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最初的猛鬼眾

作為蛇岐八家內部對外的暴力機關，執行局內部的工作向來就和陽光沾不上邊，接觸的都是光明之下最陰暗的那些事。

……尤其是在近期。

雖然說因為上杉繪梨衣的出現，讓蛇歧八家和猛鬼眾之間的戰爭暫時的平息了下來，但是那只是表像，暗地里依舊是波濤洶涌。

不說每時每刻，幾乎是每天，蛇歧八家都會與猛鬼眾之間爆發一定程度的沖突，雙方互有勝負毫不相讓。

本來在入職之后，沐輕枳是打算帶著烏鴉還有酒德一起找家餐廳吃個晚飯什么的，只不過上面的任務下達的速度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更快。

所以到最后，她只好苦逼的和酒德麻衣一起坐在車內啃起了面包，而烏鴉則是坐在了前面充當司機。

“說吧，第一次的任務是什么？”

將手中吃完的面包袋子塞進面前的垃圾袋里，拍了拍手，沐輕枳轉頭對著身旁的酒德麻衣問了起來。

在她身旁，一把幾乎都快有她人一樣高的長刀靠放在了那里，因為準備材料需要時間，所以她暫時的從刀庫里面將那把蜘蛛切拿了過來當做備用。

“一次查探任務。”

一邊翻看著手中的文件，酒德麻衣微瞇起了眼睛。

“在近段時間里，猛鬼眾那方越發肆虐，蛇岐八家這邊建立的多個教會學校都遭到了入侵，我們這次要去趕往的地點，就是位于神戶山中的某個特殊學校。在一個小時前，蛇歧八家接到了那邊發出的求救信息，然后之后就再也沒有任何信息傳出來了。”

“……教會學校？”

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概念，沐輕枳不由得稍微的愣了愣。

“怎么，蛇歧八家內部還信教嗎？”

“在蛇歧八家本家內出生的混血種，在五歲時都會進行血統評測，血統安全的自然沒什么問題，但像那些血統有缺陷的人，會被統一的送到這些學校中進行教育以及監視……最初的猛鬼眾，就是從這些監牢里面逃出去的人所建立的。”

一邊說著，酒德麻衣轉頭看了她一眼。

“只要蛇歧八家還存在，猛鬼眾當中的那些鬼就永遠不會消失，蛇歧八家與猛鬼眾之間，其實是一體兩面的關系。”

“也就是說在那種學校里面，關押著的都是那些五歲的孩子們？”

坐直身體，沐輕枳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五歲？那是他們被送到那里去的時間。”

酒德麻衣略微的聳了聳肩。

“在被送到那邊之后，他們會一直在那里生活，接受教育和學習以及嚴密的監控，不過那里的教育直到高中就會停止，然后學校會將那些人吸納進內部成為學校的校工，一直到40歲。如果在這此前的35年里他們的表現優異的話，他們會在40歲生日那天獲得自由，擁有離開那個學校進入社會作為普通人生活下去的權利。”

——得易于沐輕枳的身份，作為家臣的她有提前接觸這些信息的權利。

“40歲……我并不認為那個時候的他們有可以融入社會的能力。”

沐輕枳搖了搖頭。

“但他們至少還活著，不是嗎？我們現在作為執法人，不應該抱有太多的憐憫心。” 不同于沐輕枳，酒德麻衣倒是一臉無所謂。

“作為執法人，我們的職責就是在陰影中維持混血種社會的秩序，其他的事情沒必要管太多。如果對他們抱有憐憫，那就是相當于對普通人的不負責，畢竟那些人就相當于一個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引爆。”

將手中那份文件隨手放在一旁，酒德麻衣轉頭看向了沐輕枳這邊，語氣難得嚴肅。

“大小姐，我們之后接觸的暗面還會有很多，希望你能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比如？”

“這樣吧，我舉個例子。”

稍微的想了想后，酒德麻衣在手上打了個響指。

“大約在60多年前，由未知原因，蛇歧八家受到了一次極其嚴重的重創。因為本家實力衰弱，對于各方面的監管就變得松懈了很多，于是在位于富士山那邊某處設立的一個教會學校里，爆發了一場極其嚴重的惡性事件，當時負責管理那個學校的某個混血種，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將整個學校變成了他發泄欲望的場所。”

說到這里時，酒德麻衣微瞇了下眼睛。

“你可以試著去想一下，在那么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一個手握權力并且滿腹欲望的家伙面對學校里那些手無寸鐵的孩子們，到底會發生些什么事。”

“……之后呢？”

僅是在腦中聯想了一下，沐輕枳便皺起了眉頭。

“那些學生們，難道沒有反抗嗎？還有學校里的那些教工校工們，總不可能都是壞的吧？”

“不加入就得死，那家伙可沒什么顧忌，在當時那種混亂的戰局下，沒人會在乎發生在深山里的一個不起眼的學校中的事。”

酒德麻衣在口中輕哼了一聲。

“至于之后？那家伙太小看那些孩子了，雖然說那些孩子們的年齡普遍不大，但他們全都是危險血統，一旦失控一個個都是怪物。在某天晚上，那家伙在睡覺的時候被那些孩子用鐵鏈綁在了學校操場的正中心，連同其他人一起遭到了那些孩子們最為慘酷的報復……”

回憶起典籍上的那些猶如地獄般的描述，酒德麻衣搖了搖頭，沒有選擇再繼續說下去。

“雖然說猛鬼眾是在近些年接到外在神秘勢力的援助而崛起，但是實際上，它的起源要更早……那天晚上自那個學校里面逃出的人，是猛鬼眾里面最初的鬼。”

“………”

伸手揉了揉眉心，沐輕枳沒有回話。

……一時間內接觸的信息太多，她得好好的去消化一下。

“放心吧，現在已經沒有那種事了。”

看著自家大小姐臉上的表情，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酒德麻衣笑了起來。

“自那起慘案之后，本家加強了這方面的管控，不僅在學校的管理人員上進行了更加嚴茍的挑選，每隔上一段時間，還會有專門的執法人去學校中探訪那些孩子的近況。”

“……畢竟只有在那種和平安寧的環境下，那些孩子們才不會墮化成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