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無邊無際的大漠里,黑暗中有一股特殊的氣味從遠方隱約傳來,那淡淡的氣味好我像在哪聞到過,應該是一種很淡的血腥味。一股危機感立刻使我緊張了起來,伸伸手卻不見自己的五個手指頭,心中也跟著忐忑不按起來……來不急多想的我,轉身想跑。忽然間我發現前面一雙充滿野性和殺戮的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我,我清楚的看見了那兩盞燈籠似的綠芒,努力的運足目力死死的盯住它……綠光一閃又消失了蹤影。
跑哪去了?停下腳步的我,似乎是迷失了方向。望了望四周的天空,隱隱約約地觀察到左前方有一股飄渺的紫氣在慢慢升起,紫氣中隱隱約約地發現兩棵參天大樹。不對呀?明明是在沙漠中,沙漠里怎么可能出現兩棵參天大樹?一時間,我就感覺到了這里不同尋常,但當時我也不敢確定,這兩棵參天大樹是不是我未見過的胡揚柳,思緒中鬼使神差地的我,居然移步向那兩樹走了過去……
“別過來。這兩棵樹陰氣重,千萬別靠得太近……”話音剛落,忽然間兩顆參天的樹都輕輕的搖晃了起來,一個碩大的黑影從樹后面轉了出來。即便是站在我這里,也能看清楚的是那兩盞燈籠似的綠芒,應該是時方的眼睛。
這一嗓子,差點兒點嚇掉了我的魂。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個發綠芒巨大的眼睛,看得我心里都有些發毛。我的心里明白,深更半夜地遇到這種眼光,八成是兇多吉少。退后幾步的我,小心提防道:“你……你是誰呀?是人是鬼?”
對方一聽我這話,白眼一翻道:“我嗎,當然是人了。鬼會說話?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就是令所有人羨慕的胡八一訝。”
“胡八一?”黑暗里,我努力地去看面前這位自稱胡八一的人,無論怎樣去看對方,始終未見到對方的真面目。極度用力控制下的我,連脖子上隱忍不發的肌肉,也條條迸發而出表情有些凝重道:“你不會是小說《鬼吹燈》中的胡八一吧?”
“當然是我了。”自稱胡八一的人點點頭,顯得極度的煩躁與亢奮。剎那間陰沉了起來道:“不過胡八一不是你能叫的,你得叫我胡大爺才對。”
“胡大爺就胡大爺,”此時只要不加害與我,叫什么都無所謂。想到這的我,忽見紫氣有些散去,仔細觀察了一下自稱這胡八一的人過后,連續幾個深呼吸后,神色平靜了許多。胡八一與小說《鬼吹燈》中所描寫的人物差距不大,高高的個兒,身穿一身老式舊軍裝。只是人老了一些。花白的胡子,眼中竟浮現出了噬血的光芒。這眼神以及這身行頭,至少比黑夜中僵尸鬼的打扮強多了,容易接受。又四下看了一下的我,這才繼續打探道:“胡大爺,這是哪訝?”
頓了一下的胡八一,原本有些渙散的眼神集中了起來。就連頭上眉頭緊緊皺了起來,用手指著我,罵道:“你死人哪?來到這里,還不知道這是哪?這不就是你夢寐以求想來的樓蘭古城嗎。”
“你怎么知道我想來樓蘭古城?”我的心中在狂流汗啊,這胡八一是怎么知道我想來樓蘭古城的?更令我感到不安的是,這胡八一怎么也會在這里。而且還是從那兩顆大樹后面走出來的?疑道:“對了胡大爺,你是盜墓賊前輩。在那樹后面干什么?莫非樹后有大墓?”
“傻小子,大漠中哪來的大墓?”胡八一的心情看來也非常的好。回過頭去,很嚴肅的看著那兩顆大樹道:“這不,你大哥不是死了嗎?我路過這里,便把他的尸體拖到那兩顆大樹下了。”
“我大哥死了?”四下張望了一下的我,這才覺得沒有發現我大哥楊大京的身影。而且空氣中滿是腐敗的惡臭,這氣味沖地我直咳嗽。滿臉不屑道:“我大哥怎么可能死了?剛才他說上廁所去,怎么可能說死就死呢?”
“人死如燈滅,有什么不可能的?走,我帶你去看看你大哥最后一眼,”走過來的胡八一輕輕地扶摸著我的頭,拉著我的手向那兩顆大樹走去,邊走邊幽幽得嘆了口氣道:“在說了,來這里的盜墓賊,有幾個能活著回去的?你和你大哥八成也是盜墓賊吧?”
胡八一的懷疑,如同一股陰風,通體的寒冷再次侵襲了我的全身。哆嗦一下的我,想掙脫胡八一的手,可是怎樣掙脫,似乎也無法掙脫,只能強行辯解道:“我們不是盜墓賊,我們是來探險的……”
“還敢胡說?”幾步將我拉到大樹下的胡八一,不知從哪拿過一個死人頭,塞入我手中,好整以暇的看著我道:“好好看看吧,死人都招供了,你還在此強詞奪理?不相信你問他。”
死人頭塞入我手中,印入我眼中物體,直接刺激了我的大腦神經!這不是我大哥楊大京的人頭嗎?就這一會,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第一次有一種恐懼到想逃跑的感覺,全身的毛孔在一瞬間全部收縮了起來,拿著我大哥楊大京的頭骨的我,快速的后退三步的,突然感覺到腳踝一疼,低頭看去,只見我大哥楊大京的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堆雪白的骨頭。我手中我大哥楊大京的的頭骨面容未變,依舊還是那張臉,只不過眼角上各有一滴淚珠。這一刻,我的上衣頃刻間便被冷汗濕透了!維一思路還清楚的我就想逃!天啊!大哥是怎么死的?這里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想到這,我將我大哥楊大京的頭骨,拋向胡八一轉身就跑……
“盜墓賊高進寶,看你往哪跑……”
剛轉過身的我,忽然看清楚前面全都站著尸體!密密麻麻的看不到邊際。我的眼光看到哪里,這些尸體就出現在哪!黑壓壓的一片。這些尸體年代久遠,原來身上穿著的衣服,現在全都破爛不堪的和尸身粘黏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相當的古怪,說不出是笑還是哭,我的眼看過去,干尸們就這樣咧著嘴盯著我看。有頭的尸體此時并不覺得可怕,關鍵是一些無頭的尸體,一步步向我逼近并伸出了只有白骨未有皮肉的手……
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面,當時就覺得身子向下倒去。生于本能,倒下時掙扎中的我,忽然覺得頭部重重摔在地上,這才從惡夢中疼醒過來。原來夢中掙扎的我,從床上掉了下后,后腦勺先著地。爬起來坐在地上揉著后腦勺的我,長嘆了一聲。原來又是做夢,這些日子來,這些離奇古怪的惡夢,不時的伴隨著我一個又一個的夜晚。不是夢見走進墳墓迷失了方向,就是夢見在大漠中苦苦求生……
已經是下半夜了,折疊未關的筆記本電腦的屏幕閃爍不定得照亮了四周,所有的影子都隨著燈光搖曳地變換著長短。重新坐起來的我默默的靠著床擋頭上,滿腦袋里不停地在胡思亂想著一些事情。不想面對的事情,一閉上眼睛,就浮在眼前。想往的事情,卻一次沒出現過,比如我很在夢中與我們的美女老師羅圓圓多說上幾句話,卻未能一次出現這種機會。
下地關好筆記本電腦的我,沒有上床,而是一屁股坐在爛躺椅上。忽覺得屁股下有本書,令我坐在爛躺椅上很不舒服,伸手拿起來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本《鬼吹燈》小說。這本小說我們在校的學生幾乎每人都有,書中的胡八一、胖子,是我們年輕人在熟悉不過的人物了。這本《鬼吹燈》,我至少看過三遍,書中內容,似乎沒多少可懷疑之處,更似乎將要是我面臨著的前車之鑒。
書看多了,想法就多。一個煙灰缸,一支又一支煙的我,房中不需要燈光,黑暗中一星紅色的火光。我光著腳,翹到另一只椅子上。四周靜得嚇人。我猛吸了一口煙,感覺著一只明亮哀怨的眼睛,正凄迷地注視著我。我朝眼睛的方向笑了笑,可是那只眼睛還是無動于衷,依然那么凄迷。我記得三個月前的某一天,令我熟悉了這雙凄迷的眼睛,也多次被這樣的眼睛感動過,這樣的眼睛并非是在女孩的臉上出現過,因為這雙眼睛的主人,與我一樣是個男人。
我叫高進寶,京師大考古系在校大三學生,是從吉林省考入京師大考古系的。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認識比我大幾歲的一個哥們楊大京。楊大京是北京人,家里條件好,也算得上是個富二代。楊大京的父親在京是搞房地產生意的一家老總,生意做得很大。據楊大京自己私下透露,他父親的家產過億。
雖說楊大京的父親的家產過億,卻架不住父母對兒女不爭氣的憤慨。對平日里游手好閑又愛惹是生非的楊大京,進行了最后通碟。將趕出家門,另立門戶。八零后城里的年輕人,大多都是獨生子。雖然是最后通碟,那也是輕得不能在輕。條件很簡單,只要楊大京能夠自食其力地養活自己,依舊還是楊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