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快快請起,何必行此大禮啊老先生!老先生這是在折小道的壽啊!”焦杰連忙躲閃,并且將沈溫良攙扶起來,沉聲道:“老先生放心,黑水鎮我不會不管的!”
沈溫良聽聞焦杰這樣說,心中才稍稍放心。
這讀書人啊,什么敦厚,老實,淳樸,這些詞壓根都不和讀書人搭嘎,這些優點有可能在任何人身上,但絕對不會在讀書人身上,須知自古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這沈溫良就是故意下跪,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是死拉硬拽,也得把焦杰捆綁在黑水鎮這艘破船上。
焦杰就是他們惟一的希望,我管你能不能擋住殭尸?我只知道你是仙人,你能對付殭尸,這就夠了,就算打不過殭尸又怎滴?我們都要死了,我們還怕什么?正好拉著一個仙人與我們一同陪葬,也不枉此生!
這就是沈溫良的想法。
焦杰知不知道沈溫良的想法?焦杰知道,但那又如何?就因為人家算計你,難不成你還能將這黑水鎮的數千百姓拋下?焦杰這樣做,日后道心怎會安穩?
在沈溫良的帶領下,焦杰與齊靈云二人一同進入黑水鎮。
“沈鎮長,小道有一事不解,這黑水鎮的尸患這般無法收拾,難道就沒有道人前來?”
沈溫良眼中浮現一絲怨恨:“道人?如果不是道人,我這黑水鎮,怎會遭此劫難啊!”
“沈鎮長此言何意?”焦杰吃驚問道。
沈溫良怨恨道:“三個月前,有一伙道人,說我黑水鎮有什么千年古墓,古墓中有妖邪,如果不鏟除,日后便會將我黑水鎮顛覆。”
“后來呢?”
沈溫良忍不住怒斥道:“我們聽后自然是心中驚慌,并且還發動民力,替他們掘開大墓。”
焦杰嘴角一抽,這是作死啊!
掘妖鬼的墳墓,這就等于是要和對方不死不休的節奏啊!
后來呢?
“后來?后來可能是墓中殭尸厲害,這群人不是對手,就跑了,跑了個一干二凈啊!”
沈溫良說道:“我當時無意中聽說什么火靈珠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敢問仙長,這火靈珠可否是破這殭尸的法器?”
焦杰聽到這里,徹底明白了,這分明就是一伙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火靈珠消息的道人,想獲取火靈珠,結果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惹下了這潑天大禍。
這些尸妖,殭尸都無所謂,重中之重還是在那古墓之中的尸王,如果不把這古墓中的僵王除掉,這僵氣外泄,以后什么僵兔子,僵馬,都會出現。
焦杰想了想,吩咐道:“鎮中可有朱砂?”
“有的,有的,道長可是要畫符?”
焦杰沉聲道:“不錯,今晚小道就要進入古墓中,將那尸王除掉,不過為了避免小道前去除殺尸王時,他手下尸兵來犯,所以小道想以符篆威懾,保護黑水鎮安全。”
一旁的齊靈云大眼睛眨啊眨的,眼中充滿了好奇,畫符這種小道,向來為劍修所不屑,有這畫符的功夫,早就一劍把對方剁死了。
有功夫學畫符,我還不如溫養溫養飛劍,祭煉祭煉飛劍呢。
黑水鎮中的黑狗,公雞,還有朱砂,全部被送來,焦杰輔以山泉水,以法力化開,以黑水鎮外墻為符紙,用大法力畫下鎮尸符。
做完這一切,焦杰拒絕了鎮長命人帶路的要求,與齊靈云一同向黑水鎮西北風的亂葬崗走去。
遠遠就看到亂葬崗尸氣籠罩,焦杰皺了皺眉,伸手打了個響指,虛空中的火靈力凝聚,一片火海自虛空生出,點燃亂葬崗的樹木。
焦杰又使了一個引風咒,風助火勢,大火燒亮半邊天,熱浪騰升,令人不可逼近。
焦杰提前得知了古墓所在,趁著火勢還未徹底著起,帶著齊靈云先一步進了古墓內。
這古墓內竟然是一處迷宮,焦杰帶著齊靈云走了一會,卻發現怎么也走不出來,這可惹惱了齊靈云,作勢就要一路劍光直接破墻而過,被焦杰攔下。
焦杰在九叔位面和林九學過的那些看陰宅,看風水的知識都已經快忘了,如果不是今日進入了這古墓,天知道什么時候才想起來。
焦杰有模有樣掐算,拉著齊靈云的手,掐了個穿墻咒,兩人大搖大擺一路直接向焦杰計算的方位穿墻而去。
齊靈云驚訝非常,這是什么法術?竟然還能穿墻?
偶爾遇到殭尸,焦杰也都是順手一巴掌,直接把尸氣吸走,讓殭尸化作一灘腐肉。
嘖,也是厲害,把殭尸都能吸干,都能榨干,就問這大解脫神通厲不厲害...
蜀山位面是正兒八經的劍修位面,在劍修眼中,這些就是奇淫技巧,不值一提,劍修們看不上的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倒是給焦杰長了臉。
來到墓穴深出,是一個巨大的石門。
看著焦杰焦杰用手掌在墻上胡亂摸索,齊靈云好奇問道:“你在干什么呢?”
焦杰一臉理所當然:“我在找機關啊。”
齊靈云翻了個白眼:“你找那東西作甚?你看我的!”
說罷,齊靈云劍光一引,青罡劍化作直徑三尺寬的劍罡,轟擊在這石門上。
如同切豆腐一般,劍光崩碎,化作無數劍絲,將這巨大的石門切割成無數碎石礫。
門內兩旁是巨大的石人俑,估計要有一丈高,石室正前方是一座巨大棺槨,棺槨蓋被人打開,濃郁的尸氣凝聚在棺槨內。
焦杰對齊靈云說道:“靈云,這殭尸全憑借體內尸氣支撐,只要將尸氣抽走,這殭尸便不足為慮了,而我的大解脫神通正好是這殭尸的克星。”
對上這尸王,就算是劍修也要廢一陣功夫,畢竟銅皮鐵骨,不好料理。
但對于焦杰而言,這恰恰就是一記大補藥啊!
自己的解脫神通被玉佛珠一巴掌拍散了五六成,今日如果將這頭尸王的尸氣煉化,不但能夠將解脫神通恢復過來,還有不小的精進!
焦杰雙手揮動,解脫神通化作一道射線,射入棺槨之內。
然后焦杰又將解脫神通織成一張大網,將整個棺槨籠罩其中。
這神通本是無形無相的,焦杰已經脫離了原來那種死施法,施死法的范疇,任何法術在焦杰手中,都能變幻任何形態,只要焦杰愿意,完全可以將解脫神通凝聚成一個小人,控制小人沖殺,只不過這樣太多費事,控制起來太過麻煩,得不償失。
“是誰,是誰敢吵醒本將軍,誰敢偷取本將軍的力量!”
棺槨中身披盔甲的尸王徑直站起,盔甲漆黑,隱隱有黑光流動,看來這盔甲經年累月收尸氣污染,非但沒有被侵蝕掉,反而還有了變化。
焦杰也不答話,雙手一引,解脫神通所編制的大網直接將尸王籠罩,順著尸王的七竅流入體內,片刻后,隨著尸王怒吼,無窮無盡的尸氣從尸王口中,鼻孔,耳朵,眼洞中往外噴發。
焦杰大手一揮,大解脫神通的黑霧將整個石室籠罩。
焦杰回頭對齊靈云說了一聲:“還望靈云幫我護法!”說罷焦杰專心致志煉化起了尸氣。
只要是毒氣,陰氣,尸氣,但凡是任何至污至穢之物,焦杰全部融入這解脫神通中。
雖然這解脫神通不咋的,被玉佛珠一巴掌廢了大半,但焦杰也并沒有放棄它,畢竟別的不敢說,污穢法寶,飛劍,還是有那么一手的。
耗費了三個時辰,焦杰終于用這解脫神通將尸王的尸氣煉化,只保留了陰毒,其余的全部散去。
焦杰站起身來,一共手道:“多謝靈云。”
齊靈云輕笑一聲道:“你我之間,談什么謝字?這可是你今天早上跟我說的,怎么?現在就開始對我說謝謝了?”
齊靈云不等焦杰說話,便說道:“怎么?拿到土靈珠了?我看看,是什么東西。”
焦杰一聳肩:“還早著呢。”
進了石室,看了一眼正中央的棺槨,焦杰一道解脫神通撲將而去,丈許的棺槨,竟被焦杰的解脫神通肉眼可見的腐蝕掉,可見毒性非常。
棺槨下赫然是一個巨洞,焦杰神識一掃,帶領齊靈云跳了下去。
這是一個底下巖洞,焦杰順著巖洞前行數百米,前方血味濃郁。
齊靈云劍眉倒豎:“這是血腥味,人血!”
不等焦杰說話,齊靈云不復方才謹慎,身形爆射出去。
焦杰不敢猶豫,也緊隨其后。
巖洞盡頭是一處別有洞天的地下溶洞,血腥味就是從溶洞中傳來的。
溶洞中央有一個大池子,約莫和游泳池大小,里面流淌的赫然就是血液!
這血液中央還浸泡著一名男子,男子血發血眉,眉心一道血目,身旁有朵朵血焰環繞。
齊靈云冷眉倒豎:“好孽障!居然取人血修煉邪法!我怎能饒你?看我飛劍厲害!”
男子睜開眼睛,還未有任何反應,一道劍光便至。
這齊靈云也不傻,一道劍光飛出去后,才發聲斥喝。
“桀桀桀,原來是兩名修行之人,你二人的血液,抵得上一千名尋常農夫的血液!正可謂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域無門自來闖,合該成就我的血魔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