退,現(xiàn)在佔不到一絲優(yōu)勢,如果就和怪物硬拼的話,但是他自己還有一些勝算,即便不敵也能從容離開,但是紫玉在他身上明顯成爲了累贅,讓張烽火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
眼下只能尋一個空檔,趕快離開神秘山纔是上上之選,可是怪物的包圍圈越來越大,不知道還有多少隻在向他們趕來,突然只聞腥風又濃烈的許多,張烽火擡頭一看,頓時變色,頭頂滿點的黑雨向他二人落下,想躲是躲不開了,張烽火將紫玉從背上車下,抱在懷中,用後背抵擋著黑雨。
“滋滋滋。”
黑雨澆打在張烽火身上,他的後背頓時沒有一塊好肉,全部都被黑色液體燒傷,那種疼痛深入骨髓,張烽火緊咬牙關(guān)沒有出生,可是身上的顫抖還是出賣了他忍受的痛苦有多麼巨大。
紫玉也能感覺得到,雙眸泛起一層水霧,可是她現(xiàn)在也無可奈何,心中想著難道他們兩個人今天要葬身在這裡不成,張烽火也是這般想道。
不過讓他有些疑惑的地方是爲什麼用命決並沒有看出自己今天有劫難,難道自己可以逢兇化吉,還是命決看錯了?眼下他並沒有時間去研究這個問題,黑雨過後,那些怪物又一齊向張烽火紫玉二人撲來,張烽火又將紫玉放在自己背後,原本柔若無骨的紫玉如今好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在張烽火背上一觸碰到那些燒傷的皮肉,鑽心般疼痛。
這時紫玉也看到了張烽火身後的傷,在也控制不住落下淚來。
就在這時,斬界突然發(fā)出一聲鳴響,一道肉眼可見的漣漪向四周散開,張烽火突然感覺到原本用不出來的劍式可以使用了,在剛進入神秘山遇到怪物的時候,張烽火就試著用斬界的劍式,但是無論他怎麼揮舞都用不出來,他並不知道在剛進入神秘山的時候靈兒突然就陷入了沉睡,沒有劍靈怎麼可能發(fā)揮出劍式。
如今靈兒已經(jīng)醒來,這些怪物在也不是張烽火的對手,他一招冰封千里揮斬而下,只見潮溼的土地上瞬間結(jié)成一層薄冰,那些怪物的身形也定在那裡,走近一看已經(jīng)完全凍成一坨,成了冰獸。
張烽火也不囉嗦,按著自己之前留下的印記,急忙向後退去,沒有了怪物的襲擊,這一路上還是暢通無阻的,很快就除了神秘山,此時日頭西落,月光灑灑,久違的新鮮空氣讓張烽火和紫玉心神一振,這時紫玉也在張烽火的背上下來,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他們二人可以說是生死逃難,如果在那一刻靈兒沒有醒來,神秘山中無論是視線還是功法都好像有一層禁制控制著,讓張烽火發(fā)揮不出本身的實力,那麼他二人最終的結(jié)果只有死路一條。
雖然出了神秘山,不過張烽火併沒有在這附近歇息,而是走了很遠才停下,小心駛得萬年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誰知道神秘山還有什麼怪物。
殊不知在他剛剛離開的時候,神秘山那些冰凍的怪物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到身影,這些身影看上去十分瘦弱,好像長時間營養(yǎng)不良一般。
其中一個人影開口說道:“沒錯,這是帝王劍的威力。”
說完這人只是輕輕揮手,所有被冰封的怪物頓時碎裂一地,四周的沼氣更加濃密了,看不清楚他們的樣貌,只是有的人身上不時掉下石塊,好像剛在石頭內(nèi)出來一樣。
在離神秘山大約十里的地方坐下,張烽火找了一個乾柴,弄了一個小火堆,找出靈兒的同時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此時他並沒有去看紫玉,如果看的話一定會發(fā)現(xiàn)紫玉很扭捏的坐在那裡,因爲她的裙子已經(jīng)破了好幾個大洞,露出裡面白嫩的肌膚,這種半露不露的效果惹人遐想,在加上她的嬌羞狀,不知可以秒殺多少男人。
靈兒出現(xiàn)之後,張烽火此時已經(jīng)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下,露出健碩的上身。
靈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而是先開口說道:“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聽到有一生召喚,然後我就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之內(nèi),看著兩邊站滿了人,還有一個人身著金色衣服的男子坐在正前方,他們說些什麼我聽不清楚,不過我在椅子下面看到了斬界,於是我就走過去,接著就進入了沉睡的狀態(tài),直到剛剛纔醒來。”
聽著靈兒所說,張烽火眉頭緊鎖,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斷定斬界一定與神秘山中的大殿有所關(guān)聯(lián),至於其中有怎樣一段故事他並不知曉。
“啊。”張烽火叫了一聲,剛纔撕扯衣服的時候,一塊不了粘在了肉上,扯下了一塊皮肉。
靈兒和紫玉見狀都連忙上前,只見張烽火的背部血肉模糊,十分恐怖,紫玉不顧自己有些裸露的裙子,從身上的包裹之中拿出一些治療傷口的藥末灑在上面,又引得張烽火叫了一聲,藥末刺激著傷口,那種疼痛甚至比剛被黑色液體燒傷時還要痛苦。
擦好了藥,靈兒則去弄一些吃的東西,這時紫玉又開始處理張烽火手臂的傷口,她站在張烽火面前渾然不覺,裙子上的兩個破洞正好對著張烽火的雙眼。
紫玉身上散發(fā)的淡淡幽香,讓張烽火有些陶醉,畢竟聞了那麼長時間腥臭味道,這種香味對張烽火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在看那裙子破洞內(nèi)部猶如凝脂一般的皮膚,張烽火的臉都有些紅了,他想別過頭去,可是紫玉則說了聲別動,於是他只能閉上眼睛,可是腦子裡面還是會時不時的浮現(xiàn)剛纔的畫面,就連疼痛都有些減輕了。
處理完張烽火身上的傷口,紫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裙子一直對著張烽火的雙眼,臉色一紅連忙坐下,兩個人都不說話,氣氛十分尷尬。
好在靈兒已經(jīng)回來了,不知從哪裡抓了一隻山豬,三下五除二就被靈兒收拾的乾乾淨淨,片刻就傳出一陣肉香,惹得紫玉和張烽火食指大動。
此時紫玉也不顧淑女形象,結(jié)果一塊肉就大口吃著,這一天把他們兩個人餓壞了,吃完之後張烽火打坐修煉,紫玉躺在一旁,也不知是睡覺還是在想些什麼,至於靈兒則是擔當了境界的工作。
一夜很快過去,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張烽火與紫玉就收拾行當,準備回到南州了,如今紫金墨已經(jīng)拿到,剩下的幾樣東西還要慢慢尋找,畢竟連個線索都沒有。
北州紫玉還是十分熟悉的,她擔任了嚮導,如今張烽火身上的外傷比較嚴重,還不適合飛行,所以只能步行,不過這與來時的感覺完全不同,現(xiàn)在好像是在遊山玩水一樣,十分悠閒。
還沒等到關(guān)隘,路過一片城池的時候,張烽火發(fā)現(xiàn)裡面有人居住,想然是八魔中的人,於是就打算前去借一個馬車,這樣趕路也能更快一些,還能舒服一點。
雖然北州只有八魔的存在,不過城門處還是有人警戒的,看著張烽火三人,那些站在城門的護衛(wèi)微微一愣,沒想到在這裡還能看見普通人。
於是一個護衛(wèi)領(lǐng)軍上前問道:“你們是何人,爲什麼要來這裡。”
張烽火道:“我是張烽火,來到貴處想借一輛馬車去關(guān)隘。”
護衛(wèi)領(lǐng)軍微微一愣,張烽火這個名頭太響亮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如雷貫耳啊,這裡是魔宗的領(lǐng)域,守護在這裡的護衛(wèi)自然都是魔宗弟子。
這個領(lǐng)軍名叫哈力,雖然被張烽火的名頭給震住了,但是還是問道:“請問,您有什麼方式可以證明嗎?”
張烽火微微一笑,開口道:“我需要證明嗎?”
哈力聞言身上一顫,連忙道:“請您稍等,屬,,小人馬上去給您準備馬車。”原本哈利是打算稱呼自己爲屬下的,可是突然想到如今張烽火已經(jīng)不是統(tǒng)領(lǐng),落在別人口中在魔宗高層狀告他,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當然他懷疑張烽火是不是有人冒充只是猜測,可是得到那種回答他卻一點懷疑的心思都沒有了,是啊,在五洲張烽火需要冒充嗎?有多少人見過他的本尊,要是冒牌的怎麼可能不會被人拆穿,而且這人的下場一定會死的很慘,雖然張烽火如今與八魔並沒有什麼焦急,但是八魔很多弟子對於張烽火都十分崇拜。
這種崇拜就連本宗的宗主也是無法阻止的。
坐上寬大的馬車,張烽火的心情也有所好轉(zhuǎn),這次雖然在神秘山中有諸多疑團圍繞,可是好在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答道,馬車是有車伕跟隨的,那個護衛(wèi)不可能給張烽火一輛空馬車,難道是讓他自己趕不成,配備一個車伕不但讓對方挑不出什麼毛病,而且這輛馬車到達關(guān)隘的時候還能收回來。
此時紫玉已經(jīng)換了一身衣服,這身衣服是靈兒的,曾經(jīng)張烽火給靈兒買了不少漂亮衣服,都存放在斬界空間內(nèi),雖然紫玉穿著有些小,但是總比沒有要強。
馬車十分平穩(wěn),只是兩天的時間就感到了關(guān)隘,可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突然出現(xiàn)了,就是這裡沒有船!八魔是不打算去南州的,而且南州也沒有人來北州八魔的領(lǐng)地,所以在南州的關(guān)隘有船,不過沒有人坐,可是北州的關(guān)隘壓根就一條船沒有。
讓張烽火很是苦惱,好在北州也有影衛(wèi)的存在,張烽火通過特殊方式召集到一名影衛(wèi),這個影衛(wèi)又通知了南州的人,不過在船隻趕往這裡的這段時間內(nèi)他們只能在關(guān)隘生活了,這名影衛(wèi)並沒有走,而是一直陪在張烽火身邊,他看出幫主受傷了,所以便留了下來。
影衛(wèi)如今在五洲遍佈,尤其是北州的影衛(wèi)生活十分艱難,他們不能去有八魔人居住的城池內(nèi),只能在很遠的地方,尋找一個破舊的城池居住,所有的吃穿都要靠自己來完成。
在解決完這些問題之後他們還要根據(jù)北州的動向,八魔任何一個宗門弟子調(diào)度,將最新的情報傳遞給四海幫會總部,可想而知這些影衛(wèi)的工作著實難做。
這名影衛(wèi)名叫夜狼,這是他自己起的名字,因爲他是最早一批影衛(wèi)的成員,也是狼煙親手調(diào)教出來的一批。
此時張烽火正席地而坐,夜郎半跪在地上,雖然在這荒郊野外沒有那麼多講究,但是夜狼可真不敢就這麼與張烽火平地而作,幾番推辭之後張烽火見說不動對方,也只能任由他了。
“北州的情況怎麼樣?”張烽火突然開口問道。
夜狼答道:“回稟幫主,我監(jiān)視的地方是魔宗,如今魔宗已經(jīng)佔據(jù)了四個城池,分別是莫城,歷城,藁城,鄴城,這四個城池收尾呼應(yīng),任何一方遭遇敵襲其他三個城池都能第一時間趕來支援,除了這四個城池之外,魔宗也有小股巡邏隊伍,他們走一個地方就在一個地方停歇,始終圍繞著魔宗的領(lǐng)地轉(zhuǎn),並沒有別的動向。”
張烽火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讚歎,他問的是北州情況如何,可是夜狼的回答卻只是魔宗一個,因爲這裡纔是他監(jiān)視的地方,雖然別的宗派他也知道,但是沒有確切的消息是不會亂說的,而且還稍作分析,把八魔當成了假想敵,無論是他們的佈局還是城中動向都盡收眼底,這纔是一個優(yōu)秀的影衛(wèi)。
“家裡還有什麼人嗎?”張烽火開口問道。
夜狼道:“還有一位母親?”
張烽火嘆了口氣,道:“真是辛苦你們了,在這種地方負責打探情報,不能在家中陪伴高堂,未能盡孝道啊,如今她老人家身在何處?”
夜狼道:“在西州。”夜狼的回答十分簡潔,臉上也沒有什麼其餘的表情出現(xiàn),好像張烽火的詢問就是命令一般,他不但要如實回答,還不能廢話或者發(fā)牢騷,當然這不是張烽火培養(yǎng)的,而是狼煙培養(yǎng)出來的,想然有什麼樣的將領(lǐng)就有什麼樣的兵,狼煙平時說話就十分簡潔,直入主題,看到了夜狼張烽火自然就想起了狼煙。
隨即他又想到狼煙如今的處境,心中有些難過。
“過一段時間我讓另外的影衛(wèi)來接替你們這一批,回家好生休養(yǎng)一段時間,然後在回來。”半響之後張烽火說道。
這句話讓夜狼臉色一變,他突然跪在地上,開口說道:“幫主,是屬下哪裡做錯了嗎?”夜狼並沒有想張烽火是爲了他們好,而是想到自己的表現(xiàn)是否被張烽火不認同。
張烽火搖了搖頭道:“你們都是我?guī)椭械木ⅲ靶l(wèi)付出了太多,我不會讓你們這一批一直堅守在這裡,雖然你們是影堂之中最優(yōu)秀的,如果讓別人來接手不能做到這麼完美,但是你要記住,影衛(wèi)也是有血有肉有親情的人,你們不是機器,我張烽火更不是冷血的統(tǒng)領(lǐng),你的工作做的非常好,我很滿意。”
影衛(wèi)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張烽火完全是爲了他們好,跪在地上有些哽咽道:“幫主大恩夜狼無以爲報,即便是死,也會爲幫主打探到您想知道的任何情報。”
張烽火點了點道:“起來吧,不用那麼拘束,你們是幫中的功臣,除了你們的堂主,不需要對任何人低頭,從今天開始這是我給你們的權(quán)利。”
張烽火這句話也是有所考慮的,影衛(wèi)本身的權(quán)利很小,基本上沒有權(quán)利,他們的工作就是打探情報,回到四海幫會中對於別的幫衆(zhòng)來說就好像是路人一樣,雖然不受排擠,但是也得不到人的尊重,以前張烽火併沒有過多關(guān)注影堂,因爲那是狼煙所管理的,他相信狼煙可以處理好所有事情,如今他親眼見到影衛(wèi)的生活狀況,心中有些百感交集,兩軍交戰(zhàn)最重要的是情報,一個有利的情報可以讓他們躲避敵人的鋒芒,也可以趁機伏擊敵人。
可是很多人都忽略了情報的來源,那些默默收集情報的影衛(wèi),他們關(guān)注的只是這場戰(zhàn)役誰殺的人最多,誰的功勞最大而已,以前張烽火也是如此想到,但是今天讓他徹底改變了想法。
夜狼的心在顫抖,那是激動的顫抖,他們的努力沒有白做,權(quán)利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因爲影衛(wèi)的工作是負責在各地收集情報,即便是有權(quán)利他們也沒有機會在幫中使用,他們需要的是什麼,就是幫主和堂主的認可!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