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劍發(fā)琴音

《十面埋伏》，又名《淮陰平楚》，是以楚漢相爭的歷史為題材而創(chuàng)作的琵琶獨(dú)奏曲，樂譜最早見于《華秋蘋琵琶譜》，而華秋萍是清嘉慶年間的琵琶藝人。

有學(xué)者認(rèn)為，《十面埋伏》的作者應(yīng)該是明末有“湯琵琶”之稱的湯應(yīng)曾。

理由是明末清初的作家王猷定在他所著《湯琵琶傳》中，描述了湯應(yīng)曾彈奏《楚漢》時的情景。

文中寫道：“《楚漢》一曲，當(dāng)其兩軍決斗時，聲動天地，瓦屋若飛墜。徐而察之，有金聲、鼓聲、劍弩聲、人馬辟易聲。”

歐藏華并不知道這些，他此刻想的是‘琴中藏劍，劍發(fā)琴音’。

整個人完全沉浸在以內(nèi)力馭音樂、以音樂使劍法的構(gòu)想之中，古箏之聲如千軍萬馬十面圍剿，風(fēng)聲鶴唳，草木皆兵，無路可逃。

前來送飯的譚無暇和多名譚家子弟都被音樂吸引，一時間竟然心生懼意，不敢靠近歐藏華所在的院子。

金戈鐵馬、戰(zhàn)號齊鳴、刀光劍影、浴血鏖戰(zhàn)！

譚無暇第一次在一首曲子里，聽出了一種急促的緊張，仿佛有無數(shù)士兵從四面八方?jīng)_上來，以及無法言說的悲壯之意。

曲洋站在院子里，神情中有驚喜、有忐忑，甚至產(chǎn)生了一絲嫉妒。

為什么公子可以如此輕易就彈出這般動人心魄的曲子？

蒼天

何其不公！

不，不該如此想的。

曲洋猛然驚醒，與歐藏華這樣的天才在同一個時代，是所有音樂家的悲哀，卻也是天下人的福祉。

‘公子會成為繼俞伯牙、嵇康、薛易簡之后的第四位琴圣，也將是大明朝唯一的琴圣！’

這時，曲洋突然察覺到一道音波打在了自己身上，很輕很單薄。

他心中一喜，公子這是成功入門了，接下來只要勤學(xué)苦練，江湖上必然多出一位音波功高手。

歐藏華雙手離開了古箏，激蕩的音樂停了下來。

他看了看面板，七弦無形劍（入門）

勤學(xué)苦練？

不存在的。

深藍(lán)，加點(diǎn)！

之前剩下的八點(diǎn)全部投入其中，歐藏華只感覺大腦里一陣轟鳴，隨后就看到黃鐘公端坐在一塊怪石之上，一張古琴放在雙膝上。

隨著他十指彈動，一道道劍氣飛出。

而音樂變化的同時，劍氣也跟著發(fā)生了不同的變化。

片刻之后，歐藏華睜開眼睛，雙手按在琴弦之上，準(zhǔn)備施展一波時，外面突然傳來曲非煙的聲音：“公子，譚姑娘送晚餐來了。”

歐藏華一愣，接著笑了笑，站起身來打開了門。

曲洋一看到他，便拱手鞠躬道：“恭喜公子，武學(xué)與音律都有所突破。”

“僥幸而已。”

歐藏華笑了笑，抬頭看到譚無暇和兩個堂姊妹提著飯盒進(jìn)來，便迎了上去。

譚無暇眼睛亮亮的看著歐藏華，“歐公子，敢問剛剛彈得曲子叫什么名字？”

“《十面埋伏》，是以楚漢相爭的歷史為題材而創(chuàng)作的琵琶獨(dú)奏曲，在下一時興起，用古箏演奏。”歐藏華沒有多想，樂呵呵的說道。

譚無暇沒啥反應(yīng)，一旁的曲洋先忍不住了：“竟然是琵琶曲？！”

“對啊！”歐藏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問道：“曲伯不知道嗎？”

“劉賢弟從未于老朽說過。”曲洋搖了搖頭，有些感慨的說道：“不過公子既然說是琵琶曲，想來用琵琶彈奏，必定更為驚艷吧！”

這個老劉有啥關(guān)系？ 歐藏華還沒意識到問題在哪，他讓知雪、寒云過來幫忙，配合著譚家姐妹將各種食材擺上了桌，其中竟然還有一盤鹵牛肉和馬肉火燒。

“馬肉火燒？”歐藏華看著那道食物，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記得應(yīng)該是驢肉火燒才是。

譚無暇笑著解釋了起來，原來在靖難之役時，建文帝派大將李景隆與永樂皇帝鏖戰(zhàn)在白溝河一帶，李景隆兵敗退到徐水漕河鎮(zhèn)。

由于軍中糧食匱乏，李景隆無奈命軍士殺軍馬充饑。

自此以后，吃馬肉就在徐水流傳開來，不久后也傳到了滄州地區(qū)。

歐藏華聽后，嘗了幾口，味道還算不錯。

“歐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譚無暇看大家吃得開心，猶豫了片刻，才開口道。

“譚姑娘請說。”歐藏華放下筷子，神情認(rèn)真了幾分。

譚無暇拱手道：“在下久聞衡山派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劍法變化古怪、變化多端，是貴派三大絕技之一，在下一直想見識一番，還請歐公子成全。”

“就為這個？”

“就為這個！”

“譚姑娘果然是性情中人，”歐藏華笑了出來：“我也聽聞三十六路彈腿是天下無雙的腿法，正好可以一睹風(fēng)采。”

譚無暇臉上揚(yáng)起了笑容，單手一引：“請！”

其他人一看，立即站開了些，將場地讓給了兩人。

歐藏華拿起云蒼劍，與譚無暇相對而立。

譚無暇猛然挑起，竟然在沒有助跑的情況下使出了躍步正蹬踹。

歐藏華立即后退避開，誰知譚無暇居然在空中變招，身子轉(zhuǎn)動，躍步正蹬踹變?yōu)轵v空后踢。

“鐺！”的一聲，歐藏華長劍一橫，擋下了譚無暇的第一波攻擊。

譚無暇落地的瞬間無縫銜接掃堂腿，在歐藏華挑起避開時，她同樣跳起，一招鳳凰二點(diǎn)頭使出。

歐藏華劍身護(hù)身，上下轉(zhuǎn)動再次擋住攻擊。

“好精湛的腿法！”

曲洋看得連連贊嘆，光是譚無暇臨陣變招數(shù)次，并且上段踢完無縫銜接下段，就能讓多數(shù)高手反應(yīng)不過來被踢中。

然而譚無暇的攻擊還沒完，上段衡蹴被歐藏華避開后，她腿不落地變現(xiàn)中段衡蹴，被歐藏華用劍鞘打開時，她順勢完成轉(zhuǎn)身，一招跳步換腿后踢出其不意，踢中了歐藏華的劍柄。

云蒼劍竟被踢飛了！

譚無暇神情一喜，這一波自己贏了。

可下一秒，云蒼劍直直落下，歐藏華伸手一握，趕在劍砸中譚無暇之前抓住了劍鞘：

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式·萬岳峰回！

接著，歐藏華手腕一轉(zhuǎn)，云蒼劍收于身后：“譚姑娘的三十六路彈腿果然變化多端防不勝防，承讓。”

“啊嗯.”

譚無暇張了張嘴，想要問最后那一下到底是巧合還是別的。

可注意到兩個堂妹崇拜的眼神后，她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承讓了，歐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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