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卡塞爾學院派來的人。今天晚上9點左右會秘密抵達東京沿海一個廢棄許久的機場。”
“我們要去接機嗎?”
套房內,夏彌拿著一份傳真文件走了過來。
“去看看那幾個小傢伙吧。”聞言。楚墨輕笑了一下,從椅子上起身。
“那八岐大家呢?那邊需要通知一下嗎?”夏彌又問道。
現在三方的關係異常的微妙,維持這份微妙平衡的,完全依靠楚墨強大的實力。
“另外,老闆這段時間,八岐大家的活動很多,並不只是爲了白王。”
夏彌從手中厚厚的文件中抽出一疊,遞給了楚墨。
“他們要是想來,自己會去的。就算我們不通知,估計他們也知道卡塞爾學院的動作。”
楚墨有了幾分興趣,一邊回答一邊接過了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這段時間,犬山家,龍馬家,宮本家,三家似乎在整個日本尋找著什麼人。
如同茫茫大海里撈針一樣。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
“算了,讓他們胡鬧去吧。”楚墨把文件丟到了一邊,這些小孩子把戲,他根本不在乎。
夜晚黑色的“灣流g550”發出震耳欲聾的巨聲,撕裂雲層。
這種超遠程商務機專爲身價數十億的商人、巨星或者政要設計。乘坐這種私人專機,他們能在幾個小時的睡眠中飛越太平洋,登機時還是紐約的黑夜“睜眼時已是巴黎的凌晨。它被設計得極其靜音,通常在平流層中飛行時,vip們甚至覺察不到發動機在運轉,設計師說它飛起來便如“巨大的藍鯨在深海中游動”。
但這架灣流的噪音極大,除了發動機的轟鳴,乘客們居然能聽見機翼撕裂空氣的尖銳嘯聲。
這明顯是卡塞爾學院的飛機,只要秘黨裝備部的那羣瘋子。
會把任何東西,改造成武器,這架商務機的性能,甚至碾壓了不少戰鬥機!
東京都以南,神奈川縣,橫濱市郊外。
這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海岸線,二戰之前這裡是連綿的漁村,現在漁民們都已經遷入橫濱當起了市民,只留下他們當初停泊漁船的碼頭,被海水日復一日地拍打。
車燈割裂了夜幕,一輛黑色悍馬從公路的路肩上翻過,穿越鹽鹼灘駛向目的地。
楚墨自如的操控著方向盤,悍馬疾馳過了沙灘。
“轟~”
上空,‘灣流g550’巨大的轟鳴已經接近。楚觸與飛機同時到達,時間掐的剛剛好。
不遠處,在荒無人煙的鹽鹼灘上出現了一條跑道,或者說半條,另半條已經被海水淹沒了。
“某人的駕駛技術,真的是不想評價。”夏彌吐槽道。
顛簸的鄉間小路,楚墨硬生生保持在160邁以上的車速。悍馬的防震性能再好,夏彌的屁股也遭不住了。
“呵呵……”
楚墨一笑而過,悍馬已經踏上了跑步,海水已經漫過了輪胎一半的高度。
悍馬不斷加速,濺起寸高的水浪,在行駛到跑道盡頭的時候,悍馬的輪胎猛的打轉,形成了漂移,幾乎是擦著跑道穩穩停住。
觸及海水的瞬間,‘灣流g550’號忽然亮起全部的照明燈,在水幕中這架黑色灣流就像起從夜幕中浮現的魔鬼。它滑上了還沒被海水覆蓋的跑道,輪胎和煤渣跑道摩擦,帶著刺眼的火花。
楚墨與夏彌一起下車。
‘灣流g550’號幾乎直衝著兩人而來。
灣流停在悍馬前方,就像一頭髮狂的公牛衝向鬥牛士,但在最後一瞬間被拉住了尾巴。只差幾米它就會撞上悍馬!
楚墨和夏彌就夾在兩者之間。
楚墨穿著一身手工襯衫,而夏彌穿著經典的秘書裝,一雙雪白的長腿套著絲襪,性感中帶著幾分俏皮。
“瘋子!”機師對楚墨豎起中指。
艙門緩緩打開,楚墨卻沒有急著上去迎接,楚子航,凱撒他們,在他眼裡還是孩子。
哪有讓長輩迎接的道理?
楚墨從懷裡摸出了一包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裡,摸了摸口袋。
才發現自己出來的急,忘記帶打火機了。
將目光投向夏彌。夏彌立刻轉頭,悶悶不樂的答道:“沒有。”
好吧,他平常都是用君焰點燃,已經很久沒有隨身帶火機的習慣了。
“卡塞爾學院的小傢伙們,有誰帶打火機了嗎?”
楚墨乾脆衝著‘灣流g550’號喊道。
話音剛落,從艙門方向,就扔出了某個金閃閃的物件。
楚墨隨手接住,是一個純手工打造的煤油打火機,少說數萬美金的天價。
不用說就是凱撒扔來的。
“叮~”楚墨點燃了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
三道身影從艙門走了出來。穿的極其精神,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帶著墨鏡,有種黑幫大佬的感覺。
當然,除了路明非。這貨知道要來見楚墨的時候,就緊張的很。
一路上,凱撒都在說,要如何給那個殺了校長的男人一個下馬威。
但路明非心裡想的是,他怎麼敢在老大面前裝逼?所以現在縮著脖子,表情僵硬,如同有人拿著刀架在脖子上一樣。
“楚墨,這是我的秘書,夏彌。”楚墨淡淡一笑,開口介紹道。
顯然他們三人的裝逼亮相,因爲有顆老鼠屎,不攻自破。
“咳咳……”
擺BOSS的確很累,凱撒知道裝不下去了,伸手和楚墨握了握。
“凱撒·加圖索。”
這就是殺了校長和兩頭龍王的人?凱撒真的被驚訝到了。
因爲對方年輕的過分,兩頭龍王的戰績並不算什麼,凱撒自己就是無比驕傲的傢伙!
他自信自己也能屠龍!
不過他卻不敢輕視昂熱,他來自加圖索家族。叔叔更是學院的校董,三人裡他算是最瞭解昂熱過去和實力的傢伙。
至少昂熱校長能把他吊起來打,他還沒有任何辦法。
短短的一瞬間,凱撒的心裡有了一絲挫敗感,不過很快就被抹去了。
“路……路明非。”路明非第二個介紹自己,聲音都顯得不利索。
楚墨假裝和他並不認識,兩人互相握了握手,輪到楚子航介紹自己了。
“楚子航。”他是三人中,敵意最明顯的,他的立場清晰,已經把楚墨放在了對立面。
如果不是礙於校董會的決定,他說不定已經開始動手了。
“呼……”
一陣海風吹來,楚子航雙眼一瞇,眼睛裡帶了沙子。
這次任務太突然了導致他這樣機械般精密的人也犯了點小錯誤,他把左右眼的美瞳戴反了。
他被迫摘下了自己的美瞳,此刻那對永不熄滅的黃金瞳是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的。洶涌的龍威透過雙眼射入楚墨的腦海,更何況楚子航本來就帶有敵意。
“呵呵……”楚墨輕笑了一聲。
楚子航的目光,簡直就像是是來自一條森嚴的古龍!
換做任何混血種,都應該被嚇得不輕。可惜,楚墨和夏彌都是龍王!
“轟!”
這種對王的挑釁,不可饒恕。楚墨點燃了自己的黃金瞳,眼眶中已經不只是金色,而是夾雜著如同炙熱巖漿的赤紅!
楚子航雙眼一睜,恐怖的龍威如同浪潮般,將他淹沒。
楚子航只覺得控制不住地要後仰要閃避,一連退了好幾步。
楚墨也很快收起了黃金瞳,面對王權的挑釁,他會反擊。但他也沒無聊到用這種辦法針對幾個孩子。
三人裡,除了路明非,凱撒也受到了一些龍威的壓力,因爲他對視了一眼那雙黃金瞳。
此刻他的額頭密佈著細膩的汗水,只不過他不是龍威的主要承受者,所以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佩服。”凱撒鼓起了掌,拿出了加圖索家族繼承人的氣魄來。
只不過他沒注意到,楚子航暴露黃金瞳到被楚墨龍威壓制的全過程。
鎮定自若的可不止楚墨一人,還有夏彌。
“上車吧,酒店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正午你們會作爲代表去與八岐大家,談合作的事項。”
楚墨緩緩說道。
事實上,不用他說。三人就已經開始不停的往車上放行李。
路明非是心有成竹,知道楚墨是自己大哥,有這麼個狼人罩著自己,自己高枕無憂。
而楚子航和凱撒,恐怕來之前。連遺囑都準備好了。
事實上,這次的行動原本沒有凱撒的,他的叔叔,加圖索家族在校的校董,根本不會同意家族的繼承人,去做這種冒險的事。
不過當凱撒聽到楚子航會去的時候,他就去校董會大鬧了一番。
理由是,楚子航去,他就必須去。
路明非對此,只能直翻白眼,他想賴都賴不掉。
他們又不是去日本度假,是去玩命的。
“爲什麼是我們?”楚子航已經恢復過來,他對楚墨還是充滿警惕。
“我知道你在腦補什麼,借刀殺人,幕後黑手之類的。但我想要你們死,其實剛纔就可以。”
楚墨淡淡的說道,車速肆意的飈到了一百八十邁。
而且是在前往酒店的鬧市裡,管他的,就算第二天一早,悍馬車被傳來無數罰單。八岐大家的人,也會趕忙來擦屁股。
凱撒和楚子航都沒有反駁,剛纔小小的接觸,他們就知道楚墨的實力。
楚墨丟給了凱撒一張黑白的照片還附帶一個文件袋。
上是一艘雄偉的巨型破冰船,它有白色的船身和黑色的艦橋,艦艏鑲嵌著紅色五星。
資料就是這艘船的檔案,從檔案看來這艘功勳戰艦‘列寧號’是世界上第一艘核動力破冰船,原屬蘇聯北方艦隊,在服役期中。它曾多次獲得嘉獎’堪稱滿載榮譽,但在蘇聯解體後它悄無聲息地從北方艦隊的戰艦序列中消失了。它的檔案生硬地中斷在1991年12月25日,北方艦隊也不追查它的下落’彷彿有人用橡皮把這艘鋼鐵鉅艦生生地從世界上擦掉了。
“我來和你們詳細解釋一下這次的任務。”
楚墨緩緩說道,“功勳破冰船‘列寧號’被稱作極地的紅色巨獸,足全世界第一艘號稱全海域的極地破冰船,因爲沒有它到不了冰海。蘇聯解體前夕,他違背北方艦隊的命令,進行了一次米的航行,航向日本海域。在接近日本領海的地方,它發出了海難呼救信號,然後便沉入了深海。”
“這艘船有問題?”凱撒追問道。
“沒錯,列寧號有疑似龍類的違禁物品,龍王級別。”
楚墨說的很模糊,“之所以要和八岐大家合作,是因爲他們有具體座標。日本救援隊曾經去過那裡。”
“所以我們與八岐大家的第一次合作,肯定是下潛數千米的深海,去找尋龍族的蹤跡。”
“那種地方,發現了也沒法屠龍,這種工作不適合我。”
楚墨聳了聳肩,悍馬車已經到站了,停在了一棟五星級酒店前。
“所以我可以理解爲,髒活累活都歸我們嗎?”
凱撒問道。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就算你是加圖索的繼承人,也沒下潛過數千米的深海吧?”
楚墨換了一個角度說道。
“你說得對,沒辦法拒絕。”凱撒‘投降’了。
“那祝你們好運,八岐大家早就在準備了,只是差人選。說不定你們明天一見面,就相見恨晚,一方出人一方出力,就把龍屠了。”
楚墨誇張的說道,打了個哈欠,“不過我得去睡覺了,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們。”
“既然來了,爲什麼不過來喝一杯呢?”楚墨從冰桶裡取出香檳。那是一支1998年出產的酩悅香檳,對於香檳收藏家來說也是難得的好酒。
屋裡瀰漫著優雅的白檀香氣,桌子上,擺滿了水果。
來自臺灣的蓮霧、泰國的金芒果和從中國南方空運的名種荔枝“掛綠”。
隨手捏起一顆荔枝丟進嘴裡,取出兩個高腳杯。斟了半杯香檳,對著身前的空氣做了個請的手勢。
“多謝。”
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從桌子上拿起了另外一杯香檳。
路鳴澤穿著一身燕尾服西裝,彬彬有禮的樣子像極了貴族。
“初次見面,我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多謝關照了。”
“算不上關照。他可是我小弟。”楚墨抿了一口香檳,淡然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