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親大人執(zhí)意要打這不義之戰(zhàn)的話,那麼,請允許我義信切腹吧?!蔽涮锪x信一臉嚴肅的最後居然說出了這種話。
我的“便宜老爸”武田信玄顯然是沒有想到一直以膽小形象示人的武田義信居然能說出“準許我切腹”這樣的話。當然,不僅僅是武田信玄,我也一樣沒有料到,包括下面的家臣。
武田義信繼續(xù)正色道:“父親大人打這種不義之戰(zhàn)的話,那對於我的妻子來說,這無疑是讓她去死。而義信不願意,也不可以蒙受這樣的恥辱之後茍活於世,所以,請下命令,讓我切腹吧?!?
“你這中心中沒有天下的傢伙,居然爲了家室,爲了妻子而要切腹?!蔽涮镄判斅牭轿涮锪x信是爲了自己的妻子而要切腹自盡的時候,心中存在的最後一絲好感已經(jīng)蕩然無存。
“不僅僅是因爲妻子的緣故,更主要是爲了講究對今川大人的道義?!蔽涮锪x信立刻接著話反駁道。
“妻子,對這種家族的道義。這些東西能夠與天下和國家的前途相比麼。你這膽小鬼,你覺得這些東西那個最重要!”武田信玄已經(jīng)氣得面部通紅。接著又異常憤怒的說道:“如果你這麼疼愛你妻子的話,你們兩人立刻給我滾到深山裡面生活好了。像你這樣沒有任何器量的人,根本不配當一國之主,不配繼承武田家。”
“父親大人!”武田義信的面部已經(jīng)開始扭曲。武田信玄沒有理睬他,猛然站了起來,準備向門外走去。當武田義信順勢站起,攔住武田信玄的去路。然後單膝跪地,道:“父親大人!請您下令,允許我義信切腹吧。反正對您來說,我是個沒有器量的人,是個膽小鬼。不配稱爲一國之主,不配繼承武田家。這樣的義信,活的還有什麼意思!更何況您要攻打駿河,進行這不義之戰(zhàn),這樣我的妻子也會因父親大人的這場戰(zhàn)爭而死。如果是這樣,我義信還不如切腹好了!”
武田信玄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畢竟在這麼多的家臣的面前。但是武田義信依然不屈不撓的說道:“就算父親大人讓義信我切腹,還有諏訪四郎勝賴,甚至還有勝千代。所以,請您快下決定吧。義信我已經(jīng)無法忍受這樣的恥辱了!“然後又是一拜,道:”請您下令,讓我切腹!“武田信玄已經(jīng)忍無可忍,氣憤的將手中的扇子猛然擲於武田義信的臉上,大聲喝道:“膽小鼠輩!你這個只會把切腹掛在嘴邊的人談什麼切腹。你這個膽小鬼現(xiàn)在應該灰溜溜的滾回你的房間,躲去你妻子的長裙裡面吧!“武田義信聽了這明顯帶有侮辱意義的話後,大聲道:“請您準許我切腹!”
“你要切就自己切好了,我反正會親眼奉陪到底?!蔽涮镄判獾漠攬霭纬鲎约旱睦卟?,扔到了武田義信的面前。
“館主大人!”“少主大人!”坐在那裡被武田家的家督和少主的這些舉動驚嚇的是目瞪口呆的家臣們看到武田義信抓起武田信玄的肋差的時候,紛紛的一擁而上。按胳膊的按胳膊,抓肋差的抓肋差。直到把武田義信按到了地上,並且奪取了他手中的肋差。
“快攔住館主大人?!比肆t中有人喊道。
“兄長大人,您剛纔說的那些話還有舉動,簡直和當年父親大人一模一樣啊?!蔽业氖迨寮鎺煾?,武田信繁將武田信玄仍在地上的肋差撿了起來,遞給了武田信玄。痛心疾首的又繼續(xù)說道:“當年不正因爲如此,所以兄長大人才將父親大人流放到今川家的啊。所以請您體諒一下義信的苦衷吧。”
“體諒,作爲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在這亂世當中的家族的繼承人。這種光會張嘴而導致一事無成的我可沒有教過。讓開,我來教育他什麼叫做武士的尊嚴?!蔽涮镄判鈶嵉膶⑽涮镄欧蓖频揭贿?。
“快攔住館主大人?!薄翱鞂⑸僦鞔笕怂腿ケO(jiān)護人飯富大人家?!奔页紓兤呤职四_的奮力將武田信玄和武田義信強行弄開。
當天傍晚,陽關比平時黯淡許多,已經(jīng)被強行弄到飯富虎昌家的武田義信坐在陰暗處。而武田義信的面前,他的監(jiān)護人,飯富虎昌不住的勸道正在不住哭泣的武田義信。
但是武田義信突然之間說:“虎昌大人,我以大義勸說執(zhí)意要攻打駿河的父親大人,這樣錯了麼?是館主大人背棄了道義。我甚至以切腹的方式來勸諫父親大人,但是父親大人卻?!?
然後卻見武田義信突然之間抹去了眼淚,低沉的聲音道:“我不能原諒父親大人的不義,父親大人已經(jīng)被自己的貪得無厭的心引領上了歧途。這次居然,居然還要進攻駿河。”
轉而朝著飯富虎昌說道:“我打算效仿當年的父親大人一樣,將父親大人流放出去。我還是要向那時候說的一樣,我要建立起一個新的甲斐。一個新的國家。您一定會幫助我的,不是麼,飯富大人?!?
“可是,少主大人。就算您這樣想,但是沒有人站在您這一邊啊。大家都會站在館主大人那邊的啊?!憋埜换⒉蛔〉膭裾]道。
“但是,我知道您,飯富大人一定會幫助我的,不是麼。”武田義信眼中散發(fā)著炙熱的光芒,看著面前的飯富虎昌,道。
“少主大人,虎昌是不吝惜自己的生命才這樣說的。自從虎昌我成爲您的監(jiān)護人開始,已經(jīng)有將我自己與少主大人您生死與共的覺悟了。但是,少主大人。請您三思啊?!憋埜换⒉虬莸?。
“可是飯富大人,您不是教導我說。身爲國主,要與仁同生,與義同立的麼?,F(xiàn)在,請您拿出您的大義來吧。父親大人明天就會舉兵進攻駿河的了,要舉兵,只有今晚了。況且,我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飯富大人您了。更何況,當年父親大人流放殘暴無道的信虎大人時候,不也是依靠您的幫助了麼?!蔽涮锪x信眼中冒出了名爲“仇恨”的火光。
“飯富,我對父親大人的仇恨已經(jīng)是入股噬肉,無可附加了?,F(xiàn)在有隻有請您幫助義信我了。拜託您了?!蔽涮锪x信隨即深深的拜了下去。
“唉,現(xiàn)在請少主大人回到您自己的館中去吧?;⒉視幌霓k理此事。但是在此事未成之前。請您務必多加小心?!帮埜换⒉罱K還是長跪不起,道。
“嗯“武田義信說道。但是,在誰都不會注意的房屋的陰暗的房樑上,一道身影悄然的遁去。
“什麼?你是說飯富虎昌明晚打算舉兵攻打御館?”這道身影當然是對於我來說,在爭權奪利的時候最有效的耳目,猿飛佐助。
“對,錯不了。如果“歷史”正常發(fā)展的話,山縣昌景應該會通告武田信玄的了?!霸筹w佐助說道。
“嗯。”隨即轉身對著一邊的武藤昌幸說道:“那麼。召集我所有的士兵。入夜之後奔赴御館。另外,猿飛佐助,去報告武田信玄。就說勝千代不放心,害怕武田義信會做出什麼危害父親大人事情,於是派你去打探消息。”
“是!遵命!?!蔽涮俨遥ㄕ嫣锊遥┖驮筹w佐助同時道。
入夜了,已經(jīng)從我,還有飯富虎昌的弟弟,飯富昌景(山縣昌景)那邊得知這消息的武田信玄和我,還有飯富昌景一起坐在內(nèi)堂中的榻榻米上,誰都沒有說話。而御館的外面,已經(jīng)做好一死準備的飯富虎昌率領大約二三十名手持太刀的武士道:“昔年館主大人流放了殘暴無道的信虎大人。而現(xiàn)在,我們要流放越來越像當年的信虎大人一樣,越來越殘暴無道的館主大人。大家不要以爲生在這個亂世的時代,就沒有大義所在。不斷的找各種各樣的藉口肆意地攻打他國,肆意地殺生某些都是巨大的不義。而現(xiàn)在要攻打駿河,這更是與當年的信虎大人沒有二樣。況且少主之妻乃駿河公主,我們甲斐與駿河更是有同盟之宜。所以,我已經(jīng)不認這個國主了。而諸位,請借給我你們的大義吧!”
“是!:”這些武士都是飯富虎昌親信之人,紛紛振臂道。
不多時,這一行人衝進了御館。只聽飯富虎昌大聲喊道:“館主大人,飯富虎昌和志同道合一干人,爲了大義所在。前來取館主大人性命?!?
但是整個御館靜的可怕。飯富虎昌帶著他這二三十人慢慢地探到了御館的最深處。在我和武田信玄,山縣昌景待得那件房屋之外。其中一人猛然拉開了房屋的拉門。飯富虎昌一見到武田信玄。大喝一聲:“館主大人,虎昌得罪了?!眲傁氤值渡锨皶r,我聽到我的“便宜老爸”武田信玄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於是我之意的擺了擺手。屋子側面的拉門也紛紛被拉開,一排長槍兵從側面涌入,攔住了飯富虎昌這些人。然後又涌出來排成三列的鐵炮兵。
看到這一幕的飯富虎昌已經(jīng)知道無可挽回了。雖然知道,但是仍然沒有鬆開自己手中的太刀。而指揮這些士兵的武藤昌幸看著飯富虎昌沒有投降之意,給我一個疑問的眼色。我隨即問道:“父親大人?”
“唉?!蔽涮镄判p輕地搖了搖頭,於是我喊道:“活捉飯富虎昌大人,就地格殺其他所有人等?!?
“是!”
次日,侍奉了武田家的武田信虎、武田信玄和武田義信三代人的老臣,統(tǒng)領武田家的最厲害的騎兵“赤備”的飯富虎昌被命令切腹。擔任介錯的是他的親弟弟,飯富昌景。而之後,飯富昌景被武田信玄命令繼承另一譜代家臣山縣家的家主,改名山縣昌景。
而武田義信,在知道自己的生父。武田信玄鎮(zhèn)壓下飯富虎昌的叛亂之後,自己也沒有勇氣自殺。被幽禁到東光寺。而武田信玄的四兒子,我未來“奪嫡”的最大對手,也是唯一的對手,諏訪四郎勝賴回到躑躅崎館,改名武田勝賴。
而這時,尾張的大名,織田信長派遣自己的家臣,丹羽長秀前來拜訪我的“便宜老爸”,武田信玄。傳達的消息就是:希望將自己養(yǎng)女,雪姬公主嫁給武田勝賴。兩家同時結爲同盟關係。而武田信玄將我叫去,對我道:“勝千代,你作爲我武田家的使者。前去織田家回禮。用時,任命你爲高遠城城主,領南信濃高遠城附近兩萬石。可在領地自己任命官員,徵兵。?!?
“是,父親大人。勝千代領命?!蔽议L拜之後,帶領著武藤昌幸(真田昌幸),和猿飛佐助。帶領我的十名火槍兵還有二十名長槍兵跟隨著丹羽長秀往尾張出發(fā)。而藤十郎長安(大久保長安),則是成爲他以後成爲“天下的總代官”的第一步,高遠城的總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