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沒?”林景皓手上拿著一根枯枝,杵在地上,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衝著不遠處的方向喊了一聲。
“沒有!”秦廷手上也拿著一根細木棍仔細地在鋪滿一地的枯葉裡倒騰著,臉頰上也是爬滿了細密的汗珠,但兩眼還是一眼不眨地在枯葉中不停搜尋著。
“再找找!”景皓這時也彎下腰去,不停的用手中的枯枝在地上亂翻。
遠處羣山間的夕陽已垂下一半,天也慢慢暗了下來,想來要不了多久最後一絲的餘光也將收回。
“你確定是把吊墜往這一帶扔的嗎?”搜尋半天的秦廷終於直起身來呼了以一口氣,問道。
“應該沒錯,我記得當時就是往這扔的,大概就是這層區域吧!”林景皓目不斜視的盯著地上散亂的枯葉努力地翻騰。
“可我們都快找了半個小時了,就差掘地三尺了,你再仔細想想,你當時是怎麼扔的?”秦廷將手中的木棍扔到一邊,雙手叉著腰盯著林景皓喊道。
“我記得,當時,我一揚手,想這個方向用力一扔,順著扔來的方向……應該是……”林景皓仔細的回想自己剛纔的動作學著比劃了一遍,順著記憶中的路線慢慢地搜尋,“啊,在那!”林景皓忽然驚呼一聲,向著一個方向奔去。
“在哪?”秦廷也立馬跟了上去。
一顆大樹下,兩人默默地仰頭看著頭頂。
“這貌似高了點,用木棍夠不著啊!”秦廷望著懸掛在一根樹枝上來回搖晃的吊墜,在透過樹縫照耀進來的縷縷夕陽中熠熠生輝。
“看來得爬上去拿了!”林景皓望著懸於頭頂上方不遠處的吊墜說了句。
“可我不會爬樹啊,唉!”秦廷無奈地嘆了口氣。
“也沒說要叫你爬樹啊,我爬上去,等下遞根棍子給我!”說著林景皓挽起袖子搓了搓手道。
“你,還能爬上去?”秦廷指了指景皓的左肩懷疑的問了句。
“不礙事!”景皓甩甩左肩用左手拍了拍胸脯說了句。
“哎,沒事就好,你這就是純粹的自作孽!”秦廷咧咧嘴打擊道。
“都已經這樣了,我這不當時也是氣昏頭了嗎!”林景皓攤了攤手錶示無奈,隨後又看了看筆直的大樹,攀住樹幹開始往上爬。
“把棍子遞給我!”過了一會兒爬到樹枝上的林景皓喊道。
“哦!”秦廷將手中的木棍拋了上去,仰頭望著上面。
林景皓結果木棍,開始沿著樹枝向著掛著吊墜的細枝上慢慢移去。
“小心點!”秦廷看著搖搖晃晃的樹枝上努力地穩定身體平衡並慢慢一步一步往前爬的的林景皓緊張地喊道。
“知道了,安靜點,別吵的我分心了!”林景皓小心翼翼地向著掛著吊墜的地方靠近,一步步的林景皓估摸著自己能夠著吊墜了,就一手拉住身邊的一根樹枝,另一隻手伸長木棍向著吊墜緩慢移動。景皓的身體儘量往前傾,樹枝不堪重負慢慢搖晃,景皓緊咬著牙小心的將木棍的頂端從吊墜中穿過,然後慢慢提起木棍,吊墜也隨之提了起來,慢慢地慢慢地景皓縮回了手,“拿到了!”林景皓手拿著吊墜向著站在樹下不遠的秦廷興奮地揮舞著手臂。
“咯吱!”忽然搖晃的樹枝發出一聲脆響,只聽‘啊’的一聲,林景皓手抓的樹枝斷裂開來,身形不穩的林景皓頓時從書上刷了下來。
“砰!”一聲悶響,林景皓重重摔在了鋪滿枯葉的草地上。
“景皓!”秦廷見勢不妙立馬衝了過來,翻過側身趴在地上的林靜還好,一臉的焦急,看著林景皓緊閉的雙眼秦廷瞬間急紅了眼,“景皓,你怎麼了,醒醒啊,醒醒!”見景皓依舊沒有反應,秦廷立馬側耳趴在景皓鼻上,餘光落在景皓的胸膛上,聽著耳邊傳來微弱的呼吸聲和那略微有些起伏的胸膛,秦廷立馬扶起景皓靠在自己的背上,飛奔向著校醫室跑去。
跑到大道上的秦廷已經是氣喘吁吁,全身傳來的陣陣刺痛讓的秦廷臉上的表情近乎扭曲,,汗水如注般傾瀉而下,秦廷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準備休息一小會再繼續跑動。
“秦廷,你在幹嗎?”忽然秦廷眼前出現一道身影,正是剛剛從超市買完文具回來的徐雯菲,正驚疑的雯菲忽然目光落在了秦廷背後那聳搭著雙手緊閉雙眼的林景皓身上,“景皓怎麼了?”
“別問了,趕緊過來搭個手!”秦廷小心的直起腰來,衝著雯菲喊了一句,重新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哦!”雯菲也是很理智的閃到一邊讓過秦廷然後扶著林景皓的身體跟著往前快步走去。
“白爺爺,白爺爺!”剛到醫務室門口雯菲就大聲喊了起來。
“什麼事啊?”這時從醫務室走出一位白髮蒼蒼的醫生,正是景皓上次碰到的白老。
“這是怎麼了?”白爺爺注意到秦廷背上背了個人,聳搭著腦袋靠在秦廷肩上,“趕緊放到病牀上去!”
秦廷立馬快步走進醫務室,找到病牀轉身在白爺爺和雯菲的幫助下將林景皓小心的放到病牀上。
“怎麼是這小子,發生什麼事了?”站在病牀邊的白爺爺仔細地看清病牀上紅腫著左半邊臉頰的男生相貌後吃驚地說了句,但立馬鎮定地迅速開始解開景皓的衣服開始做進一步的檢查,“到底怎麼了?”看著景皓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觸目驚心遍佈全身的傷痕,眉頭不由得皺起來。
“今天我和景皓看到兩個校外的混混正在欺負馨怡,再後來我們就衝上去和兩個男生幹了一架,然後景皓也就受傷了!”秦廷長話短說解釋了一遍。
“秦廷,你的手臂和臉頰上也有傷!”這時正看著秦廷的雯菲忽然驚呼道。
“沒事,我受的傷不重,主要還是景皓!”秦廷拉下袖子擋住淤青的手臂淡淡地笑了聲。
“那這麼說,景皓是被打暈過去的咯?”白爺爺目光中散發著一絲冷冽。
“這個不是這樣的景皓當時雖然受了傷,但還是扛下來了,他昏迷是,是從樹上摔下來的……”秦廷支吾著開口解釋。
“啊,從樹上摔下來!”雯菲驚呼地捂著嘴一臉的不可置信,看了一眼秦廷又將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景皓身上,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痕,雯菲不由得心裡一陣緊張。
“怎麼會從樹上摔下來?”白爺爺也是一陣詫異,目光落在秦廷身上。
“這個,這個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簡單的說就是景皓將一樣東西扔掛在樹上,他就爬上去拿,結果手扶著的樹枝斷了,景皓站立不穩就摔了下來昏了過去了!”秦廷抹了一把汗看著白爺爺的銳利的目光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
“白爺爺,您就別問的那麼清楚了趕緊先看看景皓到底傷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大問題啊?”雯菲焦急地看著白爺爺催促道。
“呵呵!雯菲你也不要著急啦,景皓這小子沒事,雖然身上傷痕很多但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白爺爺看著雯菲焦急地樣子報以微笑道。
“那景皓怎麼暈過去了,怎麼叫都不醒啊!”雯菲想著一路上自己呼喚了景皓很多次也不見有迴應疑惑地問道。
“估計是摔下來的時候撞到了本來就手上比較嚴重的左臂,痛暈過去了吧!”白爺爺微笑答了句,目光又落在秦廷身上,慈祥地說道:“秦廷是吧,看你也受傷了,我幫你上些藥吧!”
“謝謝白爺爺了,不礙事的,在家裡我老爸經常訓練我,偶爾也會受傷,過幾天自然就好了!”秦廷咧嘴笑道。
“你就是老以爲自己家裡是當兵的,就自以爲是的認爲受傷了就不用治療啦,讓人擔心的感覺很爽是吧!”雯菲忽然怒氣衝衝的喊了一句。
“額!”秦廷錯愕的盯著身邊的徐雯菲,嘴巴張的大大地。
看著秦廷一直盯著自己,雯菲忽然想到自己的話貌似有點……想著想著雯菲的臉瞬間變得通紅,嘴上連忙解釋道,“我說的是你家人知道你在外面受傷,他們一定會擔心的!”
“哦!沒事,他們也習慣了!”秦廷似乎反應過來,咧嘴又開口笑道。
“你……”雯菲聽著秦廷的話立馬又是怒氣上涌,但忽而轉念一想,馬上又平靜下來,心裡卻情不自禁地罵了一句,“你就是塊木頭!”
一直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白爺爺卻是笑了笑,似有深意的看了雯菲一眼,又將目光落在秦廷身上,感受著秦廷身上自然而然透露出的一絲屬於軍人特有的氣息,白爺爺讚賞的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道,“還是爲你上些藥吧,這樣好的快!”
“哦,那謝謝白爺爺了!”面對白爺爺的再次要求秦廷也就沒有再推遲,很爽快的應了一句便跟著白爺爺到另一個房間上藥去了,雯菲看了一眼昏睡的景皓,咬咬牙也跟著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