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一墨借著茂密的草叢掩飾自己高大的身體,弓下身子不斷向前匍匐。
從剛才在車上睜開眼睛的瞬間,他已經感到不對勁,那三個人分明是假冒的警察,是他一時大意了。
沒有警察會專門兜小路走的。
“辰總!我勸你乖乖不要逃,你是逃不了的了!”隨著惡狠狠的聲音,還有一聲槍聲。
辰一墨心里一驚。沒想到這幫人身上還有槍,被這幫人抓到后患無窮。他的動作更加迅速了。
“你們倆去那邊包抄,我在這邊。總之一定不能讓他逃脫!”領隊的聲音道。
他真是后悔,早知道這么快被辰一墨看穿他們是假冒的警察,他們就早該給辰一墨戴上手銬。
辰一墨暗中觀察了地勢。
這是一條靠山的公路,旁邊是稻田,稻田下面是很大的斜坡。斜坡的高度足有好幾十米。從斜坡望下去,他隱約可以看到人煙,下面應該是個小村落無疑。
只要他可以走下這個斜坡,就有很大的機會向人求救。
如果對方沒槍的話,他一個對付三個他還有把握,但是對方有槍就不一樣了,他再厲害,血肉之軀也抵擋不住真槍實彈。
到底是誰要這樣對付他呢?
葉千度?害了辰天公司還不夠,還要將他置之死地嗎?
形勢根本不能思考太多,附近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辰一墨撿起地上的大泥塊,分別扔去離他好幾米的地方,然后借著草叢的遮擋,快速去到斜坡邊上。
那幾個人聽到聲音,馬上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追去。
辰一墨趁著這個機會,往斜坡一滾。
“他在這!”
那個領隊的也不是吃素的,很快發現辰一墨的身影,舉起槍對著辰一墨的方向就是一槍。
即便辰一墨用了最快的速度閃躲,始終人最快也比不過人,辰一墨腳上中了一槍。
辰一墨咬牙,忍著痛起身就走。
那三人也跟著沖下斜坡追上去。
一個身影突然站在斜坡邊,居高臨下看著辰一墨逃跑方向。
哼,辰一墨,你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
……
“本臺最新快訊,近日辰天集團總裁辰一墨遭遇假冒警察劫持,下落不明。目前警方已對此展開調查,本臺也會密切跟蹤本案,敬請觀眾留意。下面報道……”
夏末把電視關了,一臉的慘白,她已經幾天幾夜沒有睡過覺了。
截止辰一墨失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里,警方在郊外處找到一件帶有血跡的外衣,經證實正是辰一墨失蹤當天所穿的外衣,上面的血跡和辰一墨的血型也非常的吻合。
警方將此列為一宗綁架案,疑似有人企圖綁架辰一墨勒取贖金。
可是已經過了三天,夏末和杜秀蘭也沒接到綁匪打來的電話。
除了從綁架案下手,警方加大了調查范圍,一個個地去調查辰一墨生活中可能得罪的人。
如果不是綁架,仇人報復也是很大的可能。
夏末只覺得這幾天心是破裂一樣,六神無主。
明明辰一墨嬉皮笑臉的樣子還那么清晰,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世界,辰一墨突然消失了。
相對夏末的失神落魄,杜秀蘭果然是女強人的風范,立刻將辰一墨的工作接手過來,一人打理整個公司。
辰一墨失蹤后,杜秀蘭在辰宅全面封鎖消息,不讓辰老太太知道辰一墨失蹤的事。
杜秀蘭冷冷瞥了自己的兒媳婦一眼,夏末眼睛發紅,眼角還有淚水未干的痕跡。
“哭什么哭!收起你的喪氣模樣,等會老太太見了你這副模樣,讓老太太知道了阿墨失蹤的事,別怪我算在你頭上!”
連日里杜秀蘭變得心力交瘁,語言對夏末多了幾分不客氣。
夏末點點頭,辰一墨失蹤之后,她的心就好像被掏空了一樣,根本不會再去計較杜秀蘭的態度。
辰老太太笑呵呵地和夏天一起從院子里走進來,臉上笑容滿面。
“還是我曾孫子孝順,阿墨都不知道怎么搞的,好幾天都沒來看我。”
杜秀蘭輕輕警告夏末一眼,然后對辰老太太道:“唉,沒辦法,公司的事離不開他。”
夏天趁機向辰老太太告狀:“爸爸好幾天也沒回家,說好的玩具車也沒買給我。”
夏天嘟起小嘴,顯然對老爸說話不算話的行為十分不滿。
夏末眼睛一下就紅了。
辰一墨失蹤后,她沒有透漏半點消息給兒子,小夏天一點不知道爸爸失蹤的消息,還以為爸爸忙工作無暇顧他。
“你沒聽到奶奶說嗎?爸爸不是說話不算話,爸爸是在忙工作,忙完工作,他一定會幫你買最喜歡的玩具車。”夏末打起精神對兒子道。
辰老太太心疼地對夏末道:“好了,你們夫婦這么忙,天天就交給我照顧吧,你看你憔悴的樣子,肯定一邊上班一邊照顧孩子累壞的吧。”
夏末沒有否認。
夏天留在了辰宅,夏末一個人在海之心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心情更加失落了。
每一天都是度日如年,每一天都是煎熬。
整整一個星期了,辰一墨都沒有失落。
警方在言語之間,讓夏末做好最壞的打算,辰一墨很大機會兇多吉少。
“你們警察找不到人就別亂說話!辰一墨答應過我,他一輩子都會在我身邊,他,他不會食言,他一定會安全回來的!”夏末沖著警察嘶吼。
王蔓芹拉著她,這些天一直是她陪在夏末身邊。
“夏末,你別激動,警察只是在說最壞的可能,辰一墨當然會回來的。”
“沒有最壞的可能,我說他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夏末的聲音因為嘶吼過度,沙啞不已。
夜裴給王蔓芹打了個眼色,王蔓芹連忙將夏末扶進房間,夜裴在外面招呼警察。
“夏末,你這樣下去身體會撐不住的。你先睡一覺,睡完之后或者就有好消息了呢。”
夏末淚流滿面:“我不想睡,我只要閉上眼,眼前就是辰一墨滿身是血的樣子向我求救。小芹,你告訴我,我該怎么做?我該怎么做?”
除了報警,她什么都不能做,她只能等,這種沒有期限的等待讓她滿心煎熬,沒有一天不痛苦。
辰一墨,你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