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我和紅狐貍一路尋過去,街市上竟然沒有看到一個人,迎面吹來陣陣寒風,打在臉上竟然也有些冷。
不多時我們二人便走到了胖子的家門口,二話沒說我抬手便叩門,敲門聲過后門內傳來了一聲大喝:“誰啊?這么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我!”我也回應了一聲大喝。
門內的人一聽,頓時便是一陣慌亂的腳步,接著門就被打開了,胖子閃身出現在了門口,忙對著我一陣點頭哈腰:“大人,這么晚了,您怎么來了?”說完又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紅狐貍。
他也知道了紅狐貍是帶著人皮面具的,所以也沒奇怪。
我也不廢話,開口就問:“燕捕頭,你知不知道這鎮子上有沒有會針灸的大夫?”
“會針灸的大夫?”胖子歪著頭想了想,“要說大夫倒是有,不過不會針灸,要說會針灸的也有,可惜不是大夫!”
“什么意思?”我聽著他像是說繞口令般的說了幾句,忙好奇地問。
胖子看著我,開口解釋道:“大人,這鎮子中的大夫全都是靠醫藥治病,風寒痢疾之疾也無需用到針灸一法,不過如果病入骨髓才會需要針灸,而這針灸的手法需識得人身上的血脈經絡,大夫自然懂得這些,可是力道上卻差了很多,所以這鎮子中的大夫們都不敢針灸,而小的口說所說的會針灸的人不是大夫,其實說的是這鎮子外的一座喚作‘月敬寺’中的主持樂一大師!”
“樂一大師!”一聽到胖子說道‘月敬寺’我有隱隱有些預感了,當我聽到‘樂一大師’的時候更是敢肯定了。
胖子還要解釋,可是我又哪有時間去聽啊,我忙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對他說道:“我跟樂一大師有過一面之緣,我這就去找他!”說完轉身就走。
“哎哎哎,大人,這么晚了,樂一大師可能都已經睡下了……!”胖子在我身后大喊。
“睡不睡下我都要趕去看看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樂一大師不會袖手旁觀的!”我頭也沒回的一溜煙的便朝著鎮子外奔去。
紅狐貍也是好功夫,我走得這么急她居然都一直跟在我身后,絲毫沒有被落下。
一路上我引著紅狐貍朝著那月敬寺奔去,邊走我邊跟她講了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兒,紅狐貍聽完也頗感驚訝,不過高僧在古代人的心中一直都是神秘莫測的,自然也說不出什么道理來。
不多時我和紅狐貍便奔到了月敬寺的門口。
夜已經深了,月敬寺的大門緊閉,我也知道這么晚了去打擾佛門清凈之地不妥,可是事關王五安危,我也不得不去打擾了,我看了看身旁的紅狐貍,接著上前便要叩門。
就在我舉起手要叩門的瞬間,寺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矮小的身影走了出來,我接著微弱的月光去看,正是下午時接待我的那個小和尚。
“施主,小僧等你多時了!”小和尚對著我雙手合十施禮說道。
我一愣,隨即開口問道:“小師傅知道我晚上要來?”
“是小僧的師傅樂一大師料到施主要來的!”小和尚繼續說道。
我心里頓時一陣納悶,我嘞個去,這算是怎么回事兒啊,明知道我會再次登門拜訪還非要放我下山,當初跟著我一塊下山不就好了,還省了時間。“樂一大師知道我此番并非一個人來嗎?”我突然問道。
“師傅知道,所以才讓小僧在此等候!”小和尚回答的不動聲色。
好嘛,敢情來兩個人他也是早就知道的啊!
小和尚看著我和紅狐貍,“二位施主請跟小僧來!”說完轉身便進了寺內。
我也沒說話,朝著身后的紅狐貍使了個眼色,接著便抬腳跟了進去。
跟在小和尚身后,跟下午的情形差不多,穿過了大雄寶殿便走到了一旁略顯破敗又古樸的禪房,一到禪房外透過窗紙便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搖曳的燭燈,這次小和尚倒是沒走,在門外合十施禮道:“師傅,二位施主已經到了!”
“好,請二位施主進來吧!”門內傳來了樂一大師的聲音。
小和尚應道,轉身對我們做了個請進的手勢,“二位施主請進!”
我和紅狐貍也沒多說,推開門便走進了禪房,而身后的小和尚轉身自顧自的離開了。
禪房內燃著三根燈燭,黃豆般大小的火苗時而搖曳時而跳動,就好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的精靈一般,樂一大師依然如白曰里一樣盤腿在蒲團上靜靜打坐,雙眼微閉。
“大師……!”一進到禪房我便對著大師施禮。
“施主,我們又見面了!”樂一大師雙眼微微睜開,淡淡的看著我。
“大師已經知道在下此番前來所謂何事了吧?”我繼續說道。
樂一大師呵呵笑著,緩緩的起身,“施主是不是心中有所疑問,想問老衲為何白曰里不跟隨你一起下山?”
我點頭,實話實說:“正是!”
“呵呵呵呵……,老衲說過,施主與佛有緣,當然也就不會有只見一次面的道理了!”樂一大師笑呵呵的說道。
“呃……那啥,大師,您幫幫忙,就跟我下山一趟救救我的那位兄弟吧!”我可沒工夫跟他討論佛法,我著急的是王五身上的掌傷。
“不急不急……!”樂一大師擺了擺手,緩步走到燭臺前,只一揮手便將那燭火熄滅了,瞬間整間禪房便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正納悶,就見眼前突然出現了異象。
眼前出現的是一戶大戶人家,突然隱約一陣呱呱之聲傳來,一個嬰孩落地,那嬰孩漸漸長大,讀書寫字彬彬有禮,所見之人無一不喜歡,眨眼間便長成了一個翩翩少年,那少年英俊帥氣顯得極其招人喜歡,之后又順理成章的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一位姑娘結成了連理枝好,那少年慢慢的變長成了一位長須燃眉的中年人,突然戰亂一起家國遭殃,眼見著自己的愛妻與子嗣傷于戰火,中年人猛然覺醒,毅然從軍,漸漸的便從士兵升至了將軍,元帥,當男子暮年之時回想起往事,臨死之前卻流下了兩行殘淚。
眼前景象頓時便又恢復了正常。
樂一大師抬手燃起了燈燭,轉過身看著我和紅狐貍,輕聲問道:“不知二位有何感想?”
我沉思,說實話這情景跟白曰里見過的大同小異,而且我也已經跟老和尚辯論了一番,現在又問,難道說還有別的什么意義?
沒等我開口問話,一旁的紅狐貍突然緩緩抬起頭看著樂一大師,“大師,敢問這幻境中人是何許人?”
樂一大師呵呵笑道:“施主的前世!”
“前世?”紅狐貍頓時驚詫,一臉驚異的看著樂一大師。
樂一大師緩緩的點了點頭,“正是!”說完便不再說話了。
紅狐貍疑惑的轉頭看了看我,陷入了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