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乾清殿。
“這就是你給朕調教的好兒子嗎?”華燁捂住胸口坐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冷眼看著眼前的人。
冷子柏微微蹙眉,隨即坦然笑道,“即使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我也將最美好的青春年華耗在你身上,我們自從一刀兩斷。”
看著她決絕的眼神,華燁的心頭微微一痛,但不過瞬間罷了,“子柏,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是意外,我不怪你。”冷子柏打斷了他將要說出口的話,笑道,“如今你也該知足了,我只要你,讓昊兒名正言順的坐上你的位子。”
“好。”出乎意料的平靜倒是讓柏妃心中一震,他就這么同意了么?那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又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當真不愛韓子瑜了么?
似乎猜中了她心中所想,華燁淡淡笑道,“昊兒在皇子中不算出色,卻深諳中庸之道,朕只希望他可以將我祁國發揚光大!”
“恐怕你的如意算盤打不響了!”冷冽的聲音自殿外傳來,柏妃心中暗暗一驚,元昊連夜調兵回城,想來需要些時間,自己便前來拖延,試圖再為昊兒多爭取些時間,好不容易利用宜妃將元佑狠狠捆住,如今又有人來搗亂嗎?柏妃的眼光越發的寒冷,右手迅速的自腰間掃過。
“鐺!”鈍器刺中了殿門的側邊,與元烈的肩膀只有半寸之遙!
“柏妃娘娘好身手!”元烈淡淡微笑,恍若剛剛的殺意不是沖自己而來。
徑直走到華燁面前,元烈淡淡一笑,“兒臣參見父皇!”
“免禮!”華燁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卻是說不出的溺愛,即便自己的皇位已到盡頭,接班的人也要是元烈,而不是元昊!華燁在心中暗暗盤算面色如常的笑道,“愛妃,若是沒有要緊事,可以退下了。”
充耳不聞的柏妃只是冷冷笑道,“七皇子深夜進宮想必是有喜事吧?何不說出來帶大家分享一下?”
“娘娘說笑了!”元烈淡淡笑道,“深夜進宮的人又豈是元烈一人?”
“哦?”柏妃挑起眉毛,笑道,“我倒不知,除了七皇子,還有誰有這好興致?”
“娘娘當真忘了么?”元烈挑起眉毛,卓爾不凡的容顏下是那雙深褐色的眼眸,卻充滿了弒殺的血腥。
“當初我的母妃,若不是你用計離間父皇母后的感情,元昊又怎么可能得到三十萬大兵?”元烈絲毫在回憶某些痛苦的時刻,眼底充滿了恨意,“我只想告訴你,你當日所做的,今日我必然會將你碎尸萬段!”
“就憑你?”柏妃嘴角牽起冷然一笑,“想來,你還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是么?”元烈冷冷反問,譏笑的語氣卻有著說不出來的霸氣。
“很好。”柏妃望向始終沉默的華燁,冷冷說道,“當初的事情是怎么發生的你的心里最清楚!華燁,若不是那一夜,你剝奪我的清白,我的一生又豈會鎖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
華燁眼底升起濃濃的愧疚,往事不堪回首,想起當初的那一切,除了痛苦,什么都沒有剩下,似乎陷入無邊的深淵,如今想來,當初的自己實在是太年輕!
年少最是輕狂時,那段奔騰的歲月在之間悄然流逝,想起那些或痛或歡或愁或悲的回憶,剩下的也只是一生嘆息。
“子柏,當初、、、”華燁正欲開口,卻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修然之間,柏妃的劍已經指向自己的眉心。
“父皇!”元烈嘶聲一吼,眼前的人,是他愛了二十年,更是恨了二十年的父親,因為總是高高在上,因為子嗣眾多,因為母妃因他而死,而如今,他也要離自己而去了嗎?
元烈微微用力,手中的短劍正欲出鞘,卻聽見華燁說道,“烈兒,你先下去。”
“父皇?”說不清自己的心里是怎樣的感受,元烈在看到他萬分愧疚的目光之后,忽然也想通額很多事,于是冷冷的說道,“娘娘,我在殿外候著,若是父皇有什么意外!”
柏妃冷冷一笑,恍若未聞。只是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這些年,你都不覺得愧疚嗎?若不是你當年離間我和子瑜之間的關系,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是啊!”華燁微微點頭,微微笑道,只是眼底的愧疚深深的沖擊了柏妃的心,“若不是因為我,你本事無憂無慮的。”
想起當初的那些回憶,華燁微微一笑,當年的子瑜一身素白,張揚的面容盡是說不出的傲氣,而當年的冷子柏一身火紅,熱情大方確實冷艷的,她們兩人都是別人眼里不容忽視的風景。
年輕氣少的他在那一日偶然發現,子瑜與子柏竟然都愛冷如云,嫉妒就像一條毒蛇,狠狠的纏繞著自己的脖頸,他貴為王爺,卻得不到她們的青睞,而他不過是將軍府的少爺,卻因戰功顯赫讓她們心心念念,他不服,憑什么!自己卻得不到。
一條惡計襲來心頭,他使計,在子柏飲下交頸歡這樣的媚藥之后,狠狠的要了她,卻將冷如云引來,目睹了一切的發生,又在屋中使用了軟筋散,引來韓子瑜前來觀賞,最后的最后,子瑜負氣出走,將軍府為了遮住這樁丑聞,準備將冷子柏送入佛寺,而他這時候,卻挺身而出,向將軍府表明了自己對冷子柏的愛意,甚至愿意迎娶她做自己的王妃,最終不僅抱得美人歸,還將將軍府的勢力牢牢的抓住,在他登基大位之時,發揮了充分的作用。
看著他的回憶,時而歡笑,時而痛苦,“華燁,當初我真的瞎了眼!”冷子柏黯然笑道,“今時今日,你將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華燁微微睜眼,那雙魅惑的鳳眼卻是讓柏妃的心微微疼痛,“子柏,當初確實是我太沖動,因為太想愛你,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傻事,我是真的愛你。”
“愛?”柏妃冷冷笑道,“華燁,你不配說這個字!”
“你愛的人從始至終只有沐清兒,而我們只不過是你用來遮掩她消息的屏障罷了!”冷冷的嘲笑自胸口襲上心頭,想起當初的那些歲月,柏妃的心恍若寒冰,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她,子瑜,甚至當年的皇后,都只是這個男人用來掩護愛別的女人的棋子罷了,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回憶,柏妃的心更加疼痛,“華燁,若論心狠,你排第二,無人排第一!”
冰冷的長劍狠戾的刺向他的右胸口,鮮血漫過,刺眼的腥紅卻沒有換來任何的快感!冷子柏的心竟有些微微的慌亂,緊握長劍的手也是微微顫抖!
啊!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始終下不了手,難道我真的愛上你了嗎?”撕心裂肺的嘶吼著,柏妃冷冷笑著,“華燁,今日,我放你一馬,如今昊兒的三十萬大兵正在逼近,若是你愿意主動退位,我就放你一條性命,否則,你們就等著父子相殘吧!哈哈哈”
“子柏,昊兒是我的孩子,你未免太過殘忍!”華燁沉聲怒吼。
“殘忍?”似乎聽到某個可笑的笑話,柏妃冷笑著,“華燁,當年我生下昊兒,等的就是這一天,若是痛快的給你一劍,豈不是便宜你了?我要看到你們父子相殘,這樣才能緩解我心中的傷痛!”
“子柏。”華燁痛快的呻吟著,只是眼底卻是恨意,冷子柏,你的心真的這么狠嗎?
“父皇!”一直守候在殿外的元昊忽然聽到你們沒了聲音便破門而入,卻沒有了柏妃的身影,只剩下華燁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鮮血染紅了金色的大殿。
“烈兒——”華燁微微嘆息,卻是閉上了眼睛。
“父皇——!”元烈痛哭的聲音穿透了云霄,卻見元昊一襲青衣,冷冽笑道,“七弟,恐怕要先委屈你了。”
元烈不作回應,只是默然的跪在華燁身邊,白色的衣衫竟是華燁的鮮血——
“來人,帶下去!”一聲令下之后,元烈卻是一臉的震驚。元昊微微蹙眉,將華燁扶起,卻是將自己體內的真氣輸向華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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