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桂花沒在林月這兒占著什么便宜張寡婦有些不甘心,伸手就要去掀蓋著框子的布,她的本意是想讓讓大家看看這女人是個什么敗家玩意兒,才嫁給趙二虎沒多久就攛掇自己的男人胡亂花錢買東西,不過她的手還沒碰到就被林月巧妙地給擋開了。
“張家嫂子誤會了,我們家的情況大家都是曉得的,不說前些日子我病了花了不少銀錢,家里的四個小的吃的穿的哪一樣少得了,能勉強度日就不錯了,哪還有這個閑錢去買肉吃,不然也不會為了省幾文錢去買那發了霉的下等白米了。”
“那這里面不是肉是什么,我明明看到你在肉攤子上買東西,你可別誆我們,要是想證明就把布掀開了讓大家看看,不然休想我們信你。”張寡婦也是個極品的人物,不知怎么就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做出這樣無禮的要求,別說是林月,就是同坐一車的其他人也覺得張寡婦這話說的有些不妥,不過出于看熱鬧和怕惹麻煩的心理卻沒人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話說到這個份上饒是再好脾氣的人了也忍耐不住,何況林月可不是那么好性的人,冷冷的看著張寡婦,林月臉上露出一絲諷刺的笑容,看張寡婦就如同看待一個神經病“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人,我家買的東西為什么要證明給你看,是偷了還是搶了你家東西了,要你相信做什么,還是你瞅著我年紀小便以為我好欺負!”
“欺負你怎么著,你這個敗家媳婦,才嫁給二虎多少天就攛掇著二虎給你又是買布料又是買肉吃,二虎怎么這么倒霉就娶了你,看你長得又小又瘦,身材跟搓衣板似的怎么伺候的好二虎,識相的就早點卷鋪蓋走人,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霸占著二虎。”張寡婦一個沒憋住這才算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
林月要是還聽不出點什么就是傻子了,張寡婦左一句二虎右一句二虎的叫的這么親熱,字字句句全是針對她的話,和趙二虎的關系肯定不簡單,難怪先前趙二虎同她說張寡婦其人的時候表情有些不自在,確是有原因的,按說這趙二虎長得人高馬大相貌也算俊朗,無怪乎被張寡婦惦記上。
趙二虎是知道張寡婦對自己有想法的,他還沒娶林月進門的時候張寡婦就在半路攔著他表白過,被他給拒絕了,他趙二虎就算沒媳婦也不會看上這等水性楊花的女人,別以為他不知道張寡婦背地里那些個骯臟事,何況還是個有兒女的寡婦,他是萬萬不愿招惹的,如今聽張寡婦對林月說出這等沒臉皮的話趙二虎臉都黑了,生怕張寡婦再多說出點什么不中聽的話讓林月誤會了自己。
“張劉氏,你嘴巴放干凈點,我媳婦兒還輪不到你來品頭論足,不要以為我不打女人,要是惹急了我照打不誤,再讓我從你嘴里聽到半句侮辱我媳婦兒的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趙二虎把林月攬在懷里對著張寡婦惡狠狠的說道,林月本來還想從張寡婦嘴里套話呢,趙二虎已經替她出頭她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張寡婦不是第一天認識趙二虎,知道趙二虎說一不二的驢性子,縱使心里萬分不甘和嫉妒也只得按下,低頭不再說話,心里更是恨上了林月。這個小狐媚子倒是有本事,才嫁過來多久就把二虎迷住了,讓二虎這么維護她,可惡!這個男人是她看上的,長的又好又有本事,她是絕不可能放棄的,總有一天趙二虎會成為她劉翠翠的男人。
有了張寡婦這一遭,再有好事的婦人也都是欺軟怕硬,礙著趙二虎那張板著的冷臉也不敢隨意和林月搭話,畢竟趙二虎本就有克妻的名聲,板著臉兇神惡煞的罵人的時候實在怕人,還是別去招惹為好。無人說話馬車上的氣憤一下子靜默下來,林月樂的清凈,話說和這些別有用心的婦人打交道真是很累。
牛車晃晃悠悠走了一路回到趙家村,大家都在村口下了牛車各自家去,因著趙二虎東西多,陳老漢把他們送到了家門口,倒是方便不少。趙二虎把東西卸下邀陳老漢進屋坐坐喝杯茶,陳老漢急著回家推脫了,趙二虎也不勉強,除了六文錢車資另外多給了兩文錢,陳老漢很樂意的收下了。
“爹爹,三娘你們回來啦!”都傍晚了大人還沒回來,幾個小的早早的就在家門口等著,遠遠地瞧見爹娘坐著牛車回來高興地迎了上去,等到趙二虎把牛車上的東西卸下來,大郎和二郎自發的把能提得動的東西都搬進屋里,三郎則高興的跑過來拉著林月說話,背后還跟著四郎個小尾巴。
“乖啊,三娘給你們帶了吃的回來。”林月笑著摸了摸三郎和四郎的頭,把先前集市上買的糖葫蘆拿了出來,一人一串分給兄弟四人,都吃的津津有味的。趙二虎笑看著母子幾個心里安慰,轉頭把今天買來的糧食拿去收好。
林月打從牛車上和張寡婦口角之后就沒再搭理趙二虎,不管趙二虎去作甚,只看著天色不早了,框里豬下水放久了怕會有怪味,想趁著天黑之前把豬下水洗好了,也不知會趙二虎一聲,讓三郎帶路徑自往河邊洗豬下水去了。
趙二虎放好糧食出來就不見了林月蹤影,屋里屋外都找了一遍也沒找到人,問了正在灶前生火燒水的大郎才知道林月去河邊洗豬下水了,趙二虎拔腿就往河邊尋去。
村里的媳婦子們洗衣洗菜什么的大多都是在這條河里,一般都是在早晨上午的時候,到了傍晚河邊基本上沒什么人,林月找了個水淺的位置把框子放在大石上,扎起衣袖豬下水里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洗起來,三郎和四郎兩兄弟手牽著手站在一旁看著,不時地舔一舔手里的冰糖葫蘆,偶爾有人來河邊提水,聞到豬下水散發出的異味都遠遠的走開到上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