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語也是認識柳惠東的,都是父親曾經生意場的人,她也曾經見過幾次面。
柳惠東看了一眼付清語,眼里也都是贊賞,只聽說以前葉家的小姐只是個養(yǎng)在家里的花瓶,現(xiàn)在看起來完全不是嗎:“這是,清語?”
付清語微微低頭:“柳伯父,是我。”
柳惠東滿眼贊賞:“好,清語現(xiàn)在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樣了,真是讓伯父刮目相看。”
柳惠東是個極其分得開的人,雖然付清語的父親現(xiàn)在在牢里,但是這跟他的孩子還是沒又任何關系的,做生意的,難免會沾惹上一些不干凈。
“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清語這是準備從頭來過?好,伯父沒有看錯你,真是個好孩子。”柳惠東笑著說道。
只是旁邊的人卻十分不屑:“從頭來過自然是好的,只是別走了她父親的老路!”
付清語轉頭看過去,倒也是個熟悉的人,只是一時間叫不上名字。
站在行業(yè)頂尖的位置上,難免會遭人記恨,如果說楚靳宣是步步為營的報復當年的事情,那這個圈子里實在有太多的人落井下石了。
“趙董事長何必要說這樣的話,人都是不同的。”柳惠東有些不太高興,這人這樣舊事重提,無非就是想要踩付清語一頭,一個孩子,至于這樣追追不舍嗎?
付清語眼眶微動,即便是發(fā)生了那樣事情,還是有人愿意對你好。
“無妨,說的都是實話,父親的事情我的確應該引以為戒。”付清語微微淡笑,臉上明媚的笑容似乎可以驅散一切陰霾。
就連柳惠東都有些吃驚,而程貽澤現(xiàn)在的身份是付清語的藝人,生意場上的事情他不方便多說。
只是看著付清語這么被欺負,他也不會坐視不理:“付伯父的事情何止是小語一個人要引以為戒,趙董事長何嘗不是?凡事小心些的好,不然那天風水輪流轉了,就不知道趙董事長的女兒有沒有那么好的運氣,得柳董事長這樣的人體貼關懷。”
趙董事長一下被堵的沒話說,只好氣憤的轉頭。
柳惠東笑了笑,果然現(xiàn)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
“清語啊,有時間的話,陪伯父去休息室里坐坐吧。”柳惠東笑著說道。
付清語跟程貽澤都有些不明白,不過卻也不好意拒絕:“好。”
付清語扶著柳惠東去了二樓的休息室,程貽澤落單了,早就在關注著他的范琪走了過來:“在你眼里,還是她最重要。”
程貽澤沒說話,只是自顧自的與范琪碰了酒杯,喝了一口。
范琪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楚靳宣的方向,悠悠的說:“真羨慕她。”
而此刻二樓的休息室,付清語扶著柳惠東坐下,隨即恭敬的問道:“伯父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嗎?”
付清語怎么會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在下面人多眼雜的,什么都不好說罷了。
柳惠東點點頭,隨即悠悠說道:“清語啊,你是不是在怪你的父親。”
“沒有。”付清語毫不猶豫的回答:“他無論做了什么,無論怎么惡貫滿盈,都是我的父親,我做不到大義滅親跟他斷絕關系,畢竟,他是真的對我好的!”
而付清語的話顯然也讓柳惠東很滿意,隨遇道:“那靳宣呢?你怪他嗎?”
付清語顯然被問住了,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楚靳宣毀了她所有的生活,她怎么會不怪!
只是說怪都是輕的了吧,應該是恨。
柳惠東看付清語不語,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靳宣他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公道,只是你們的關系……”
柳惠東笑了笑,即便楚靳宣這兩年來守口如瓶,他又怎么會看不明白,不過是打著感情的幌子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若是付瑞林有錯,那楚靳宣又光明正大了多少?
“其實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也不是靳宣愿意的,生意場上的事情,看似簡單,其實卻牽扯的太多了,更何況當年靳宣才剛有成色,我想如果當時他有今天這個地位與權勢,一切都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柳惠東語重心長的說道。
的確,這些事情都是付清語不知道的,她也從來沒有能力去接觸到這一類的事情。
“柳伯父您的意思是?”父親的事情還另有隱情?
“我沒別的意思,有些事情,即便是放到今日,我也是不敢輕易染指的,但是能說的話,伯父都會告訴你,不能說的……”柳惠東欲言又止,抬頭看了看付清語,嘆了一口氣道:“你也別怪伯父。”
付清語愣了,而柳惠東也起身準備離開,付清語這才反應過來想要去攙扶他,可是卻被他拒絕了:“我還沒有老到走路都走不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有些事情,并非我們看到的那樣。”
柳惠東說完便離開了,付清語呆滯的看著玻璃窗外面的璀璨景色。
這樣美麗的夜色,怕是父親沒有機會看到了吧。
楚靳宣進來的時候她都沒察覺,他看著她略顯疲憊的背影,眼里不由浮上一抹心疼。
付清語回頭看是他,不由得苦澀一笑,原來當年,還有他做不到的事情,造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也不是他愿意的。
她現(xiàn)在有些凌亂,不知道該怎么樣讓自己消化這件事情,她一直恨的人,竟然現(xiàn)在看起來也是無可奈何的。
然而付清語現(xiàn)在依舊不想看見他,只是她想離開,卻被他拉住了手腕:“你還是那么恨我嗎?”
付清語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自己也問過很多次,可是她沒辦法忘記那三年的美夢破滅的瞬間。
即便沒有父親的事情,她與楚靳宣之間,以后也只能是陌路人。
“你想多了,我早就不恨你了。”付清語淡然一笑,隨即看著他,語氣難得的輕松:“我祝福你。”
她或許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楚靳宣,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楚靳宣編制的一場美夢。
說完付清語輕輕拿開他緊握著她手腕的那只手,很自然,不曾憤怒:“關于我父親的事情,我會查清楚的,給你一個交代,也給我父親一個交代。”
如果現(xiàn)在的一切都不是真相,那么她就必須要查清楚所有的事情。
楚靳宣沒說話,付清語微微笑了笑,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又忍住了,而是直接離開。
門關上,她臉上滿是苦澀。
她想問他,他真正喜歡的人是不是沈雨微,是不是那些年自己才是第三者,然而想了想,以現(xiàn)在兩個人的關系,這些問題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似乎都不重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