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神（3）

“夫人……你沒事吧。”福伯扶起玉容，她的手裡還拽著那個籠子。

玉容看見是福伯，這才站起來放開手，此刻的她看來狼狽不堪，衣服都亂了，青梅雖然牢牢的護在她身前，但是人小力氣也小，根本不是那些大嬸大媽們的對手，兩人身上都帶了點傷。

“大家都住手，別衝撞了夫人，”福伯對大家喊道。

村長跑了過來：“是夫人？”村裡人已經都知道了這裡的地已經不屬於關家，屬於夫人了，他們現在全都是方玉容的佃戶，不敢對她不敬。

“是啊，夫人你怎麼到這來了？”福伯匆忙應了聲，詢問玉容。

“我出來走走。”玉容隨口回答，小雨剛纔就被擠的不見了。

“夫人，您沒事吧？剛不知道是您，衝撞您了，我代大夥說聲對不住您了。”村長點頭哈腰的道歉，生怕得醉了自家的地主，以後不給地種。

“我沒事。”青梅幫著玉容四處看了看，沒什麼大問題，不過胳膊那好像磕破了，有血跡。

“夫人，這都流血了，我們回去上藥吧。”青梅著急的說。

“沒事，一點小傷。”玉容沒有理會她，徑直問村長：“這祭神是怎麼回事？”

“哎呦，夫人，這裡已經三個月沒下雨了，村裡的莊稼眼見著都乾死了，大夥沒有辦法，纔想出祭神這麼個方法，希望能求得老天爺原諒，給我們下一場雨。”

“求雨就求雨，爲什麼要拿活人做祭品？”玉容生氣的說。

“這是表達我們對水神的誠意。”

“誠意就是要拿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啦表示嗎？這個姑娘要是死了，就算求到了雨，你們的良心能過意的去？”玉容指著籠子裡的小姑娘，她滿頭的血跡，睜著憤怒的雙眼，看起來好像地獄來的惡魔。

“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小姑娘大概是知道沒人救她，自己活命無望，淒厲的大喊。圍觀的人們看見她那恐怖的樣子，心裡都打了一個哆嗦。

“我們……我們也不想的……是她娘自願賣身給我們的……”村長斷斷續續的說，他心裡也有了幾分害怕，畢竟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那個做孃的想賣了自己的女兒去送死？這也是被逼的。求村長網開一面，行善積德，放了這個小姑娘。”

村長遲疑著，好像有了幾分動搖。

“不能放！放了祭品老天爺怪罪下來，不給我們下雨了怎麼辦？”人羣頓時嘈雜起來。

“不能放！不能放！”更多的人喊著，大家的情緒激動起來。

村長爲難的看向玉容，這樣的場面，他就是想放人也放不了。

玉容示意大家安靜下來：“各位鄉親們，你們也是有兒有女的人，試問，如果今天被當做祭品的人是你們的兒女，你們願意嗎？你們捨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