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還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老板沒有聽清,就提高嗓子:“請問,可以在這洗衣服對吧?”
忙碌中的老板依然沒有停下自己手中的活。
“請問……”
“外面不是寫著洗衣店嗎?洗衣店當然是洗衣服的,問這種問題有意思嗎?”老板的話如同當頭一棒,柳晨羞澀地稍稍低下了頭,臉面倏地通紅。
“不是洗衣服嗎?”老板的話打破沉默,“20塊錢一件。”
沉默中,柳晨稍微恢復了一些臉色。連忙從包里拿出路子亨的襯衣
“那件衣服得100塊。”老板一看衣服,連忙改口說。
“您不是說20的嗎?”柳晨圓溜溜的雙眼注視著老板,很是詫異的樣子。
“你手里的襯衫是世界名牌,是不能和普通衣服一起洗,那樣會……”老板在那侃侃而談。
柳晨聽的都暈了,一看表現在都已經19:25多了。“您便宜一點好不好?我只是一個窮學生沒有那么多錢的!”柳晨拜托著老板。
“你都有這么貴的名牌,還說自己是窮學生?”
“這不是我的衣服,我今天不小心把同學的衣服……”柳晨依然還在砍價。
“好吧,那就95好了。”
“您就行行好吧,40!”
“40太少了,60!”
“好,一口價。50!”柳晨說著就不再退步。
老板實在是沒見過這樣能砍價的女生,竟然被柳晨的膽量嚇著拉“好吧!”
“叮……叮……叮……”鐘聲敲響,“噢,19:30了,不好意思小姐今天不能賺你的錢了,我要下班了。你還是和其他人去砍價吧,拜拜……”老板說完就開始收拾。
“老板,您幫我洗完這件衣服好不好,你看我都來這一個小時了。我們連價都談妥了,不是嗎?”柳晨拜托著老板,可是老板收拾好東西關上門就離去了。柳晨呆了,剛剛好不容易砍好的價,老板說下班就下班了?片刻之后,才晃過神來,氣憤地收拾好襯衣回到了宿舍。
回到宿舍的柳晨,被氣的滿滿的。拿著一個大盆,倒上滿滿的水,開始了對于她來說并不很艱巨的工程——洗衣服。
“我回來了,你在干嘛啊?”彬彬拿著滿滿的東西回來。
“我在洗衣服啊,哎,今天的事好奇怪哎。被老板罵不說,還被一個洗衣店的老板作弄了一番,把我氣的不行了呢。”柳晨下午受到的委屈終于好不掩飾的吐了出來。
“別想那些了,你看我給哩哩做的小衣服,哩哩是彬彬送給柳晨的小狗,哩哩很受她們倆的喜愛。也因為有了哩哩,她們的生活更美好了。”
“是嗎?那我要好好看看。”歡樂再一次包圍了這件小屋,下午受到的委屈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黑夜再一次籠罩了世界,天空中的繁星不斷的閃爍著,似乎有什么值得慶祝的事情一樣。晚上19:00,路子亨斜靠在宿舍沙發上,兩條腿搭在沙發前面的茶幾上,仔細地回味著今天早晨發生的一切,時不時的還發出幾聲冷笑。
事實是這樣的:柳晨將披薩遞過來的時候,路子亨的確伸手去接。本來披薩可以安全的接替到路子亨手上的,可是,正在他接到披薩的那一剎那,他微微的握住了手。平整的披薩盒無法找到安全的落腳處,于是左右不再平衡,在空中打了幾個翻。就在披薩盒子打翻的瞬間,路子亨有伸出手去接,表面上好像是在挽救被柳晨打翻的披薩盒子,其實是為了讓被自己打翻的披薩可以弄臟自己身上潔白的襯衣,這樣他就有借口再一次整這個使他在黎都公園失盡面子的瘋丫頭啦。
一切好像都如路子亨想象中的一模一樣,自己的襯衣袖口被成功的弄臟。柳晨也為此感到很是抱歉,聽著柳晨一遍一遍的重復著對自己說對不起,他別說有多得意了。可是他還是依然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以確保自己的報復計劃的第一步順利進行。
柳晨依然不斷的重復著對不起,并且神情很是慌張,不知所措。路子亨一看,時候到了,就擺出了一副寬宏大量的君子模樣:“這樣吧,你現在拿去崔鐘天洗衣店給我洗干凈啦!”這句話對柳晨來說無異于救命稻草,所以柳晨依路子亨所想很爽快的就答應了條件。在路子亨回寢室換衣服的路上,他故意放慢腳步,以拖延時間。
路子亨優哉游哉地再一次來到柳晨的面前,看到柳晨很是耐心的等待著他的回來,心中那種爽啊溢于言表。在把弄臟的襯衣交給柳晨的時候,他還假裝好意似的說道:“我看你還有其他外賣要送吧,你就先去吧。衣服明天拿來給我就好。”這句話的確是很經典:一,體現了自己的體貼,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關心把自己衣服的女孩,這或許會讓柳晨心生感激,的確柳晨確實很感謝路子亨的退讓。二,衣服明天換回來也就相當于說明天他們依然還會見面,換句話說也就是他還有別的招數要整眼前這個還沒有意識到當時自己在黎都公園臭罵的人不是董卓而是路子亨的柳晨。
“鈴……鈴……鈴……”手機響了,路子亨放下令自己很是舒適的姿勢,起身去接電話。
“喂。”
“少爺,今天的事給你搞定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聲音,是一個男生或者是男人打來的。
“給我講一下當時的情況吧!”路子亨很是好奇的問道。
“那個女孩兒進來之后……”電話那頭的那個男人很平靜的敘述這發生的一切。
事情是這樣的,路子亨不是讓柳晨去崔鐘天洗衣店給他洗衣服嗎?沒錯這個電話就是崔鐘天打來的,崔鐘天是路子亨的保鏢之一,家里開著一個小洗衣店。路子亨昨天給他打了個電話給他下了一個比較輕松的任務。寫到這或許你會猜到寫什么,沒錯,柳晨下午在洗衣店發生的一切都是路子亨策劃的,不僅包括崔鐘天不理柳晨讓她干等著,還有提高洗柳晨手中的價格,還有最終崔鐘天下班回家不顧砍了半天價的柳晨都是路子亨策劃的。此時,我也不得不佩服路子亨的那完美的策劃案:一,崔鐘天不理柳晨就是為了拖延時間,保證與她交流的時間接近與下班時間,當時崔鐘天正是看時間已經18:20了,才開始與柳晨進行下一步交流的。二,提高洗衣服的價格,為了在金錢上載柳晨一下,雖然路子亨并不缺錢。但是砍價環節是路子亨沒有想到的,他沒有想到過柳晨那么會砍價,原先100快的價格竟然被她看到50快。幸虧下班的時間來了,要不以崔鐘天的資歷恐怕也抵擋不了……三,下班回家,這就更不用解釋了。柳晨在崔鐘天洗衣店忙活了半天,可是還是沒有洗成衣服自然會很氣,這一環節就是讓柳晨生氣的,而不知道自己已經掉進陷進的柳晨也成功的很生了一通氣,不是嗎?真是完美計劃啊!
“后來,她生氣了嗎?”路子亨聽完崔鐘天的解釋之后忙問。
“嗯,看她的樣子非常生氣。可憐的她估計現在正在洗你那件衣服呢吧!少爺,還有什么安排嗎?”
“沒有了,今天你辛苦了,我會把錢打進你的賬戶的。”路子亨掛掉電話之后,爆笑了起來
“好的,馬上為您送到!”剛剛接完電話的披薩店老板莊陽放下電話,對著柳晨說道:“柳晨,今天絕對不能再發生像昨天一樣的事啦啊?送完外賣趕快回來,知道嗎?”莊陽叮囑著柳晨說。
“嗯,不會在發生昨天那件事了,老板我發誓。”柳晨一邊接過莊陽遞過來的*,一邊舉起右手做出發誓的樣子。
“行了,快去送吧!對了,昨天那個大客戶今天也訂了披薩,不過是給他女朋友訂的。他說你和他很熟,讓你到了他學校直接和他聯系。”莊陽把柳晨舉起的右手放下,補充道。
“嗯,知道了。”柳晨笑瞇瞇的回答到。手里拿滿了今天要送的披薩,把昨天晚上自己洗好衣服放到自己的單肩包里,就向華清建筑學院出發了。
今天天氣似乎有一點炎熱,雖然是早晨7:00多,但是清晨空氣里的溫度依然掩蓋不了地面上的熱度。但是,柳晨卻很開心,今天就要將自己洗的衣服還給昨天寬恕自己的帥哥了,心里越想越美。很快,她就到了華清建筑學院校門口,把手上所有的披薩包裹都轉移到左手上,拿出手機給路子亨打了個電話:“喂,是路子亨先生嗎?你訂的披薩已經為你送到,請到校門口來齲”此時不知道從哪來個一陣風,輕輕地拂過柳晨的臉面,柳晨雙鬢的碎發隨風浮動,構成一副最美麗的油畫。
“第一,我不讓你叫我“您”,你今天很聽話沒有叫。可是為什么要加先生啊?叫我路子亨就好啦。第二,今天我不是為自己訂的披薩,是給我女朋友訂的,所以我不用去校門口去取!”路子亨更正柳晨說道。
“對不起,我忘了。那么請你把你女朋友的地址和電話給我吧!”柳晨面部微紅,低了低頭,還是繼續說。
“你記好了啊,我只說一遍。”
“嗯,等一下,我那只筆和紙。”柳晨放下手中的披薩包裹,在包里拿出筆和紙,“嗯,請說!”
“華清建筑學院,南院學生公寓27,615宿舍于菲菲。嘟嘟嘟……”
“那你的襯衣……”路子亨說完就掛上電話,柳晨本來還想問他的襯衣什么時候還給他呢。“沒辦法了,那就先把披薩送到再說吧!”想到這里,柳晨振振精神,拿起癱在地上的披薩包裹向門衛大叔那里走去了。“大叔,請問:南院在你們學校的什么方位啊?”
“南院啊?離這很遠的,你看在那兒!”
柳晨沿著門衛大叔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成蔭的柳樹林后面高筍著無數幢宿舍樓。“啊?”看到這里,柳晨情不自禁地感嘆道。又馬上回頭對門衛大叔說:“大叔,我現在得去送外賣,您看我的這些東西能不能先放在您這里啊?”
門衛大叔看了看柳晨手上的披薩,覺得她也很不容易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