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樹林,好不容易終于到了城鎮,秦三娘卻是早已經筋疲力盡了,跌跌撞撞的才能拖住阮氏走。
卻是摔了一跤又一跤。
“娘親,你撐著我一定會找到大夫救你的。”雨水灑在臉上,混合著淚水一同流下,刺痛了臉上的肌膚,秦三娘哭喊著說道。
冰冷的雨水打落在秦三娘的身上,刺骨的冰冷,快十一月的天,本就是極其寒冷的,薄弱的秦三娘能經得起此番折騰真是實屬不易。
拖著支架,繩索將秦三娘肩膀上勒出兩道勒痕,鮮紅的液體涔出衣裳將肩膀一塊渲染成紅色。
而白皙細嫩的手也出現了一道道的血痕,十分矚目;疼痛和刺骨的寒意早就將秦三娘給麻痹了,如今她心中只想著要趕緊找到大夫給阮氏治病,和找到翠玉跟霜兒二人,兩人出去良久還不回來,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兒。
躺在支架上的阮氏卻是無聲落淚,恨極了自己這個沒用的身子,若不是她,三娘也就不會這么苦了。
秦三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醫館,忙將阮氏拖到能擋雨的地方就去敲那木門。
“開開門啊,有沒有人啊,救救我娘親啊,求求你們了,快來人啊。”秦三娘重復的喊著這么一句話。
少頃才有人來開門,嘴里還念念叨叨的說著:“誰啊,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啊。”
見有人走出來秦三娘忙撲了上去:“求求你,快救救我娘,快救救我娘啊……”
“哎,姑娘你先冷靜,病人在哪里?”那人一見秦三
娘這樣,皺眉說道。
“大夫我娘她怎么了?”秦三娘剛換好衣裳便隨著婦人來到了廂房內,見大夫正在替阮氏問診,一心急便上前問道。
大夫沒有看秦三娘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為阮氏診脈。
婦人拉住了秦三娘的手腕,示意秦三娘不要打擾大夫問診,盡管秦三娘此刻已經心急如焚卻也不得不噤了聲。
一臉擔憂的看向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如紙,隱隱有些發青,額頭噙滿細密汗珠的阮氏。
少頃才見那大夫起身。
秦三娘連忙過去就問:“大夫,我娘怎么樣了。”
只見那大夫搖了搖頭,皺著眉臉色并不大好。
“大夫我娘她……”見大夫不出聲,秦三娘又道,這會大夫倒是抬起頭看了眼躺在床榻上的阮氏對秦三娘說:“幸好送過來了,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保不住了,你也真是的,病人正發著高燒,怎能讓她淋到雨,這下病情加重,需要好好調養,多吃些營養;老夫先開些藥給你,每日給病人服用,連續半個月便能安好了。”噼噼啪啪的大夫將話全部說了出來。
起初秦三娘聽得心驚膽跳,到最后才松了一口氣,若是阮氏死了的話,那么她這一輩子都會不安的。
“謝謝大夫。”秦三娘松了口氣,倒也不像之前那樣失了分寸,對大夫道了聲謝謝。
開完藥大夫打量了秦三娘一番,雖然換了衣裳,但發絲已久是濕漉漉的,很是凌亂,衣服穿的是婦人閨女的衣服,雖然看起來有些舊,但對于
現在的秦三娘來說能有衣裳蔽體倒也算是不錯了。
只是大夫在看到秦三娘那不滿勒痕皮肉翻滾的手,不忍的直搖頭。
對婦人說道:“宛霜給這位姑娘包扎一下手上的傷口吧。”大夫輕嘆了嘆,便拿起狼毫筆開始寫藥方。
那喚作宛霜的婦人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諾”便對秦三娘說道。
“姑娘你先坐下吧。”說著婦人便轉身去找碎布跟藥膏來替秦三娘清洗傷口。
宛霜看著秦三娘的一雙手不免也跟著搖頭惋惜:“多好的一雙手卻折騰成這樣了,不過你能有這樣的孝心,你娘親還真是有福氣。”說著那宛霜婦人又是輕莞爾。
秦三娘不語,只得苦笑,宛霜婦人又道:“你可要忍著,藥酒清洗避免不了疼痛。”
“恩。”秦三娘點頭應允,宛霜婦人就拿起藥酒倒在了秦三娘的手上,用棉布替秦三娘拭擦。
手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意,疼的秦三娘直咬牙,面色漲紅,額頭一下子就涔滿了細密的汗珠。
見秦三娘隱忍著疼痛不喊出來,宛霜婦人就停下手中動作道:“疼就叫喚出來吧,莫要逞強。”
秦三娘強硬的擠出一絲笑意:“無妨,嬸子你繼續吧。”
見如此宛霜便也不多言,繼續為秦三娘清洗傷口包扎。
動作嫻熟,又極其輕快,不到半個時辰便幫秦三娘給包扎好了。
只是想了想又道:“姑娘背上好像亦是有兩道勒痕,姑娘到廂房我給你也清洗包扎一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