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趙二虎吃過午飯之后便急匆匆的往城里去了,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才從城里回來,臉色很不好看,估計是打聽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或者那果商欺瞞了什么,趙二虎臉上還隱約留有怒氣,進門看見林月臉色才和暖了一些。
“怎么,看你這樣子,打探回來的結果肯定不好,那果商是不是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腳?”林月放下手中的繡活笑問道
“簡直是豈有此理!這果商忒的黑心,若是不打聽還不知道,他那些果樹很有問題,本來那家主人要買的主要是桔子樹,其他果樹只是順帶的,便是因為因為咱們這邊桔子樹種不好,結出來的橘子水分不夠也不夠甜的緣故,所以才托了那果商大老遠的運過來。
哪知道這果商運來的桔子樹除了上面幾顆是真正的蜜桔樹,其他的都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果樹充數的,雖然長得很有相似,可肯定不是真正的蜜桔樹。
那家主人也是恰好身邊帶著積年有經驗的老果農才看出問題,自然不會愿意按照約定收獲,若是換了旁人,怕是會認不出來,我要是不打聽清楚了,也要被那賊廝給坑了!”
趙二虎說著因為氣憤,還用手狠狠的拍了桌子一下,林月看他那樣,搖了搖頭,拉著人坐下了,勸慰道“這么用了,手疼不疼?本來也是看出了這果商可能有問題,現在查出問題來了不正好,你又何必生氣,拍在桌子上這么重一下,桌子結實倒是拍不壞,可你手不疼啊!虧我還說你在外面行走慣了,脾氣性子都是穩當的,怎么這會子卻沉不住氣了。”
林月其實也奇怪趙二虎生氣成這個樣子,這家伙一直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更別說出去做生意以后,要不是特意露出來,有時候就連她都看不出趙二虎的想法,今天怎的這般浮躁了?
趙二虎也不是那么沉不住氣的人,拉著小媳婦坐在他腿上“你不知道,那賊廝本來不知道消息,是魏家的人把咱們家要果樹的消息傳過去的,估計是魏老爺記恨著以前的事情,一直沒找到報復的機會,所以想讓咱們這次吃個悶虧。
這魏老爺真真是個氣量狹小的小人!本來就是他算計我們在先,我們都不計較了,他居然還咬著不放,我在家里還好,若是出去了,你一個人主著家里的事情,那魏老爺要是再起了什么壞心思,暗地里使手段,讓我怎么放心得下。”
說到底趙二虎還是不放心林月,且不說新安城如今這個情形亂的很,本來以為這魏老爺上次遣人來賠罪算是恩全兩清互不冒犯的意思,哪知道經過這次的事情發現這廝賊心不死,這次的事情可以說是報復,可誰知道魏老爺心里想的什么,八成還在覬覦他們家的發家致富的法子,在背后一直窺伺著呢。
趙二虎出遠門需這么長時間,本就不放心家里的小媳婦,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更加擔心了,小媳婦雖然聰明,可到底年輕又是個小婦人,何況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魏老爺在商場廝混幾十年,不說多有本領,那些背地里骯臟齷齪的手段和勾當,肯定是不少的,就怕小媳婦一個不經心種了魏老爺的圈套,他遠在千里之外,根本無法知道家里的信息,更別說及時回來幫忙,錢財上的損失可以補救,可要是小媳婦有了什么閃失,他就是后悔也沒用。
林月看趙二虎看重她,心里還是高興地,不過也不希望趙二虎為著這事一直擔心。
“魏老爺是什么本性你還不知道,做出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哪里犯得著為了他這么生氣,把自己氣壞了就不值當了,至于我,你就放心吧,我的手段你還不知道,何況家里還有一大家子人,比起魏府也只多不少了,魏老爺不管是明里暗里都占不著便宜,何況還有江家,若是真有什么,你不在我可以去找江家幫忙,所以真的不用太擔心。”
“話雖如此,還是得防著點,最好能逮著機會早日鏟除魏老爺這個威脅,不然被一條毒蛇這么盯著,總擔心一不小心就會被毒蛇跳出來咬一口,就是沒事心里也不能踏實。”趙二虎話里透著一股狠戾,是真有這樣的想法和打算,而且江子期就要到了,想必會愿意配合他一起,這樣把握就更大了,不過話說回來魏老爺行商這么多年根基還是有的,所以不能小心大意了,也不能隨意動手,得瞅準了機會,一動手就要打得魏老爺永遠翻不過身來。
林月卻是看趙二虎這樣子有些陌生,到底再外面闖蕩久了,遇著的事情多了,就多了一股決斷和狠勁,以前趙二虎對著魏氏母子和大姑這樣的極品親戚尚且能隱忍,現在卻能對有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主動下手。
林月看趙二虎那話里透著的意思,絕對沒有半句虛言,若是在趙二虎出海前,魏老爺一旦露出什么破綻,讓趙二虎抓住把柄瞅準了機會,趙二虎絕對會下手的。
有些事情趙二虎沒有說予林月知道,是怕林月聽了害怕擔心,在海上風險還遠不止有可能遇到的惡劣天氣,還有是來自人禍!
雖然海上盜匪之類大部分被買通了關系,不會對他們的商隊下手,可也有小股不歸從各股勢力的海盜,專門喜歡投機取巧,尤其對著他們這些商隊下手,他遇到過就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帶著下面的人與海盜搏命浴血奮斗,手底下著實見了不少血,這是真正的人血,不是山里頭打獵時的獸血,經過了血的洗禮,又怎能不練就一身戾氣和狠絕的手段。
在林月面前,趙二虎雖然沒有刻意掩飾,卻收斂了不少,何況對著自己的妻兒,心情本來就平和和放松許多,也化解了不少,才會到現在才被林月看出端倪來。
“怎么了,被我嚇到了?”趙二虎看小媳婦有些恍惚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