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姻然還待要說什么,這時被人攔住話茬了,她一望卻是剛進班的班長張文常,后者也是略帶傷感:“我也聽說了,葉瑩同學(xué)特別傷心。十年寒窗苦,一朝落榜哀?。。τ谝粋€喜歡讀書的人來說,自然是難以接受的,況且當初她是那么的努力。至于王娟,不是也在家哭得一塌糊涂,眼睛都紅腫得像兩枚水蜜桃了?!蹦鞘萆又f道:“是呀,對于她們的不可接受,我們怎么會不理解。葉瑩平時太內(nèi)向,學(xué)習又那么刻苦,自然更是痛苦不堪!哪能真像老話說的,勸人心腸狠!不是每個人都與你林大美女一樣想的開了!”
張文常見林姻然越聽越氣,又要發(fā)作,急忙打個哈哈:“林姻然同學(xué)更是重情重義的人,所以才和大伙說了這么多。好在王娟同學(xué)接受了現(xiàn)實,總算恢復(fù)了笑容。既然季欣同學(xué)說了,葉瑩同學(xué)那時的反應(yīng),肯定悲催的不成樣子。我們是不是有所表示,該看望看望她呢?”
這時趙謙把胖嘴一撅,頗有點賭氣的模樣:“看看肯定行,只不過人哪會事事都如意?誰沒有不順心的時候,我就煩人老是哭哭啼啼的,真不怪瘦猴叫她“黛玉’。這樣不但與事無補,時間一長,對人對己都是傷害!”那林姻然聽了,像看外星人似的不住地打量著那胖子,嚇得后者心臟狂跳,幾乎提到了嗓子眼了,生怕自己臉上長著啥,見不著人的東東。未曾想到,她是發(fā)現(xiàn)了寶似的贊嘆:“真沒想到,能從你這臃腫的大嘴里,還能吐出這么精辟的見解!就沖這點,放過你了!”趙謙如蒙大赦般,一顆心這才放到了肚子里。只樂得沖她打躬作揖,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什么時候看葉大美女,怎么去呢?”
林姻然顯然早就打算好了,這才道:“剛才班長不是說了,今天大家是集個合,老師把復(fù)習方法總結(jié)一下。下午,暫時歇半天,不如現(xiàn)在約好了。大家在我家集合,然后一道去看望勸解我瑩姐。只是,季欣你是去我家,還是直接過去?!”
季欣正想著心事,見她對著自己嘴直動,這才臉一紅,不好意思地問:“抱歉,你剛才說啥?”林姻然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又重說一遍:“下午沒課,我讓大伙在我家聚齊,你上我家么?她可挺聽你的話,你一去準事半功倍了!”大伙都聽出了醋味了,季欣還是懵逼不解地“哦”了一聲。
其實,他早就想去;偏偏昨晚他母親囑托了,如今他們都大了,別老往葉家跑,孤男寡女的,人家咋舌頭!所以才裝聾作啞的,見他態(tài)度曖昧不清,那林大美女又吃了槍藥了:“哦什么,決定去就說一聲,不去拉倒,吞吞吐吐什么玩意!又沒人稀罕,偏要拉住你。放心,離開你一泡屎,照樣栽起來瓜!”一下子把季欣弄了個紅臉關(guān)公相仿,也是有點惱羞成怒了;可一轉(zhuǎn)念,那丫頭也是對葉瑩關(guān)心則亂,倒是賠禮道歉起來:“噢,我剛才在想這事,對不住了。這樣子,我要有空就去,在葉瑩家等你們,成么?”
“這還差不多!我說你傻是傻,經(jīng)常發(fā)個楞的,人卻不錯,是個好人!”幾人說話時,看看班上沒人,又跑到外面操場樹底下聊天。季欣這時又問起來:“林姻然,你不打算復(fù)讀了嗎?”后者不假思索地宛爾一笑:“想跟你們在一起下行么?我既然預(yù)考上了,葛主任就讓我參加復(fù)習,到中考上一顯身手,不行再復(fù)讀。阿欣,這世上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這聲阿欣她叫得特別自然,那幾個男生都露出羨慕嫉妒恨的神情來。季欣也有些不自在,張文常也意欲打趣他幾句。卻聽石逸生也有些感慨了:“現(xiàn)在說啥都為時尚早,我們努力做好每一天吧!比如下午的約定,之后還是該干嘛干嘛!現(xiàn)實不是小說,作者設(shè)定好情節(jié),大筆一揮就讓故事中的人物如何發(fā)展?;蛟S我們中,就有人能考上大家熱盼的大學(xué),反倒成為她一生的悲哀呢!”那林姻然自是不以為然,只在心底暗譏“屁話!”趙謙繼續(xù)高談闊論:“所以,我們都要多點對以后的思考,多想想前進路上的坎坷和困難!自信,自立并自強不息,才能不為小困難就失去信念了。我是能上就上,不能過就回家做田,想得開!”季欣這時也觸景生情,附和道:“說得好,大家都能這樣,遇事也不至于手足無措了。當然,我們學(xué)友之間,更該相互理解,相互幫助,那么大家都快樂多了!”同志們還有人要發(fā)表演說。就聽張文常小聲道:“不說了,老師來了!”一時間,大家噤若寒蟬,四周一下子靜雅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