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帝國紀(jì)元1年6月。
天北星,問劍宗內(nèi)。
做為天北星三大宗門之一的問劍宗,與同屬三大宗門之一的玄獸宗展開了生死大戰(zhàn)。
起因已經(jīng)沒有人知道了,現(xiàn)在兩個宗門彼此都是一臉的看對方不順眼。雙方見面后,二話不說,就會直接開戰(zhàn),形式已經(jīng)到了這種水火不容的地步。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趙云杰授意的結(jié)果。
經(jīng)歷了長達(dá)9個月的戰(zhàn)亂,天北星并沒有因此而尸橫遍野,或是民不聊生。
反而所有修士都因為這種生死險境的緊迫感,發(fā)奮圖強,在潛力的激發(fā)下,個個境界都上升了不少。
凡人世界國度中,也因為戰(zhàn)爭,凝聚了民心,大部分國家之強盛,遠(yuǎn)超和平時期。
但是有國家強盛起來,也就意味著有國家衰敗了。
此時的問劍宗大殿內(nèi),問劍宗宗主鄭鴻英正坐在華麗的主位上,接待著一位——凡人。
“鄭宗主,鄭宗主,求您看在我們羅玉國一直以來,都對問劍宗忠心耿耿,毫無二心的份上,求您救救我們羅玉國吧。”羅玉國國主羅綺生單腿跪在殿內(nèi),低著頭,帶著哭泣道。
“要知道,以我們雙方的交情,這幾百年來,一直都是合作的很愉快。所以,不是我不愿意派修士助你,而是如果我們修士介入凡人之戰(zhàn),那么你的敵對國,也會邀請玄獸宗介入。到時候,又會變成宗門之戰(zhàn),而戰(zhàn)場又在凡人世界,難道你想把整個羅玉國給毀了嗎?”鄭鴻英看著羅綺生那痛苦的表情,也是一臉的不忍,但還是嘆了一口氣,道。
“這……”羅綺生怎么可能不懂這個道理,但是石國這幾個月的侵略,已經(jīng)把羅玉國的領(lǐng)土,一塊塊的占領(lǐng)。到如今。羅玉國只剩下了最后的四座城,其中包括羅玉國的國都,碧羅城。
羅綺生國主也是沒有辦法了,眼看著自己國家就要滅亡了。難道就這樣被石國吞并。從此世上再無羅玉一國?這如此對得起我羅玉國的列祖列宗。
“鄭宗主。既然如此,我也便認(rèn)命了,但是。請至少能保護(hù)我羅玉皇室的血脈吧,看在我們雙方這么多年的交情上,您難道想看到一個對問劍宗忠心不二的皇室血脈,就這樣斷絕在這個殘酷的塵世間嗎?”羅綺生自知是不可能讓問劍宗介入了,便退而求其次,希望能保住羅家皇室血脈。
鄭鴻英思考過后,看著這位一臉苦澀的中年老友,心中感嘆:“羅綺生雖是凡人,卻也是問劍宗多年以來不可多得的戰(zhàn)略伙伴,看著老朋友的血脈斷絕,終究是有些不忍。”
“好吧,我會派幾位劍修隨你前往羅玉國,但是,他們會只保護(hù)你皇室血脈,不會為你出戰(zhàn)。”鄭鴻英看著羅綺生,點點頭道:“如果羅玉國最后還是免不了亡國之難,那么,這幾位劍修,只負(fù)責(zé)帶著他們逃離羅玉國。”
“這就夠了,多謝鄭宗主!”羅綺生聽到鄭鴻英的話,死灰一片的臉上,難得展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鄭鴻英恭敬的行禮。
“去吧,老友,保重!”鄭鴻英看著羅綺生,手一揮,托起了他,有些傷感的說。
“鄭……鄭宗主,保重!”羅綺生看著鄭鴻英,嘴巴里的鴻英兩個字,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當(dāng)年的一切,如今早已經(jīng)是事過境遷,兩人的身份地位,早已經(jīng)是不同幼年時期,最終,羅綺生把鴻英兩個字,換成了宗主,然后轉(zhuǎn)身離去。
鄭鴻英看著老友離去,一臉的惆悵,向后倒靠在寶座上,雙手摸著光滑如玉的把手,笑著喃喃的說:“世間的繁華,千歲便止了。什么時候,會輪到我問劍宗,來面對如此慘境呢?”
鄭鴻英雖然也是蟲族帝國一員,但是只要沒有特別命令,他依然是他自己,最真實的自己。所以鴻英看到自己幼年的老友,如今卻垂垂老已,一臉的憔悴,心中也滿是唏噓,感嘆時光的無情。如今這位老友還要面對瀕臨亡國的痛,更是讓本來就傷痕累累的他,越加的倉老。
羅綺生回到了羅主國國都,碧羅城,隨行的還有林月如、路恨生、馬俊英三人。
經(jīng)過這近9個月的時間,林月如也成功的跨入了筑基三層,初期的巔峰之境。而路恨生與馬俊英,則是筑基一層,剛?cè)氤跗谥场?
為什么只派筑基期的三個修士去羅玉國幫忙,這也是鄭鴻英反復(fù)思考后的結(jié)果。
第一,才筑基期的修為,在凡人世界中,雖然說是不常見,但是絕對不是沒有,有些修士就是喜歡與凡人一起生活,來修煉自己的心之道,煉心之道,要求先入紅塵。
第二,這一次三人前去的任務(wù),僅僅是在羅玉國亡國之時,帶著幾位羅綺生的子女逃離,能保得他們性命便行了,對此,筑基期已經(jīng)是綽綽有余了。
第三,哪怕被石國知道問劍宗有筑基期的修士在羅玉國,最多他們也邀請幾個筑基期的修士入世相助,對戰(zhàn)局的結(jié)果響影不大。
羅綺生如今看上去十分蒼老,其實上他才50歲而已。
羅綺生一生為了羅玉國,付出了太多太多,最后老來得子,34歲才得一女,38歲才得一子。
女兒羅霓裳,16歲,生得是美若天仙,性情溫柔,得有著一顆玲瓏之心,聰慧大方,端得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兒子羅森,12歲,雖然說年紀(jì)還小,卻是聰明伶俐,懂事的很,從小習(xí)讀國書,學(xué)習(xí)治世之章,心中有著一番遠(yuǎn)大的理想抱負(fù)。
只是可惜,如今羅玉國即將國破山河滅。小小年紀(jì)的羅森,連發(fā)揮自己的才能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羅玉國的險境,羅霓裳和羅森是一清二楚,姐弟兩人看到父皇為此事,焦慮不安,也中也是極為煩惱。
再加上每天上朝,文武百官都是一臉的愁容,更是讓坐在一邊旁聽的姐弟兩人心中難過。
這天,羅綺生從問劍宗回來,剛上早朝。就有大臣出來打聽。想知道問劍宗此次的回應(yīng)態(tài)度。
“各位愛卿,朕……朕有付大家所托啊。”羅綺生悲嘆一聲,把鄭鴻英的意思傳達(dá)了一次。
頓時,朝堂之上。群臣恐慌。如果問劍宗不出手。此次,羅玉國是要滅定了啊。但是問劍宗出手,石國必會請玄獸宗出手。到時,仙人大戰(zhàn),戰(zhàn)場又是羅玉國,羅玉國一樣還是要滅亡。
“這可如何是好啊?”眾臣相互對視,彼此眼中都是絕望。
羅霓裳看著這一幕,眼眶一濕,便帶著弟弟羅森回到了公主殿內(nèi)。
“皇弟,看來,我們羅玉國,是熬不過這一關(guān)了。”羅霓裳滿臉的哀傷,心中極度的難過。
“皇姐,我絕不放棄,一定還有什么辦法!”羅森握緊了自己小小的拳手,滿臉的堅定,雙睛中,充滿了不屈。
可是兩人在公主殿后,苦惱了一早上,卻想不出任何的主意。
這也正常,連文武百官都沒有想出什么好主意,這對年幼的姐弟,又哪里會想出好主意呢?
喝過中飯后,羅霓裳看了看天色,天空晴空萬里,是一個好天氣。
“皇弟,我們出去逛逛吧。”羅霓裳看到弟弟愁眉苦臉,還在思考著國家如今面前的險境,心中不舍,便開口道。
“也好,散散心,呆在皇宮內(nèi),也想不出什么好意思來。”羅森點點頭。
兩人輕車熟路的來到后花院,這后花院的院墻之外,便是皇宮的外面了。兩姐弟穿上偽裝服,化為兩個平民百姓,再從皇宮的后花院中,偷偷地溜了出來。
這一路走,一路看,街上百姓們依然在做著買賣,只是大家臉上再也沒有了以前那一種熱熱鬧鬧的討價還價聲,整條街上,充滿了一種落寞的情緒,顯示,眾人都已經(jīng)知道,羅玉國即將亡國了。
“這個消息,父皇根本瞞不了平民百姓們。”看著眾人的臉色,羅森嘆了一口氣。
“因為前線失利,前線難民每天都在不停的向著帝都逃來,一座座城池被攻陷的消息,通過這些難民的口,大家一下子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羅霓裳點點頭,難過的說。
正在這時,從城門口,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了五位粗曠的漢子。
“是石國的人?他們怎么來了?不怕我們殺了他們?”羅森看到從城門口進(jìn)來的五人,心中驚訝的道。
“不,這五位是石國的使臣,今天應(yīng)該是來送降書的。”羅霓裳看著這五人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仇恨。
聽那些難民說過,那些被占下來的城池中,羅玉國百姓是生不如死,這些野蠻人一般的石國人,看到細(xì)皮嫩肉的羅玉國女子,就會像惡狼一般沖過來,瘋狂的發(fā)泄他們的獸欲。所以,霓裳對這些石國人,是一絲好感也沒有,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降書?”羅森一聽,頓時雙手緊握,心中極為氣憤,輕輕的說:“我們不可能會向這些野蠻人投降的,一定要死戰(zhàn)到底!”
姐弟兩人看到這五人向這邊走后,馬上身子貼在身后的一家沒開張的小店門口,小羅森還挺身而出,把羅霓裳擋在自己的身后,生怕那些無恥的石國使者看到。
羅森知道自己姐姐的美貌,就算是偽裝后平民,也難以遮擋霓裳的美,所以看著五位石國人進(jìn)過來,他心中是極為擔(dān)心。
如果這個時候,姐姐被抓了,再被暴出身份,那姐姐的下場,不用想就知道會有多慘。而這個時候,碧羅城外五十里,石國大軍壓境,就算五位使臣在羅玉城內(nèi)做了什么壞事,估計羅玉國也不敢對他們怎么樣。
如果羅玉國對使臣出手,那羅玉國就連割地求和的資格也沒了。
看到五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二十米、十米、五米……
小羅森的心就撲通撲通的跳的極快,“不行,要躲不過去了。”
羅森一緊張,身子向后一靠,連帶著羅霓裳一起,撞開了身后小店的大門,兩個人就這樣倒進(jìn)了店內(nèi)。
因為店內(nèi)的光線比較暗,所以五位石國使臣走過,聽到這陣聲音,也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看到兩個倒在地上的穿著平民衣服的人,便失去了興趣,繼續(xù)向著皇宮走去。
“幸好這家店的店門沒有關(guān)牢,不然姐姐就要被他們看到了。”羅森站了起來,拉起了姐姐,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上的塵土,道。
說著,羅森與羅霓裳兩人一愣,這個小店內(nèi)竟然有人!
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16歲左右的俊美少年,正躺在一張?zhí)珟熞紊希舶察o靜的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