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還真叫人另眼相看啊!”
“要不是四妹妹捅了出來,或許我們還一直被祖母瞞著呢,直等到事發之日,惶惶無措。”
盛長柏沉默著沒有說話,心緒紊亂,海朝云見狀換了話頭,道:“墨蘭那我倒是挺意外的,許是聽你們說得多了,加之墨蘭平日里也更掐尖要強了些,所以她的一言一行我總覺著哪哪都不好,尤其是當她和五妹妹六妹妹對上的時候。”
說著,海朝云長嘆一口氣兒,“現在看來,是我狹隘了,犯了以偏概全的錯,門縫里瞧人,將人給瞧扁了,忘了眼見不一定為實的道理。”
聽著海朝云自我反省的話,盛長柏心里很是不好受,一直以來,明蘭在他的心里都是最懂事乖巧的一個妹妹,卻不想,那種種美好竟都是偽裝。
就這樣,這天晚上除了賈赦林噙霜和如蘭外,盛府其他的主子均都心事重重,難以入眠。
山月居
剛送走盛纮和王若弗沒多久,聽到消息后林噙霜也匆匆趕了過來,賈赦費了好一番功夫這才將人安撫勸慰走,終于又得了一個人的獨處時光。
老規矩,遣退左右,轉進混沌領域開始晚間的修煉,等所有還修煉的都過一遍,這才洗了個澡,出來空間外睡覺。
一夜過去,屬于賈赦的懲罰也終于晚到了。
“什么!”
林噙霜不服氣道:“你是說官人讓墨兒禁足一月?憑什么呀,我的墨兒有沒有做錯事兒?”
東榮苦笑,提醒道:“大娘子吃早飯的時候想起來四姑娘昨晚說鐘意伯爵公子的事兒,想要罰四姑娘也去跪祠堂,不過被主君勸住了。主君說,大罪可免,小錯不可不罰,便命四小姐禁足一月,小懲大誡,讓四姑娘下回不可再口無遮攔。”
聽東榮這么說,林噙霜這才也想起了這回事兒,一拍腦袋,反應了過來,轉過頭沖賈赦訓道:“你也是,嘴巴怎的就沒個把門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話是能胡說的嗎?”
接收到林噙霜說話時使過來的眼色,賈赦瞟了眼東榮,接話道:“我錯了小娘,下回再也不敢了。當時六妹妹顛倒黑白,我太生氣了,一個激動之下,就沒管住嘴,下次再也不敢胡說了。”
林噙霜側頭朝周雪娘施了個眼色,笑著回身看向東榮道:“主君的話我們墨兒記下了,勞煩你回去好好同主君說說。”
周雪娘適時摸出一個小荷包塞進東榮手里,東榮下意識捏了捏,笑容明朗道:“小娘和四姑娘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的。”
“誒,多謝。雪娘,快松松東榮。”
林噙霜笑著說罷,忽的忙又道:“對了,我今早不是燉了滋養肝肺的湯嗎?估摸著也快好了,你盛出來順道讓東榮送過去。”
“是。”
待東榮和周雪娘都離開了,林噙霜沒好氣的拿手指戳賈赦腦袋,斥道:“你這孩子,看著挺機靈的,昨個兒晚上怎么就那么蠢呢,說話沒個把門,你說如蘭明蘭就是了,做什么把自個兒也給禿嚕了出來。” “這下好了,你父親,還有葳蕤軒壽安堂那邊都知道了。她們這會兒可能顧不上你,可能如蘭明蘭從祠堂出來,她們保準會調轉槍頭。”林噙霜愁容滿面道。
“還有主君那邊也是,你爹爹向來將名聲看得最重,出了昨天那樣的事兒,肯定越發想把你低嫁。”
看著林噙霜一心為兒女發愁的模樣,賈赦笑了。
很好,這次穿越又碰到了愛孩子的好母親。
賈赦拍拍林噙霜的手,寬慰道:“小娘,你放心吧,我和那梁六郎一定能成的。”
林噙霜眉頭緊蹙,疑惑道:“為何這樣說?”
賈赦眉眼噙著戲謔的笑意,道:“因為她看我的眼神和爹爹看小娘的眼神很像。”
這話雖假,但那又如何,賈赦會讓梁晗只能有她這一個選擇的。
穿越到不知未來的軀體上,賈赦自是該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一切按著自己的心意來;可若是穿越到如富察瑯嬅那般,清楚知曉前身往事的,賈赦總會對她們心生憐憫,其他的不敢說,但至少將她們原本的孩子生下來,并好生對待卻還是要的。
畢竟看過那么多穿越文、系統文、快穿文,有些邏輯賈赦覺著還是挺有道理的,索性便跟著做做吧,左右賈赦也不會受到什么傷害,又或者損失些什么。
在賈赦無窮無盡的生命和無窮盡的穿越機會里,拿出一點微不足道又無所謂的時間來玩玩網文游戲,賈赦覺著也挺有意思的。
是以賈赦雖然很是看不上梁晗,但在注定要嫁人生子的社會環境里,賈赦不介意將那個人選定為梁晗。
林噙霜聽聞梁晗和自己女兒已經到達這種程度,登時高興的不行,抓著賈赦的手問道:“那他怎么說?可有說什么時候來提親?”
賈赦搖頭,見狀,林噙霜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摟著賈赦輕輕安撫的拍著,心里卻在想著賈赦剛才的話應該是不做準的,想要去讓盛纮再幫著相看好人家。
山月居內氣氛溫馨融洽,陶然館那邊的盛如蘭和王若弗則恰恰相反。
看熱鬧不成,反被賈赦拖下水,叫盛纮罰了大字的盛如蘭每寫一個大字,每動一下筆墨,心里便又增一肚子牢騷和不忿,偏王若弗又在一旁念念叨叨,唾罵賈赦和靈林噙霜,還有盛明蘭與老太太,整的盛如蘭越發心煩氣躁,筆下的字也越發凌亂不堪。
“哎呦母親,您就別說了。”盛如蘭重重擱下筆,煩躁道。
“我……”王若弗有心說兩句,看轉頭看見女兒的神色不好,便又將話給咽了回去,“知道了。”
憋著氣,窩著火的回到葳蕤軒,王若弗惱怒道:“明蘭在祠堂里怎么樣了,老太太有沒有做什么?
劉媽媽安撫道:“大娘子放心,這回四姑娘也算是把六姑娘底兒都給扒了出來,叫主君氣惱得那般厲害,老太太不論如何都不敢動小心思的,頂多就是不叫她渴著餓著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