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少女抬起眼,平靜的看著靜止在自己面前的、保持著時間停止前的動作的阿喀琉斯和阿娜,沉默的從掛在了右手腕的盾牌中取出了一把手槍。
接著,在頻繁的槍擊中,對著阿喀琉斯打空了手槍上的彈夾。
接著,她隨手扔下了手槍,又把一架機槍被曉美焰拿在了手中,伴隨著劇烈的火光,機關槍中不斷噴射出火舌,數百子彈對準了阿喀琉斯的全身各處掃射而出!
這還不算完,伴隨著她打空了機關槍子彈的瞬間,數十rpg射器從盾牌中傾倒而出,整齊地擺放在地面上!
少女從容不迫的持續進行著彎腰、直身、開火、丟棄的過程,嫻熟的走過所有的rpg,并以最快的度將它們拾起。
伴隨著不斷亮起的火光,rpg導彈依次從炮口中沖出,飛向了阿喀琉斯。
但是有一點,所有的彈藥在現在并沒有任何一打中阿喀琉斯,因為在彈藥從槍口中飛出的瞬間,就已經全部靜止在了空氣中。
如果真的看的話,這的確是一個非常有趣和華麗的景象吧。
——子彈劃過的空氣產生的飄渺軌跡尚未完全消失便全部靜止,彈道可以被輕而易舉的看見,并宛若蜘蛛網一般包裹住了阿喀琉斯和阿娜。
如果伴隨著時間再一次流動,這里一定會出現更加華麗的景色吧。
不過少女并沒有忙著立刻解除時間靜止,而是做出了最后的行動。
黑的女孩輕輕的將阿娜嬌小柔軟的身體抱在了懷中,將阿喀琉斯攥緊的鐮刀取了出來,并隨手取出了一枚高爆手榴彈,拉開保險栓塞進了阿喀琉斯的手中。
黑少女抱著阿娜,慢慢的退到了安全距離之外。
接著,她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她胳臂上的盾牌傳來了【咔噠】聲,隨著她最后的動作——
——世界,重新恢復了原本的色彩。
——時間,再一次的開始了它原本的行動!
然后,
恐怕足以稱之為世界上最為艷麗而耀眼的火光,在安妮女王復仇號的甲板之上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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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弓兵,等以后還有機會,我們再好好的決一勝負吧——”
庫丘林平靜的看著被火焰巨人捏在了手心中的archer,他心中明白,這一刻,這個弓兵已經死定了。
接著,炎之巨人打開了自己腹部巨大的木制門扉,將archer丟進了這巨大的牢籠,與此同時,炎之巨人身上升騰起了更加兇猛的火焰——這一次,完完全全的是寶具級別的攻擊!
哪怕被烈火剎那間焚燒的archer自己在這一瞬間,都生出了自己【要死】這個念頭。
“以令咒命令你——emiya,立刻轉移到我身邊!”
剎那間,archer那殘破的身體從即將徹底倒在地上的木巨人體內消失,而在他消失的一剎那,caster召喚出來的巨人徹底被熾熱的烈火覆蓋!
不管是誰吃了這種等級的烈火炙烤,若不是對火焰等攻擊擁有極強耐性的從者,除了死亡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任何結局了。
archer明顯就是一個最典型的例子——并沒有徹底吃下那完整的一擊,但僅僅被那種熾熱的火焰燒過一遍,他的靈基就仿佛要徹底毀滅一般,簡直就是要連同從者的魔力一起被燒成灰燼的恐怖攻擊!
靈基破損的狀態下,archer甚至難以維持住自己的形體,根本不需要等到caster寶具最后的炙烤,哪怕現在這個樣子,只要放著不管archer,不出一會就會徹底消失不見吧。
“master……嗎?”archer艱難的抬起頭,看著身邊扶著自己坐起來的岳晨說道,“來的似乎不是時候呢,未免有些太慢了一些吧?!?
“不,不應該是來的不是時候,應該說——好在是趕上了?!痹莱靠粗种械牡诙澚钪湔f道,“以令咒作為代價,讓emiya的靈基恢復原狀!”
第二枚令咒消失在岳晨手背上,同時,archer也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靈基正在快的恢復,不出一會就可以重新恢復自己以往的戰斗力了。
“應該說不愧是令咒嗎?”archer露出了無奈的笑容,“而且,形式風格會如此果斷并毫不猶豫使用令咒的master,哪怕我也沒見過幾個啊。”
“嘛,也沒什么了不起的,畢竟我的令咒是可以恢復的嘛?!痹莱扛尚α似饋?,“如果我的令咒不能恢復,也不可能會這樣果斷的使用嘛?!?
“即便可以恢復,令咒對于master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東西,如果是在同一時間不僅僅是我陷入了瀕死的狀態,那么該怎么辦?所以說您做出這樣的決定依然是果斷到極點的行為。”
【關于archer的話我也同意,雖然果決是好事,而且系統賦予master您的令咒可以恢復也能省去不少后顧之憂,但即便如此一次性使用兩個也依然是非常魯莽的行為?!靠酌髟谠莱績刃闹醒缘?。
“但是,還能有什么辦法?如果不這么做,archer就徹底死了啊。”岳晨看著arnetbsp;“是的,因此雖然您的行為魯莽到連我都想要教訓一番的程度,但是也正因為您救了我,我才得以繼續戰斗下去,在這里對你表示感謝,master。”
“所以說,你們那里聊完了嗎?”這時,庫丘林扛著法杖從燃燒著的火焰中穿了過來。
——本應是令從者都不得不謹慎起來的火焰,對于庫丘林來說卻就如同傳過一層毫無阻攔性質的水幕,哪怕是他的衣服都沒有被燒出半點焦痕。
“不得不說,archer,你這家伙每次都能攤上一個優秀的master啊?!睅烨鹆謳е荒ㄐθ菡f道,這個笑容中的意味太過復雜——羨慕?嘲諷?無奈?
哪怕岳晨和archer也無法評價。
不過……
“啊,我和archer會是最完美的主從搭檔之一,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岳晨對庫丘林笑著說,當然,如果和你,或許也會非常談得來也說不定。
“嘿,如果你是一個漂亮的好身材小姑娘我沒準現在就棄暗投明了喲?!睅烨鹆置鎺лp浮笑容的聳了聳肩膀,但是他輕輕的將手在面前一揮,火焰剎那間在空氣中點燃。
他的雙眼映照著明亮的火光,展露出了一股子絕對無法掩飾的犀利之色。
“但是現在——就讓我們之間徹底的……不死不休吧!arnetbsp;——————————————————————————————————————————
“這里是……”菲特躺在床上,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疑惑的看著眼前陌生的天花板。
剎那間,記憶重新回歸到她有些迷茫的大腦——自己被佐倉杏子打到,接著什么人阻止了自己和她的戰斗……
后面的記憶無論如何都無法回憶起來,自己似乎在那時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菲特猛然間坐了起來,然而后背上尚未痊愈的傷口隨著她的動作再一次崩開,血液順著那可怖的傷疤流淌了下來。
“唔……好疼……”菲特不由得咬著牙,強忍著痛苦沒有叫出聲。
然而冷汗卻已經在一瞬間從菲特身體中流了出來,汗珠流淌進傷口中,讓原本就非常痛苦的傷口變得更加難受。
“啊,菲特姐姐!你醒來了嗎!”
這時,開門聲響起,一個身穿黑色洛麗塔服裝的白小女孩捧著一本兒童繪本,一蹦一跳的跑了過來。
紫色的雙眸看著菲特,似乎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開心之色,白色的長披散到她的后背,隨著她的動作可愛的甩來甩去。
但在走到菲特面前,看到了菲特那因為傷口痛苦的表情以及滲出她身上穿著的白色襯衫流出的血液之后,她的臉上頓時充滿了害怕的擔憂。
“不……不好了!安徒生!菲特姐姐出事啦!”小女孩驚慌失措的撲到菲特面前,宛若紫水晶般美麗的雙眼充滿了擔憂之色。
“不要緊嗎?菲特姐姐,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先生——”
“不,不要緊……我沒事——”菲特看著小女孩擔憂的面孔,強笑著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不知為何,這個小女孩的臉有一種魔力,哪怕抱有戒心的人,在面對她時也會本能的放下原本的戒備;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在看到小女孩流淚的臉也會覺醒出難得的柔情。
“真是的,才剛剛給你治好就馬上把我的工作成果毀于一旦了嗎?好在毀掉的是醫療成果而不是稿件,否則我絕對要給你附加一個衰到不行的人生角色讓你的一生徹底被不幸陪伴,你這個蠢貨。”
門外傳來了一個中年男人富有磁性的聲音,雖然那聲音聽上去非常的憤怒,說出的話也不是誰都能接受,但不得不說,哪怕菲特都覺得,這個人的聲音非常的好聽,本人恐怕也會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大叔吧。
接著,她看向了門外——一個身材矮小、穿著一身藍色戲服一般的制度、臉上帶著一個差不多占了他半張臉的黑框眼鏡,手中還捧著一本散著柔和光線的厚重書籍的藍少年走了進來。
少年走進屋中,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手中的書合上敲在了紫色少女的頭上。
“嗚哇!好痛……安徒生先生,過分——”
少女頓時吃疼,委屈的看著安徒生——菲特難以理解這個少年是怎么狠心對這個惹人憐愛的小女孩下這樣重的手的。
“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了,童謠,不要在我工作的時候大喊大叫,這樣我好不容易激出來的靈感,馬上就被你那聒噪的雜音給消滅了,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小丫頭!”安徒生厲聲呵斥。
“夠了,她只是為了幫助我……而已?!狈铺赜行琅目粗餐缴?
安徒生看向了菲特,臉上頓時流露出一抹輕蔑但有趣的笑容:“哈?女人,難道覺醒了一些奇怪的母性氣息嗎?看著這個就好像女兒一樣的小姑娘被我這樣的混賬劈頭蓋臉的呵斥就本能的想要挺身保護嗎?”
“——————”菲特被安徒生一下子噎住,不得不說,如果按眼前這個少年所說,自己的確和他敘述的感情別無二致。
“所以說啊——女人有些時候對感情的處理方式真是隨意又愚蠢啊,一切以感性的方式來對待,毫無邏輯毫無根據的就去信賴或幫助一個看起來可憐的家伙,難道你覺得饑腸轆轆的大灰狼很可憐就要去把大灰狼給喂飽嗎?這樣和那些白天看著牛被拉去屠宰場覺【哎呀牛被殺掉真是太可憐啦~】,結果晚飯就開開心心的吃著一桌子牛肉的大言不慚的偽君子兼蠢貨有什么區別?”安徒生幾乎難以掩飾自己內心的諷刺,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菲特覺得很生氣,畢竟不管是誰,被這樣嘲諷都會感到非常憤怒的。
“所以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了!給我安安靜靜的呆在那里!別向一個患了多動癥的狒狒一樣跳來跳去!菲特?泰斯特羅莎!”安徒生突然變得異常惱火,手中在瞬息爆出了耀眼的光芒,籠罩在菲特的身上!
菲特驚訝的看著包裹住自己的這道耀眼但卻溫柔的白光,沒過多久,自己后背上原本不斷傳來劇痛的傷口漸漸的緩和了下來,哪怕血液都覺得止住了。
“這一次別再給我亂動了,你這蠢女人,不然就算只是治療上的成果,要是還沒徹底截止就被你又一次破壞了,我可不一定會對你做什么了,現在的你安安靜靜的躺著休息,覺得無聊了就躺在床上看一看在書架上的幾本書,讓童童謠你拿——如果是一下子全看完了那就全都再給我看一遍?!?
安徒生轉身離開了房間,在離開之前轉過頭,用充滿了威脅的恐怖語氣對菲特警告著:“總而言之,給我徹底當做一個廢掉的植物人那樣躺在床上待著,要是敢亂動我就把你給丟出這里,免費讓你體驗一下賣火柴的小女孩的親身經歷??!”
安徒生轉身離去,只留下了菲特和童謠呆呆地看著這個異常張狂的少年的背影,不知道該怎么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