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晨撇了撇嘴,對那小校說道:“我今日且不殺你,我倒想看看你們這幾千人在我們身後能做些什麼!”
說罷,他一抖馬繮,率軍從這幾千個西魏兵的身旁衝了過去。{shuKeju?}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等到蔡軍全部離開,西魏小校才長長的呼了口氣,頹然的坐在地上,對身旁聚攏的幾千人擺了擺手說道:“大家都散了吧,蔡軍已經走了,再不會有危險了!”
剛纔這幾千人被蔡軍包圍的時候早已是嚇的渾身發(fā)軟,此時見蔡軍離開,哪裡還提的起精神走動,紛紛坐在地上,如同剛做過一場劇烈活動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這幾千名西魏士兵緊繃的神經剛放鬆了一些,一羣身穿紅色衣甲的女人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野裡。
“你們真的以爲沒事了嗎?”當這羣人數不過數百的紅甲女人走到離他們只有數十步遠近的時候,領頭的女人對癱坐在地上的西魏兵們露出了個甜美的笑容。
她的這個笑容極美,若不是在戰(zhàn)場上,若不是雙方都攜帶著兵器,這些西魏士兵甚至會以爲自己跌落到了仙境裡,遇見的是一羣極美的仙女。
“敢問這位將軍是……?”帶領數千西魏軍避免了蔡軍追殺的小校站了起來,給說話的女人行了個禮,很有禮貌的問道。
女人嘴角上揚,露出個戲謔的笑容,用一種彷彿從地獄中傳上來的聲音說道:“我是夜鶯堡新任將軍瑩嬌,蔡王答應放過你們,可我們夜鶯堡卻沒有答應過,來西魏的路上我們就發(fā)過誓,凡是西魏的軍隊,只要遇見,就要殺個片甲不留!”
小校站起來“呵呵”笑了兩聲,對瑩嬌說道:“瑩嬌將軍,你們只有數百人,而我們有數千人,你們憑什麼殺我們?看在你們都是女流之輩的份上,快些離開吧,免得真的殺將起來,一個個都成了劍下亡魂,倒真是糟蹋了你們那副好皮囊!”
瑩嬌的眼睛微微瞇了瞇,她緩緩的從背後抽出長劍指著西魏小校說道:“謝謝這位將軍好言相勸,可惜我們並不在意這幅皮囊,只要能將你們殺光,即便是死了又能怎樣?”
“瑩嬌將軍!”西魏小校搖了搖頭,對瑩嬌說道:“女人,本該在家侍奉男人,唯一的戰(zhàn)場應該在席第之間,哪有跑出來舞刀弄槍的?你們還是快些回去找個好男人嫁了吧,免得埋骨沙場,若是我們將你們這些美人兒殺了,不知會有多少男人扼腕嘆息!”
瑩嬌沒有理會小校帶有調戲意味的話,只是瞇著眼睛看著聚攏在一起卻絲毫不見慌亂的數千西魏軍。{shuKeju?}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姐妹們,他們好像很懷疑我們的能力!”等到瑩嬌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回過頭對身後的夜鶯堡女兵們莞爾一笑,說道:“大王領軍追殺西魏軍,已經去的遠了,我們要動作麻利點,否則會趕不上他們的!”
她的這句話說的十分平淡,彷彿在她對面站著的不是數千手持兵刃的西魏軍戰(zhàn)士,而是數千只待宰的羔羊。
瑩嬌的語言激怒了這些西魏軍,他們忘記了先前被蔡軍圍住時渾身發(fā)抖的狼狽相,一個個露出兇狠的樣子,想要在這些女人身上找回些自尊。
可悲的是這些西魏軍並不知道夜鶯堡的實力,在平陽圍困荊霜的時候,參與任務的都是負責平陽防務的守軍,他們的行動雖然事後被好事的人傳揚了出去,但有關夜鶯堡的消息對世人來說依然是個迷。
“殺了這羣娘們!”憤怒的西魏軍紛紛吵嚷著,端著兵器就往瑩嬌她們這邊衝。
當這些西魏軍向夜鶯堡的女兵衝過來的時候,瑩嬌冷笑了一下,手腕一抖,向地上灑出一片亮晶晶的東西。
她身後的夜鶯堡女兵也都紛紛在地上灑下同樣的東西,然後向後退了幾步,冷眼看著數千西魏軍涌向她們。
“大家別去!”西魏小校見夜鶯堡女兵在地上丟下無數亮閃閃的東西,心知不好,連忙朝已經涌出去的西魏軍喊道。
可是他卻喊慢了一步,跑在前面的西魏軍已經踏上了那片亮晶晶的東西,紛紛慘叫著摔倒在地上。
前面的西魏軍紛紛率倒在地,跟在後面的人才看清原來這些女人丟在地上的是一些泛著藍光的三角形鐵釘。
他們從沒見過造型如此怪異的鐵釘,更沒想到過會有人把這種東西當成武器在戰(zhàn)場上使用。
鐵釘透過這些西魏軍腳下的鞋子扎穿他們的腳板,被扎傷的西魏軍抱著腳板在地上打滾,他們這一翻滾,更是讓身上又紮上了更多的鐵釘。
夜鶯堡的女兵們站在離西魏軍只有數步之遙的地方冷冷的看著在她們面前慘叫、翻滾的西魏軍官兵。
西魏軍畢竟是有數千人之多,夜鶯堡女兵丟在地上的三角形鐵釘雖然餵飽了劇毒,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殺傷,但他們畢竟是人數衆(zhòng)多,倒下一批,後面跟上來的卻是更多的人。
“殺!”第一批西魏軍踏著同伴屍體衝過來的時候,瑩嬌嬌喝了一聲,仗劍衝了過去,她身後的夜鶯堡女兵也紛紛從背後抽出長劍向踏著同伴屍體涌過來的西魏軍衝了上去。
一個西魏軍士兵瞪著眼睛將長矛扎向瑩嬌,瑩嬌並不躲閃,一把抓住迎面刺過來的長矛矛桿,拳頭虛握,把長矛推向一旁,手順著矛桿向前捋了過去,她腳下動作也沒停下,快速的向前移動了兩步,另一隻手握著長劍平平的削向那西魏軍的脖子。
伴隨著一股如同噴泉般的鮮血,一顆碩大的頭顱飛上了半空,當這顆頭顱帶著血雨向下落的時候,瑩嬌長劍一翻,用劍身朝向下掉落的頭顱拍打了一下,頭顱如同一隻排球一般被拍打了出去,砸向幾個剛從死人身上踏過沖向夜鶯堡女兵的西魏士兵。
頭顱砸到那幾個西魏士兵,把他們砸的向後趔趄著退了幾步,就在他們還未站穩(wěn)身形的時候,幾個夜鶯堡女兵衝上前去。
她們雖然看起來柔媚嬌豔,但與人廝殺起來卻是毫不留手,一柄柄長劍帶著寒光劃向西魏兵的咽喉。
反應快些的西魏兵還能來及舉起長矛格擋,反應慢些的,則與先前掉了頭顱的同伴一樣成爲一具身首異處的屍體。
戰(zhàn)場上,最恐怖的事情並不是人數不如敵人多,而是兩軍交戰(zhàn)時被敵人殺破了膽。
這些西魏軍沒有想到夜鶯堡女兵戰(zhàn)鬥起來居然會比普通蔡軍更加兇悍,這些女人一個個如同餓極的瘋虎撲向他們,她們手中的長劍猶如農夫的鐮刀在收割成熟的作物一般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女兵們身穿鮮紅的鎧甲和戰(zhàn)袍,西魏軍的鮮血噴濺在她們的身上凝結成一塊塊泛黑的血痂,她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fā)著濃濃的血腥味,這更使原本就如羅剎般嚇破了西魏軍膽子的她們顯得更爲恐怖。
逃跑不可避免的再次降臨在西魏軍的頭上,戰(zhàn)場上形成了一個怪異的現(xiàn)象,幾千名身強體壯的西魏軍居然被數百名看起來嬌柔無比的夜鶯堡女兵追著砍殺,一時間,遍地都是被斬殺的西魏軍的屍體。
小校手持長矛與兩個夜鶯堡女兵對峙著,這兩個夜鶯堡女兵滿頭滿臉都是鮮血,已經看不清她們真實的面容,她們如同兩隻從地獄鑽出的羅剎鬼一般,雙眼閃爍著兇光瞪著西魏軍小校。
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兵,西魏軍小校只有一個感覺——絕望,無盡的絕望向他襲來。
他舔了舔嘴脣,數千夥伴已經死傷過半,沒有死掉的也都逃的遠了,在他的面前只有身穿火紅鎧甲的夜鶯堡女兵。
西魏軍逃的遠了,女兵們有些失落的回到剛纔戰(zhàn)鬥的地方,當她們發(fā)現(xiàn)在戰(zhàn)場的中央還站著一個手持長矛、渾身微微發(fā)抖的西魏軍小校的時候,她們的臉上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你爲什麼不跑?”瑩嬌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像是跟熟人說話似的朝小校微微一笑問道。
雖然她的臉上、手上、衣甲上到處都是血漬,但她的笑容卻是十分燦爛,若不是她身上的血漬和地上一片一片的屍體,絕不會有人相信她是個剛剛親手殺了許多人的戰(zhàn)士。
小校悽苦的笑了一下,對瑩嬌說道:“這位將軍,我以前只是聽說過蔡國有個夜鶯堡,全由女人組成,原先我還以爲你們只是出賣身體換取情報,沒想到竟然有著超越了一般軍隊的戰(zhàn)力!我栽了!死在你們的手中,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說罷,他把長矛向地上一丟,閉起眼睛仰著脖子只等瑩嬌的長劍將他的頭顱割下。
瑩嬌臉上掛著微笑,手持長劍慢慢的走向這個小校,她的笑容很美,臉頰上殘留的血漬絲毫沒有影響到她溫婉可人的玉女形象。
她走到小校身旁的時候,小校清晰的聞到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帶著血腥味的女性清香,他的嘴角不由的牽出了一抹微笑,柔柔的說出了兩個字:“好香!”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