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伍仁帶領的數千士兵回歸。
中間還用蠻牛車拖著二三十口青銅棺,一一放置在龍編城城北外一里處。
三十多口青銅棺被伍仁排列成一個死字。
湯姆聞聲而來,站在城墻之上,望著一里外碩大的死字,頓時臉冒青筋,抽象的面目讓其身邊的士卒無不嚇退數十步。
“伍仁!”
湯姆后悔當時為什么不集全國之力捕抓這漏網之魚,而今讓這賊掘了自家祖墳,三十多口,這何止是祖宗十八代?
“放箭!”
無數箭矢,如雨滴般落在死字周圍。
伍仁早有準備,令其士兵掏出大盾,全部躲大盾之后。
幾輪箭雨之后,這方圓一里之地,插滿箭矢,密不透風一層疊著一層。
伍仁朝著城墻之上怒目獠牙的湯姆嘲笑道:“湯姆老賊,你心夠狠心啊,祖宗死了都不得安生,還要被你這無恥后生拉出來受這萬箭穿心之刑。”
湯姆這時才反應過來,一聲怒吼,響徹云霄,后悔已來不及。
后悔已無用,因為無人接下來的事,讓他更加后悔。
五人撥開見識,走到一口比較新的棺材面前,一腳踢開棺材蓋,手中長槍挑起關內尸骨。
這具骨架骨頭全身透露著乳白色,可以判斷出死前是一位靈地境強者,
這靈地境強者骨架粘而不散,伍仁挑著這骨架對著遠處的湯姆獰笑道:“湯姆老賊,昔日斬我全家1000多人的首級,掛于這城北墻上,今日我帶著你祖宗三十多人掛于這長槍之上。”
說完,長槍插在地上,那骨架在長槍上搖搖晃晃,遠看上去有點像稻田上的草人。
大辱,奇恥大辱啊!
湯姆恨不得將那人剁成肉醬,做成肉餡兒,包成肉餅,儲存起來,一天一個將它全部吃進自己肚中。
三十多口棺材,被一一打開。
清一色的靈地境強者骨架,像風中旗幟一般,排在青銅棺排列的死字前面。
伍仁取出一條繩鞭,對著城墻上的湯姆繼續喊道:“湯姆,今日我也讓你嘗嘗,什么叫做恨?”
一鞭子下去,抽在第一個取出的尸骨上。
清脆的鞭子打擊聲,雖然是從那骨架傳來。
卻痛在湯姆的心,那是他的父親湯指,雖說王家無親情,但在眾目睽睽之下,伍仁尸鞭先王,這是赤裸裸的打湯姆的臉,打湯國王室的臉。
“住手!你說要什么條件才肯放過他們?”
伍仁嘴角一笑,戲蔑道:“我要我的家人復活,你能做到嗎?”
說完,又是數鞭下去,擊打在湯姆父親尸骨上。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仇,應該找我,挖人祖墳這事兒不是大丈夫所為。”
湯姆開始急眼了,心中想,只要伍仁停手,什么條件都行。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配,況且我不是以前的伍仁,這大丈夫誰愛當誰去當吧,我現在就想當一個小人。”
運起靈力,幾鞭子拍在湯姆父親湯指脖子,肩,腿三處。
“不!”
一幅完整的骨架,散落一地,以靈州大陸來說,這與灰飛煙滅無異。
“可惡,可惡,可惡……”
湯姆周身靈力暴躁起來,不少士兵被波及到,瞬間被這狂躁的靈力力量攪成一團肉球。
“啊!”
無數靈力帶出的沖擊波瘋狂的破壞著城北周圍的環境。
伍仁并未停手,走到湯姆爺爺湯投尸骨面前,淋上火油,響指一打,瞬間火光綻放。
忍,湯姆現在只能忍,出城墻則會中伍仁的計,放箭則會傷到先祖尸骨。
可是伍仁接下來的動作,卻讓湯姆忍無可忍。
伍仁將其余尸骨,分別泡在尿桶、屎桶以及泔水桶,還有幾具被他留下來磨成骨灰,灑在風中,隨風飄散,這是名副其實的挫骨揚灰。
湯姆他再也忍不住了,心中的那一根繩,再也綁不住他那顆憤怒而狂暴的心。
二話不說,直接跳下城墻沖向伍仁。
湯國士兵見國主沖出,打開城門,隨他沖進敵營。
五人不慌不忙,將手中最后一把骨灰撒向空中,對著周圍的士兵,嚴肅道:“快撤!”
突如其來的撤退命令,差點閃著秦兵的腰,還好反應及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在青銅棺之處。
湯姆撲了個空,本想繼續向前追,可是他得目得只是想奪回尸骨,目的達城,繼續追擊,恐會中他埋伏。
正當湯姆從尿桶,屎桶,泔水桶中打撈尸骨時,不遠二里處,秦軍黑旗立起,烏壓壓一片,令此處的空氣都淡泊了許多。
“果然有埋伏!”
就在湯姆慶幸沒有追擊之時,一個青銅棺率先爆炸。
砰的一聲。
青銅棺周圍的士兵,被炸的血肉模糊,只剩殘肢斷臂。
“不好是陷阱!”
“快撤!”
已經來不及了,之前點燃湯頭的火,已經把青銅棺所有的靈核彈引燃。
無數爆炸聲接連響起。
青銅棺材連著湯國士兵,一同被炸的粉碎。
就在爆炸聲剛響起之時,龍邊城門左右的地面,突然裂沖出無數黑甲士兵。
原來這是伍仁事先讓人從營中向城門口挖出的地道,可以埋伏兩千甲士。
城北門附近湯國士兵還未反應過來,刀光劍影,已殺湯國士兵。
埋伏甲士都是兩大軍團的精銳中的精銳,不到片刻,便占領了城北門。
湯姆畢竟是靈地境強者,這十公斤級三階靈核彈,根本無法取他性命,但也炸了他全身數處重傷。
湯姆一瘸一拐的走出廢墟,待他抬頭一望,他的龍編城城墻之上,已經站滿了黑衣甲士。
敗了,又一次敗了,這次敗的很徹底。
不過,湯姆畢竟是交州梟雄,豈會有輕生之念,望向四周,發現南面有一處缺口,毫無顧忌,往那處逃去。
讓他更加慶幸的是,伍仁這傻蛋,沒有將骸骨的頭蓋骨打開,里面可是存放著湯國歷代先亡留下來的寶藏,也是以防湯國以后被毀,可以借此東山再起。
一路南逃,行至四五里地處,前面有一人攔住了去處。
這人他很熟悉,是他養了二十年的工具義子宇文雄。
現在的他身受重傷,根本不是宇文雄的對手,只能嘗試著用那二十年的養育之恩換一條生路。
湯姆因之前在爆炸內消耗靈力巨大,加上帶著重傷一路奔襲,此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道:“雄兒,我們也有二十年的父子情,吃我穿我二十載,你卻聽信外人讒言,懷疑你義父。”
宇文雄一桿方天畫戟插在身旁,心有所動。
確實,他所找到的證據都只是指向湯姆,但沒有百分之百的指向他義父。
可是為什么要那么對待羽兒,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羽兒失去雙眼。
他對不起羽兒,忍著眼角的淚光,問道:“那你為什么要折磨羽兒?”
湯姆知道這個宇文雄的性格,必竟二十年了,宇文雄那一眼能看透的心,怎么可能逃的過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