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墻壁,加之讓人壓抑的消毒水氣味,誰都不愿到這里——不是有句話說:有啥別有病,沒啥別沒錢!
只因為花了錢,現在窗外冷風呼嘯,可房間里有保溫措施,因而暖意融融。
她坐在床邊,只瞅著他面色蠟黃,仰躺在床上,半晌也無動靜。只有那懸在他上方的輸液瓶,正潤物細無聲的維持著營養快遞。
季家好幾個人,都是滿臉焦慮,正在病房外走廊低聲嘆息著。
就聽到無影驚喜的叫了聲:“欣哥,你醒啦?!你想說什么?”
季家父母,季曉蓮,以及他的姑媽,全部爭先恐后,擠擠撞撞地跑了進來。
卻瞧那季欣,雖然是雙目緊閉,可兩唇一張一闔,聲音還挺大的胡言亂語:
“芳草,你別離開我,你知道嗎,我是你表哥!葉瑩,葉瑩她歸別人了!姻然,是你嗎?你也在吳昌大學?可你怎么了?都不理我了啊?!……”
他嘴里亂叫,而與此同時,兩顆碩大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絡繹不絕的噗噗滴落在枕邊。
季家剛臉色嚴峻,連連搖頭。季母望望呂無影,小丫頭頂著一雙黑眼圈,臉蛋瘦了一印,也是很覺尷尬。
呂無影也有真有點失落,人家昏昏沉沉,還念叨著別人的名字。而她唯有暗下決心,一定要俘獲他的心。所以,從現在開始,她要全力以赴,為他療傷!
老季一扭身,輕輕咳嗽一聲,沖他妹小聲道:
“我看這小子也沒大事,我們還是出去,繼續剛才那話題吧!我瞧他這熊樣,不有個落實,將來沒好果子吃。”
幾人都點頭贊同,季母望望兒子,輕拍一下外甥女,心痛地說道:
“我的好姑娘,可辛苦你了!曉蓮急著要上學,來探了一頭,就跑了。簡直沒有你上心,著急忙慌把他弄進這大醫院,總算沒事了,不然就麻煩大了。”
見她連連搖頭,慢語輕聲地說:
“舅媽,我和曉蓮,誰在這都一樣。你和三舅,從小就對我好,這點小事,還說啥呀。”
直說得季母,眼淚汪汪,差點就掉下來,重重地點頭:
“好姑娘,你忙的很,丟下一切跑這兒陪護。等你欣哥康復了,一定教他好好對你,感謝你這番心!”
說完,趕忙走出病房門,準備著,到外面商討那"國家大事"去了。
無影低下腦袋,臉上有些發燒,只瞟了一眼床上那負情的家伙,連眼角都蕩漾著幸福的滋味。
她有些癡迷地望著他,不知他現在在尋思什么,他會感悟到這些情義么?還有什么事情,能比這還重要呢?
……
還是那個冰天寒地,如柳絮般瘋狂飛舞的鵝毛大雪,難道還是在吳昌?那個讓人穿越的所在——黃鵠樓么?
他依然迷迷糊糊的,才不由自主地亂叫一氣。這胡說八道過后,倒覺得心里釋懷不少。就聽耳邊隱隱一個溫柔的聲音,在喃喃自語,深情召喚他:
“欣哥哥,醫生不是說你沒事了嗎?你怎么還不醒呀!?舅舅說了,等你出院,先在我家療養幾天,你同意不?……”
他心中一喜,這聲音與芳草好相似,難道她沒事了嗎?
急急忙忙強行彩睜開雙睛,就感覺四周果然還是白花花一遍,只是體表那是溫暖如春,只是有些吃力地問道:
“是你?我這是在哪兒,難道我還是在穿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