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姜音找到一片空曠的地方,將周圍的雜草處理干凈,讓謝澄坐到那片空地上面,在火光的照耀之下,姜音沉沉睡去,謝澄望著姜音睡熟的臉龐,緩緩閉上眼睛。
天光微亮,謝澄睜開眼睛,艱難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蓋在姜音身上,避免露水浸濕姜音的衣服。
“什么時辰了?”
在天色變得更加明亮的時候,姜音從睡夢中醒過來,見到身上的外衣,心中一暖。
她將外衣還給謝澄,隨后在謝澄的幫助之下將燃燒一夜的火焰滅掉。
“我們順著這個方向走,再走兩個時辰估計就能夠走出這個山谷。”
謝澄將自己的判斷說給姜音聽,根據(jù)他昨日的觀察,山底下的道路沒有山上的路那么陡峭,平緩的道路更容易讓他們尋找到出去的道路。
姜音對于謝澄的話沒有任何的疑問,她扶起謝澄,在謝澄的指點下,順著東南方向前進,隨著兩個人的前進,流淌的河水越發(fā)快速。
“河水越來越湍急,離河邊遠一點,走慢一點。”
謝澄叮囑著姜音,湍急的河流讓謝澄更加自信,只要有河流的地方,就會有人的蹤跡,再加上到處都有動物的腳印,偶爾還有獵人留下的蹤跡。
果不其然,在兩個人走到河流中段的時候,一個穿著皮毛衣服的男人背上背著一筐箭矢,手中拿著弓箭。
“誰!”
正準備打獵的男人,聽到身后傳來的動靜,手中的弓箭緊握,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過身,箭尖直對著姜音和謝澄二人。
當他看見一瘸一拐的謝澄,和嬌弱的姜音時,男人手中的弓箭放下,動作卻依然存在著戒備。
謝澄看著那個男人警惕的動作,心中一松,如果那個男人二話不說就上來給他們打招呼的話,謝澄還會懷疑男人心中有鬼。
“你們是誰,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還不等姜音他們說話,獵人就先行發(fā)聲,一邊說話一邊朝著姜音他們走過來。
姜音見獵人走過來,正準備從袖中拿出匕首,卻被謝澄一個眼神制止。
“我們本是出來采取草藥,卻突然掉落下來,在上方山洞當中發(fā)現(xiàn)一只狗熊。”
謝澄一邊說著一邊安撫著姜音,讓她不要輕舉妄動。
獵人看著謝澄一瘸一拐的腿腳,有些懷疑,他這一次出來就是為了解決山洞當中的狗熊。
前兩日過來的時候,那只狗熊僥幸從他的弓箭之下逃脫,這兩日他特意從鐵匠那里制作了更多的箭矢,就等著將狗熊處理掉。
“若是不相信,可以察看我腿上的傷口,順著那邊過去,還能夠發(fā)現(xiàn)狗熊的尸體。”
謝澄說著將腿上的衣服撩起來,讓獵人能看到腿上的傷口。
“我相信你們,來,我扶著你,再走幾里路就能夠走出去,你這腿上的傷口處理得不錯。”
獵人一眼就可以確定謝澄的傷口是被狗熊咬傷。
很快,在獵人的幫助下,姜音和謝澄到達了城池門口,望著戒備森嚴的城門,獵人不屑地勾起嘴角。
“就送你們到這里,你們可得小心一點,這城里可全是病。”
謝澄聽著獵人的語氣,心中有些疑惑,卻沒有多問,轉(zhuǎn)身向獵人道謝,便和姜音一起朝著城門走去。
兩個人手中拎著一個背筐,那是獵人借給他們裝草藥的背筐。
在回來的路上,姜音發(fā)現(xiàn)很多草藥,索性采一籮筐背回來送給趙雅芝。
姜音抵達城門,還未等她開口,門口的守衛(wèi)就認出來姜音和謝澄,連忙跑過來將城里的情況告知姜音。
“兩位可算是回來了,城里疫病越來越嚴重,趙神醫(yī)每日都在盼著二位趕快回來!”
聽到城里面情況如此嚴重,姜音二人心中焦急萬分,讓守衛(wèi)趕快去找一輛馬車,好讓謝澄能夠坐著馬車休養(yǎng)一會。
在姜音他們朝著酒樓趕路時,薛越欣正在趙雅芝的房間里發(fā)泄著害怕和驚慌。
“這可怎么辦,連花言也被傳染,趙雅芝,你快想點法子。”
昨晚,花言告知趙雅芝自己身體不舒服,當時薛越欣正在趙雅芝房間里。
當薛越欣聽到花言被傳染上時,恨不得離花言遠遠的。
“我也沒有好的辦法,疫病傳播得太快,目前我只能抑制住那些人的病情,沒法控制疫病!”
趙雅芝非常煩躁,隨著時間的推進,她越發(fā)的力不從心,一開始她還能夠抽時間出來研究醫(yī)書,可到現(xiàn)在,每日都有不同程度的傳染出現(xiàn),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留給她。
昨夜診斷花言被傳染后,趙雅芝第一時間給自己帶上面紗,讓花言到疫區(qū)進行居住。
還沒等薛越欣發(fā)泄完自己心中的驚慌,就聽見對面的酒樓里面?zhèn)鞒鰜斫泻奥暋?
“快出來,音老板回來了!”
聽到音江回來,薛越欣臉色扭曲,她沒想到她竟然這么快就回來。
薛越欣走出房門,見姜音扶著謝澄從馬車上走下來,她不甘心地抓著門框,心中滿是怨恨。
“你先在酒樓里面修養(yǎng),我讓雅芝過來給你看看腿。”
姜音讓謝澄躺在床榻之上,正準備出去叫趙雅芝過來就被他抓住。
“凡事多加小心,我們墜崖的事不簡單。”
姜音明白謝澄的意思,她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在離去之前,姜音囑咐酒樓里面的伙計給謝澄熬一些粥送過來。
趙雅芝檢查著謝澄的腿,發(fā)現(xiàn)謝澄腿上的傷口基本上已經(jīng)長好,就是腿骨的愈合還需要靜養(yǎng)一段時間。
“這段時間,先讓音姑娘在這里照顧你,城里情況很嚴峻。”
趙雅芝嘆了口氣,緩緩說明情況,當她說到花言染病時,姜音有些不敢相信。
之前染病的人都是一些老人和小孩,怎么花言也會染病?
“傷筋動骨一百日,不過看你自身的體格,傷口愈合就能夠活動。”
姜音點了點頭,將需要忌諱的東西記在心中,隨后送趙雅芝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中,姜音在酒樓里照顧著謝澄,疫病的發(fā)展讓人越發(fā)擔憂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