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士,你好。”鄒延學手執(zhí)印決,問了一聲好。
“呵呵,廣陵先生,你好啊。”張昊笑了笑,也招呼了聲,目光打量著旁邊幾人,有方俊豪身邊的那位吳助理等人,另外還有幾人,其中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面容憔悴,神情沮喪,與方俊豪有六分神似,張昊一眼就看出是方俊豪的父親。
“張大師您好,我是方金榮,方俊豪的父親。”方金榮趕緊問好,語氣很是恭敬。
“方老板,您也好啊。”張昊也語氣禮貌,當然看出了方金榮的用意,兒子犯事被抓了,有牢獄之災,當?shù)内s過來求情,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張大師,我兒子……”
方金榮話一出口,張昊直接打斷了,說道:“做了錯事就有代價,用來法律的手段來解決,這已經(jīng)寬容了,否則方少爺已經(jīng)去閻王殿報道了,你們方家也少不了落魄,知足了吧”
“這……”方金榮聞言,仿佛一下子老了二十歲,整個人都頹廢了,差點腳下一軟倒在地上,還好旁邊的人連忙扶住了方金榮。
知道是沒希望了,剛才去找林小姐,直接就被林小姐身邊的人回絕了,這才想找張昊說個情,而張昊這話也說得很直白了,法律該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直接斷了方金榮想希望。
而這次事情是又戴姨一手處理,林氏家族回歸內(nèi)地,連上面的領導都親自接見,還組織了專員小組負責,戴姨讓律師練習了那邊,告了幾條罪狀,那邊已經(jīng)派人接手此事,方俊豪的性質(zhì)惡劣,鐵定了要被重判,以示上面對此的懲戒和重視。
“張居士,得饒人處且饒人,方公子還是個年輕人,紈绔不懂事,若是坐幾年牢出來,光陰蹉跎,只怕已錯過了大好人生,還請張居士高抬貴手,做人留一線,今后好相見。”
鄒延學說話來,受了方家的恩惠,當然要幫方家說話,但不溫不火的語氣,透著幾分意味深長,其中的意思很明顯,把事情做得太絕,今后就是仇人了。
一聽這話,張昊心里一股子怒火,說道:“廣陵子,你特媽修道把自己修糊涂了吧,二十多歲的人了,你跟我說他是紈绔不懂事,讓我得饒人處且饒人?若不是林雪倪身邊有防備,這事是個什么后果,你難當不知道?又或受害之人不是林雪倪,而是其她女子,無力保護自己,難道就任由這人渣糟蹋?你身為修道之人,戒律原則何在?還特么說是我把事情做絕了,如果我要做絕,連你都一起弄死了。”
“你……”被張昊這么一說,鄒延學頓時大怒,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他乃是玄門前輩,好言好語求個情,卻反被一個年輕小輩教訓,還夸言要做絕一起弄死,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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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果然是正道中人啊!”
見鄒延學發(fā)脾氣,張昊不屑的笑了,突然覺得與這正道中人先比,他還是跟喜歡旁門左道,陰謀詭計也罷,強者為尊也罷,至少都是簡單直接,哪像這正道中人一個個自視甚高,擺個什么架子。
“我也把話說開了,能用法律解決的事就用法律,若是不能用法律解決,那就各憑手段,你覺得法律不合理,那么就另尋手段,這個社會的規(guī)矩就是這么簡單,不過我提醒一句,想用其它手段的時候小心一點,自作孽,不可活。”
話完,張昊直接走了。
“你你……”
鄒延學惱羞成怒,一臉陰沉得嚇人,這小輩竟敢口出狂言,表明了是在威脅他。
“哎!廣陵大師,多謝幫忙了,事已至此,還是算了吧。”
方金榮嘆了嘆氣,終究是縱橫商場這多年,沉住了氣,但心里懊悔不已,養(yǎng)不教,父之過,是他平時太寬容了,以前忙于生意上的打拼,忽略了教育,有錢之后也只能多多給錢,卻愈發(fā)的縱容,現(xiàn)在惹出這么大的禍事,坐牢就坐牢吧,只希望出來之后能改過自新,而對方也確實手下留情了,若按照道上的規(guī)矩直接下黑手,他兒子早就沒命了。
“我們回去了吧,一切交給律師處理,廣陵大師,這次麻煩你了,靈玉之事暫且作罷,我現(xiàn)在無心他顧,吳助理,代我好好招待廣陵大師,公司的事也代我處理,我想修習幾個月。”
方金榮安排著,心情已經(jīng)全亂了。
“是,方懂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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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助理趕緊說道,其實方金榮的為人處事挺好,對待下屬很寬厚,否則也打拼不了這家業(yè)。
“方居士,事情已經(jīng)了結(jié),不必招呼我,你們盡管去吧,我也告辭了。”
鄒延學手執(zhí)道禮,說走就走,頗有幾分逍遙自在的氣度,但心里卻是惱怒,這次靈玉沒尋成,反而被一個小輩說三道四,如果這事傳來出去,胡言亂語說他是非不分,他今后顏面何存,得以手段,小懲大誡,讓這小輩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酒店里,張昊徑直進去,給林雪倪傳了個念頭,出來接應他。
因為今天是聚會,大家的衣裝和氣氛都顯得很休閑,林雪倪的妝扮也很清美,柔順的長發(fā)順著香肩垂至柔腰,手里擰著一個靚麗包包,上身一件咖啡色的呢衣,勾勒出柔美溫婉的曲線,下身是天藍色短裙,搭配黑絲打底褲,翹.臀緊裹,兩條修長的美腿,腳下一雙高跟短靴,時尚簡約,優(yōu)美范兒,像個清純浪漫的富家小姐。
“這么晚了才回來,九爺那邊還順利吧。”
林雪倪一邊問著,一邊領著張昊進入大廳,大廳里正是熱鬧著,大家都在玩賭石,圍著咯吱咯吱的切割機,吆喝著長了長了,或是垮了垮了,驚喜聲,嘆氣聲,談論聲,一片熱鬧,就像賭場里圍著賭桌一樣。
買了賭石就現(xiàn)場切開,是虧是賺就在這一切之間,全憑運氣,這是行業(yè)里的一大樂趣,就算只是買贏了幾千塊也能讓眾人樂呵一陣子,就跟打牌贏了一把好牌似的。
“呵呵,一切順利,這邊的事完了,明天就去挖寶。”
張昊笑著說道,先察看了一番在場的賭石,不由得失望,幾大堆玉原石里,一塊靈玉也沒有,他就不去湊熱鬧了,和林雪倪旁邊的椅子坐下。
“你去挖寶,我就不給你添亂了,但今天完了,我明天就要回去。”
林雪倪柔柔的語調(diào),有幾分惆悵的樣子,這么久沒見張昊了,突然在這里遇到,卻又要匆匆分別。
“……”
張昊聽了林雪倪的傷感,卻是沉默了,他情劫深種,感情糾葛太亂,與林雪倪仙凡有別,縱然心里難以割舍,但他有什么資格霸占著林雪倪不放手。
見張昊沉默了,林雪倪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么,兩人的氣氛都陷入了默然。
這時,戴姨走了過來,看著兩人之間的關系,不由得秀眉微蹙,這兩天的接觸,她隱約已看出林雪倪喜歡上了這個張子,但張子只是一個跑江湖的,來歷什么的都不清楚,并不合適林雪倪。
“雪倪,我剛才買塊賭石,這會兒要切了,你幫我看看。”
戴姨這話是想支開林雪倪,單獨與張子談幾句,但林雪倪這么冰雪聰慧,當然看出了戴姨的心思,說道:“戴姨你自己看吧,這里太吵了,我和張子出去逛逛街。”
林雪倪嫣然而笑,拉著張昊往外走,還很是主動的挽著張昊的胳膊。
戴姨有些嘆氣,拿出手機,撥通了林立森的電話,女兒跟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好上了,總得告訴一聲吧。
林立森接待電話一聽,立馬就是怒了,豈能讓女兒隨便跟什么人交往,但仔細一問是什么人,戴姨把張子的模樣描述了一番,林立森差點沒大發(fā)怒火,當即明白是張昊這王八蛋,從安陽縣銷聲斂跡了,說是什么出去云游修行,但明眼人都知道,是張昊暗地里犯事太多,直接跑路了,卻沒想到這王八蛋已經(jīng)有女人,現(xiàn)在又在勾搭他女兒。
然而戴姨聽著林立森發(fā)火,心想,這張子果然有問題,詢問要不要找人用手段,讓張子遠離林雪倪,但林立森卻是遲疑了,隨后便說罷了,不用管這個張子,只是吩咐戴姨轉(zhuǎn)告女兒,不要隨隨便便就那啥。
掛了電話,戴姨不由得傻眼了,臉上的表情很是古怪,似乎林立森很記恨這個張子,卻又默許了女兒和張子在一起,只是沒有確立關系,不讓女兒吃虧了,這是什么意思?但更讓戴姨疑惑的是,這個張子是什么來頭,能如此牽動林立森發(fā)怒?
不得不說,為人父母都擔心兒女,林立森認同了張昊的能力,有資格保護林雪倪,但私下里那些爭斗的事,林立森當然記恨張昊,卻又想拉攏張昊,很是復雜矛盾的心理。
大街上,張昊和林雪倪閑逛著,兩人之間一直沉默著,卻心有靈犀一縷情絲牽絆,似乎一起沉默也是那么的安靜溫馨,閑逛到一處商業(yè)廣場,林雪倪突然停了下來,站在張昊面前,柔柔的眼眸凝望著張昊。
“呃……怎么了?”張昊眼神漂浮不定,有些不敢與林雪倪對視。
林雪倪嘟了嘟小嘴,有些悶悶不樂的模樣,突然問道:“張昊,你還喜歡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