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去半分鐘之前……….
當(dāng)原禮正低聲勸慰著老道消氣兒,而嶽大官人卻正在挑眉擠眼的對沈妹妹和蕭靈兒調(diào)情。
再加上旁邊小胖子蕭寶兒瞪大了眼睛,一臉崇拜的看著他,嶽大官人只覺虛榮心前所未有的滿足,得意之餘,努力的調(diào)整著自己的姿勢,擺出一個自認(rèn)很帥的poss…….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滿臉涕泗橫流的身影,卻猛然從角落裡竄了出來,兩手戟張,直向背對著他的嶽陵撲去。
是的,正是謝天豪。
謝二少爺遭到了重?fù)簦@會兒已是徹底瘋狂了。不怪他,換誰誰也瘋了。
麻痹的,下手太缺德了!非得照人家鼻子上打嗎?這酸酸澀澀的,想不哭都難啊。
男子漢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淚的道理不但嶽大官人明白,謝二少爺也是知道的。
當(dāng)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啊,你妹的,今兒算是徹底沒形象了。不管了,老子跟你拼了!打不過你也要咬你一口,不然實(shí)在解不了這口氣啊。
再說了,事情發(fā)展到眼下這個地步,你讓謝二少爺還怎麼在這兒留下去?都沒臉面出門的說。乾脆,要麼你直接打死我算完,要麼老子怎麼也得搞你個一般狼狽!
所以,他翻身坐起後稍一清醒,眼見仇人正無防備,當(dāng)即便惡狠狠的撲了出來。
可是,他忘了,忘了嶽大官人雖然背對著他,可他那位正氣的發(fā)昏十三章的師父,卻正對著他呢。
嶽陵打了謝天豪已經(jīng)讓老道大失顏面了,但畢竟嶽陵佔(zhàn)著理兒,而且事兒也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能挽回。
可是,要是這會兒再讓自家這混賬徒弟把嶽陵給打了……呃,不是,是咬了!(看他那咧開的牙齒,老道不得不這麼想)那可就讓老道自個兒都沒臉呆下去了。
於是,老道出手了。
他人稱鐵拂,便是因他擅用拂塵等軟兵刃。但是旁人並不知道,他那拂塵功夫,其實(shí)卻是從另一門功夫演化而來的。
這門功夫的名字,就叫流雲(yún)袖。乃是以內(nèi)氣bi於身體表層,帶動貼身衣物以傷敵。
雖然叫袖,但卻並不只限定是衣袖。衣帶衣襟這些能撩起來,柔軟飄逸的東東,都會在內(nèi)氣的灌注下變成殺人的利器。
老道的鐵拂,便是出自這門功夫。
就這樣,謝二公子徹底悲劇了。不到半刻鐘的功夫,給人打飛出去兩回。嗯,一天兩飛,可以簡稱“雙飛”了……….
嶽陵對於這突來的變故也嚇了一跳,待
到扭頭看見,還在那兒掙扎著要起身的謝二少爺,不由的心中忽的打了一個突。
瞧那傢伙已經(jīng)都去了半條命了,但此時兀自努力擡頭獰視著自己,連番吐血之下,一口白牙也染滿了血絲,那模樣直可與地獄惡鬼媲美了。
瘋了,這傢伙已經(jīng)瘋了!
嶽大官人精擅醫(yī)道,眼見謝天豪目光雖然淒厲,但卻已然散亂,自是當(dāng)即便得出了結(jié)論。
“那誰,你!對,就是你!”嶽陵不再去看,轉(zhuǎn)頭四下踅摸,一眼看到滿面薄怒的謝展,當(dāng)即點(diǎn)手叫道。
“你也是謝家的人吧?你們少爺我看很有問題,以我多年行醫(yī)的經(jīng)驗(yàn),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精神病了…….哦,就是瘋了的意思。
趕緊的,把他弄回去吧。我說你們家也真是的,神經(jīng)病也不看好了,就這麼放出來到處亂跑,很危險的知道不………..
啊,別誤會,我說危險的意思不是指他,而是對別人而言。這一瘋子要是傷了人,人家可往哪兒申訴去啊?太不道德了!
哎哎,我說你這是什麼眼神?告訴你啊,看好他,別再讓跑出來了……”
口中說著,臉上全是一副不以爲(wèi)然的神氣,直讓謝展看的咬牙不已。
我們把他放出來?你妹的,我家侄兒先前還是好好的一個人,這要不是你和那jian人,他又何至於變成這副模樣?嘿,還有那老道,竟是半分不念師徒之情,居然下此毒手,這份恩德,咱們謝家記下了!
他恨恨的在心中咒罵,卻全然不知,嶽大官人跟他謝家,那仇又何止一個謝天豪?
擡眼淡淡的看了嶽陵一眼,謝展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向後面招招手,一個小廝已小跑著過來,臉上猶自帶著驚悸之色。
謝展低聲說了幾句,那小廝連連點(diǎn)頭,上前將已經(jīng)昏了過去的謝天豪背起,轉(zhuǎn)身往門外去了。
這場鬧劇隨著謝天豪的離去,終於算是平息了。鄭世遠(yuǎn)果然極是有眼色,連忙招呼著店中小二重新擺好桌椅,招呼衆(zhòng)人落座。
然後親自引導(dǎo)著璇璣和嶽陵一行人往樓上走去。
老道心情大糟,只是礙著原禮在旁,這面子卻是怎麼也不能駁了的,便強(qiáng)自擠出幾絲笑容,邀著原禮同行。
原禮欣然應(yīng)允,兩人便在前把臂而行。嶽陵也知道自己這會兒怕是不待見於老道,便也不去湊那個沒趣兒,樂的落在後面,與沈青竹蕭靈兒二女爲(wèi)伴,一路說幾句情話,引得沈妹妹滿面紅暈,兩眼放光。逗得蕭靈兒衛(wèi)生球一筐一筐的扔過來。
“那謝天豪固然可惡,可你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
小辣椒最看不過某人得瑟的樣子,忍不住低低出聲打擊道。
嶽陵就忿忿不已,瞪了她一眼,反駁道:“子曰,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說我不是好人,是不是真對我動了邪念?我跟你說啊,我和青竹妹妹情比金堅,最是專情,你別想對我下手,我會誓死保衛(wèi)貞潔的。”
說著,還用手緊緊衣領(lǐng),一副很警惕人家覬覦他美色的模樣。
幾人這些天終日廝混在一起,沈青竹自然也知道了愛郎的德xing,當(dāng)即只抿嘴笑著旁觀,小胖子也一臉的古怪,滿臉都憋的通紅。
蕭靈兒氣的要死,口中小糯米牙咬的咯吱吱作響,忿忿的瞪了沈青竹一眼,卻擡手給了小胖子一個爆慄。
小胖子大是委屈,捂著頭不服的道:“幹嗎打我?”
蕭靈兒哼道:“便是要打你,整日價不知學(xué)好,偏和一些無恥之徒廝混。你方纔笑的模樣,可知有多麼討厭嗎?讓人看了就想打。”
小胖子頓時無語,只拿眼幽怨的看著嶽大官人。
嶽陵渾身一陣雞皮疙瘩,忍不住也擡手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小胖子這個怒啊,悲憤的道:“姐…..呃,你…..又爲(wèi)什麼打我?”
旁邊蕭靈兒也大是不忿,怒目相視。一把將小弟拉到身邊,倒像極了護(hù)犢子的母雞。
嶽陵撇撇嘴,挑眉對蕭靈兒道:“喂喂喂,你那是什麼眼神?敢純潔點(diǎn)嗎?看我?guī)稚叮瑺?wèi)何只你打得,我便打不得?”
蕭靈兒怒道:“寶兒是我小弟,當(dāng)姊姊的教訓(xùn)弟弟,自然可以。”
嶽陵賊兮兮的一呲牙,做個鬼臉,得意洋洋的道:“照啊,你當(dāng)姊姊是可以教訓(xùn)弟弟,可我這當(dāng)師父的那更有資格了。正所謂天地君親師,排名雖有先後,但卻說明大家都是平級的。”
蕭靈兒登時語塞,心中不由暗暗惱怒。一時發(fā)泄不得,轉(zhuǎn)頭恨恨瞪了蕭寶兒一眼。
蕭寶兒心肝兒一顫,下意識的兩手抱頭,哭喪著臉道:“又….又怎麼了?你們一個姐姐,一個師父,打我都這麼有理,可也不能老打吧,真會變傻的。”
蕭靈兒沒好氣的道:“活該!誰讓你沒事拜什麼混蛋師父的?這便是報應(yīng)…….”
蕭寶兒頓時無語。
衆(zhòng)人慢悠悠的跟著,笑鬧不停。
正自快要上到頂樓了,卻聽身後樓梯聲響,一個聲音淡淡的在耳邊響起,“這位想來便是戎族恩義翟王嶽公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