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空間里的生產廠房是按技術區分的,生產技術越高端的生產廠房,所需建造積分就越高。
且這個農場空間只有一開始激活的時候需要農場主親力親為的耕作勞動,等第一批作物回收有了積分后,便可以在商城里購買耕地機器人、澆水機器人、收割機器人耕作,解放雙手。
賈赦打開農場空間的商城看了一眼,有些意外,之前看到李英紅去混黑市,賈赦還以為她這農場空間里只能兌換類似耕地和種子這類,只能在農場空間里使用的東西,卻沒想到原來這個商城里的商品也是應有盡有,要啥有啥。
思及李英紅是個重生的,知道過不了幾年就要恢復高考,改革開放的事兒,那么,李英紅去混黑市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拿農場空間的產物兌換現金,積累資本。
聯想及此,賈赦又翻出了商城賬單,根據李英紅的第一條購買記錄,推斷這人應該去年三月份重生的。
賈赦回憶了下李英紅重生以來的事兒,發現,這人變化還真挺大的。
未重生前,李英紅同她爸媽姐妹一樣,都是悶葫蘆,踏實肯干的性子,上工勞作都十分積極,對李云紅這個小妹特別好,也非常疼惜趕美超英這倆小侄子。
而,重生后的李英紅是口齒伶俐的;是會同爸媽撒嬌鬧脾氣的;是遇到不滿意的事會生氣反抗的;是愛俏愛干凈的。
除了以上好的改變外,同時,李英紅還變得斤斤計較,尖酸刻薄,游手好閑,好逸惡勞。
以前洗衣服、打掃屋子、喂雞的事兒是李英紅和李云紅兩姐妹一起做的,現在李英紅基本都推給了李云紅,楚四娟稍微幫個忙,為李云紅說兩句好話,李英紅就覺得父母偏愛妹妹,不疼她,要鬧騰。
二房也有私房錢,逢年過節也會給錢孩子買頭花,買糖吃,所以以前的李英紅雖然眼饞三房的好東西,但頂多就是羨慕,到不了嫉妒,要挑撥的程度。
但賈赦穿過來時,不僅李長壽楚四娟,就連大房的幾個大人都被李英紅挑撥的眼紅三房的好生活,認為老父親偏心三房,怨恨當初老父親怎么就不送自己讀書,叫自己只能辛苦種地。
總之,那些變化有好有壞,究竟哪一方占上風還猶未可知。
賈赦索性先放一放,任李英紅去折騰,反正賈赦會時不時看著她的。
時光悠悠,轉眼多年,時間來到了79年,改革的春風席卷全國。
李平安家的老大李建設沒考上大學和中專,高中畢業后又沒門路找工作,目前在家種地;老二李夏晨和老三李秋陽都是讀書種子,都考上了本省的中專,李夏晨念的護士專業,李秋陽念的師范專業,如今都在省會城市念書。
李英紅到底沒叫賈赦失望透頂,76年,在李長壽和楚四娟拿她沒辦法,準備給李云紅說親招贅的時候死命攔住了。
年后,改革開放的消息傳來,李英紅在家鬧天鬧地的要出去外頭發展,去經濟特區深市打工掙錢,還攛掇著同樣不愛讀書,且也沒讀書那根勁兒的妹妹李云紅,陪她一起去,省得在家整天被催婚,擔心李云紅一個沒頂住壓力,就聽了父母的話,同泥腿子結了婚。
要不是李長壽在李英紅鬧騰的第一時間就把戶口薄放賈赦這兒,指不定李英紅這會兒都帶著李云紅上了去往深市的火車。
“爸,你說現在怎么辦?英紅天天擱家里鬧,怎么說都不聽,就要跑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你說說這哪兒成啊,兩個女娃娃獨自在外,萬一出了事兒,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李長壽狠狠擼了兩下頭,起身蹲到賈赦腿邊,拽著賈赦的手哭道:“爸,你勸勸她們吧,我就芬紅芳紅這會兒孩子都上高中了,咋就她倆不聽話?二十好幾的人了,不結婚不說,還要往外跑,這讓我以后怎么睡得著?”“要她們是男娃,我還能狠狠心,放她們出去闖,可她們是姑娘啊,外頭那么亂,我怎么舍得?”
低頭看著哭得真切,鼻涕眼淚糊一臉,埋汰不已的李長壽,賈赦嘆了一口氣兒,“得,真是欠了你們的。”
“明兒個,你讓英紅云紅去把她三個姑姑叫回來,我們家要開大會。”
李長壽打了個哭嗝,甕聲甕氣問道:“開大會?”
賈赦點頭,“嗯,大后天,你,你媳婦二花,英紅云紅,還有老大二花,老三婷婷,建國解放,你姐姐姐夫,妹妹妹夫都過來一趟,我有話要同你們說。”
“爸,你要說什么啊,這么大陣仗。”
賈赦厲目一瞪,“要說什么,你大后天就知道了,問這么多做什么?”
李長壽縮縮脖子,弱弱問道:“姐夫妹夫也要來?那他們要是不來咋辦?”
賈赦抽出李長壽拽著的手,端起桌上的搪瓷杯氣定神閑的喝了口茶,這才緩緩道:“不來就不來唄,只要你姐姐妹妹過來了就行。對了,讓她們過來的時候,別帶孩子回來,到時候顧不上。”
李長壽老實點頭,“哦,知道了。”
賈赦嫌棄的睨著李長壽,“醒了,趕緊回去吧,一臉的埋汰,看著就礙眼。”
聞言,李長壽下意識的就要撩起衣擺來擦,賈赦趕忙制止道:“停,不準動。”
“爸?”李長壽疑惑的看向賈赦。
賈赦直覺傷眼的別開了頭,從褲兜里掏出一番麻布手帕遞出去,“給,用這個擦。還有,擦完了不用還給我,洗干凈了自己留著用。”
“哦。”
李長壽不好意思的輕輕接過手帕,拿起來就跟洗臉似得一頓搓,賈赦預判了他的行為,忙提醒道:“停。斯文點,先擦眼淚,擦完折迭一下再擦鼻涕。”
“哦,好。”
李長壽照著賈赦的指示將臉擦干凈,完了后折迭起來揣褲兜里,憨笑著撓頭道:“爸,你可真講究,還隨身帶手帕,除了小姑娘,你是我看到的頭一個。”
賈赦沒好氣地抬腿踹了李長壽一腳,罵道:“怎么說話的?盡瞎說,之前的駐村干部的手帕沒見著啊,你三侄子建設不是男人啊。”
“嘿嘿,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