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煎藥一直是交給芙蓉園的二等丫頭。”

“那意思就是，這藥除了四姨娘、葉嬤嬤，還有一個人能接觸到這藥。”

“去把那個二等丫頭叫來”聽慕曉雪這樣一問，慕國震也反應過來了，對著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老爺，帶來了”沒多久劉管家就帶了一個丫頭過來。

“老爺，不是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那丫頭一上來跪在地上，只想把自己置身事外。

“雪兒，你接著問吧！”

“葉嬤嬤，這位是不是平日裡爲柳姨娘煎藥的丫環”慕曉雪再次向葉嬤嬤確認。

“是的，平日裡除了奴婢就是她能接觸到藥，所以她一定不是兇手。”

慕曉雪沒有理葉嬤嬤的說辭，她說誰不是誰就不是，那豈不是說她認爲誰是兇手誰就是啦！

“本宮問你，平日裡可是你爲柳姨娘煎藥”

“是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奴婢，所以奴婢一定不會害柳姨娘，要害奴婢早就害了呀！”丫環可能是有些緊張，所以都沒注意自己在說些什麼，什麼叫要害就早害了，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呢？

“那這些日子你手頭是不是活很多呢？”大家都不明白慕曉雪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這個跟誰是兇手有關係嗎？

那丫頭先看了一眼葉嬤嬤，不知道大小姐這樣問是爲什麼，現在這情況只能選擇如實回答“平日裡不是很多事。”

“那四姨娘拿藥的那天你在幹什麼。”

那丫頭想了想，那時自己好像沒什麼事，和府裡的幾個丫頭在聊天，可是這個不能說呀！要是被他們知道了不是會把自己趕出府去。

“回大小姐，奴婢那日干完活就在自己屋子裡。”

“葉嬤嬤，你剛剛說柳姨娘的藥一直都是她在煎，而且很肯定的說她不是兇手，那是不是可以說她是值得信任的人是嗎？”

葉嬤嬤也不知道這大小姐這樣問到底是爲了什麼，但她知道現在一定不能把事往別人身上引，所以只要自己證明這個丫環不是兇手，那兇手就只能是四姨娘了。

“是的，她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她一定不是兇手。”

很好，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回答。

“那既然是這樣，我想請問葉嬤嬤，你剛剛是不是有說過因爲在芙蓉園裡找不到信任的人，所以才讓四姨娘找人去辦，那你現在又說這個丫環是值得信任的，你這樣說話不是有點前後矛盾嗎？而且你和柳姨娘一再的認爲是四姨娘害的柳姨娘，你們可有證據呢？就憑她去取的藥，可是別忘了能接觸到藥的除了四姨娘還有你自己和這個丫環，那就是說你們三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不可能，奴婢一定不會害姨娘。”聽到慕曉雪這樣說葉嬤嬤有些激動了，沒想到這大小姐現在思路這麼清晰，自己都被她繞進去了。

“空口無憑，你說你不會害，那又憑什麼說四姨娘會害呢？”

“那是…那是因爲四姨娘嫉妒，她嫉妒姨娘又有了孩子，也害怕姨娘會搶走她手裡的權利。”

“這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憑什麼相信你了，那本宮是不是也可以說你們看到四姨娘現在掌管府裡，害怕她搶走你們的什麼東西，所以這是在故意陷害呢？”

慕國震真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女兒現在如此利害，自己剛剛頭疼不已的事，她就這樣解開了。他始終相信四姨娘是不會做這樣的事，被她這樣一說，自己到覺得這事越來越像是有人設計好了一樣。

“不可能，不是的，就是她害死了姨娘肚子裡的孩子。”葉嬤嬤被慕曉雪有些逼急了，事情越來越難掌控了，不管她說什麼，自己都只能一口咬定是四姨娘就好。

慕曉雪看到慕國震已經陷入沉思，估計自己剛剛的話他已經有所明白了，自己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四姨娘，能幫的我也只能幫到這裡了，這後面的也只能看你自己了，如果現在你還沒有想明白，那你就算說一百遍不是你，那也要人家能信服才行。

“老爺，真的不是妾身做的，那藥都是葉嬤嬤告訴我那間藥鋪，妾身直接去取的，妾身去的時候藥都已經是準備好了的。妾身從未打開看過，就直接交給了葉嬤嬤。”

“藥鋪是那一間？去把他們掌櫃的請過來”

“回相爺，藥是在小的藥鋪取來的，小的敢保證藥是一定沒有問題的。”剛剛證實藥裡有紅花的大夫上前回答道。

慕曉雪想起來了，上次說柳姨娘有喜了也是這位大夫，現在說她小產的也是這位大夫，而且藥一直都是在他藥鋪取的，是不是這大夫跟柳姨娘之間有什麼關係。

慕國震現在陷入了難題，這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平時朝堂上有再多的事都覺得不是難事，現在遇到自己府裡的事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老爺，從姨娘有喜一直都是這位大夫在照料，從未出過問題，再說他也沒有要害姨娘的理由啊！”

“那嬤嬤的意思是四姨娘就有理由咯！”慕曉雪真是好笑，不管問題指向誰葉嬤嬤都會說不可能，唯獨指向四姨娘的時候她就是雙手贊成，那她這不是明顯的針對四姨娘嗎？

“是，不是，是，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葉嬤嬤低下頭一下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嬤嬤這一會是，一會不是的，到底是是還是不是呀！”

“老爺，王妃，真的不是妾身，柳姨娘能懷上老爺的骨肉替她高興還來不及了，又怎麼會害她呢？”

“好了，四姨娘不必多說了，不是你說不是就不是，也不是誰說你是就是，凡事都要有依據，沒有依據爹也不會輕易的處理。”慕曉雪扶起四姨娘，她這話好像沒有偏袒任何人，其實是在提醒慕國震此事不能草草了事，不要因爲任何一個人的說辭而影響自己的判斷。

“老爺，還有一個人可以證明這事一定就是四姨娘。”葉嬤嬤突然想到什麼，而且聽她這口氣好像有十足的把握一樣。

慕曉雪此時是扶著四姨娘的，所以明顯感覺她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這下慕曉雪也有些不確定了，難道這事真的跟她有關係嗎？

“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