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臉上浮現出難以遏制的恐懼,他的身影在樹林中爆退,極致的速度甚至只留下一陣輕風,剎那之間就已經是萬里之外。
一道身影輪廓在一處湖邊緩緩勾勒出來,如同憑空出現一般。
正是刀疤男。
他面露驚恐,似乎還有著心有余悸的后怕:
“幸好我動作快,沒有被那家伙抓到,真是太嚇人了!”他呼吸粗重,回想著剛才那發(fā)自骨髓的陰寒冰冷,只覺得現在都還在懼怕,不過也只是片刻后就冷笑了幾聲,“不過那又怎樣?等回去報告殿主,不管是誰都得去死!”
他來到湖邊,低下身捧起一抔湖水將臉上的痕跡全都給洗干凈。
那深入臉龐的刀疤竟然如顏料一般變得模糊,然后隨湖水被洗得干干凈凈,留下來得一張臉是完完全全的另外一個人。
“喲,竟然連這張臉都是假的,看來我們很欣賞你的確沒錯!”
刀疤男,哦不,現在應該說無疤男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湖水中波動的倒影,發(fā)現那竟然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家伙。
“該死,竟然還沒甩掉!”高大的身影豁然站起,正要轉身攻擊,卻直接被一道不可抗拒的力量狠狠砸在地上。
轟隆一聲巨響,湖邊的地面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巴掌印。
波及之處地面下沉足足幾公分,而掌印中心則有一個幽深的人形坑洞。
“嘖嘖嘖,我其實并不想這么捶你的,可惜沒忍住啊!”趙飛宇從虛空中緩緩走出,眼底光芒隱動,地底的身影頓時無形的力量牽扯出來,懸浮在他的身前。
無疤男艱難地抬起頭,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襲擊他。
入眼是一個看起來沒什么特殊的青年,黑眸黑發(fā),穿著一身緊身勁衣,嘴角時刻含著一道悠閑的笑意。
仿佛他現在不是在戰(zhàn)斗,而只不過是在逗一只老鼠。
“你是誰?”無疤男意識到自己很可能招惹到了某一尊不可思議的存在,狠狠咽了一樓唾沫。
“在你質問我身份之前,還是先讓我問一問你一些更有用的東西。”
黑衣青年搖了搖頭,無疤男只覺得周圍的環(huán)境驟然變得扭曲,無數扭曲混沌的光芒猶如最瘋狂的畫卷纏繞在周身。
不過只是持續(xù)了幾秒鐘,混沌平息,散亂的光線再度有秩序地纏繞在一起。
而周圍的環(huán)境赫然已經是那座洞府之外了。
“這是干什么的?”
趙飛宇歪著頭問,平淡無波的眼睛看不見絲毫情緒。
“我……我不知道,是殿主他老人家讓我隔一段時間帶一些倒霉鬼獻祭進去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無疤男驚慌地掙扎起來,生怕眼前這不知來歷的強者一個不高興給他扔進去。
“你看你這不是知道這叫獻祭么?”趙飛宇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說,你們在信仰哪一位邪神?”
“邪神?”
無疤男一呆,矢口否認:“不不,我們祭拜的不是邪神,祂是深淵之主,是無比偉大的存在,祂不是邪神!”
“不是邪神?”趙飛宇冷冷一笑:“用血液獻祭的家伙,這不是邪神是什么?”
他頓了一下,繼續(xù)問道:“你們的殿主想干什么?為什么突然想要挑起與天啟盟的戰(zhàn)爭?”
“天啟盟?難道他是天啟盟的強者??”
無疤男心里暗暗地想,但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殿主是什么意思,但我猜測他只不過是想要為我們謀求可以生存的環(huán)境,不讓天啟盟一家獨大而已……”
這家伙竟然還不老實……趙飛宇臉色一沉,隨即并不言語,提著這家伙就往黑黝黝的山洞走去。
“不,不要啊,我說,我都說還不行嗎!”
無疤男驚恐地大吼起來,甚至聲音都開始扭曲變形。
他知道要是真的被扔進這個山洞會發(fā)生什么,不敢有絲毫反抗,高聲喊道:
“殿主,殿主他想要放出被鎮(zhèn)壓的深淵之主!”
趙飛宇身影一頓,說道:“嗯,我知道了,現在最后一個問題。”
“你叫什么名字?”
無疤男雙腿都軟了,聞言連忙說道:“我叫斷指,我叫斷指,是主的信徒,為了監(jiān)視殿主而頂替了原本的靈殿反抗軍的副統帥。”
“求您放過我的,我真的不想死……”
“嗯,我知道!”趙飛宇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后不等斷指臉上的笑容綻開,直接將他扔進了幽深山洞中。
聽著耳邊的尖銳的慘叫聲漸漸平息,趙飛宇拍了拍手面無表情地說:
“那幾百個人也不想死,所以……”
“你去和他們說吧。”
趙飛宇緩緩轉身,拿出一張鏡子看了起來,而鏡子中的他已經成了無疤男的模樣。
不止是臉,就連氣息和修為細節(jié)都如同拓印了過來一般。
忽然,趙飛宇轉過身看著這座高大的山脈,臉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深淵之主嗎?”
對于深淵,他并不陌生。記得當初的鴻鈞老祖就深入深淵當中沒有出來,只不過不清楚這兩個深淵是不是可以畫等號。
面對神明,趙飛宇并不敢有絲毫大意。
因為每一個人神明都是涉及到超脫人類理解范圍極限的存在,哪怕是他面對這樣的強大力量也有些力不從心。
同時,趙飛宇的心中也多了很多疑惑:
“白虎之神曾經說過,世間的神明的數量是一定的,那是因為神性的數量并不會改變。”
在舊神神位滿足的情況下,將不會有新的神明產生。
那么世界上究竟有多少神明存在?又是如何來界定實力等級?
趙飛宇揉了揉額角,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這個世界真的越來越復雜了,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唉,也罷,先讓欲曉她們回來吧,有一位神明的戰(zhàn)場里,隨便亂跑很危險。”
在心底思索著接下來應該要做的事,趙飛宇決定還是先不動這一處的邪神祭壇。
容易打草驚蛇,而且天知道這位被封印的神明會不會狗急跳墻亂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