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之海！
那是一尊古老的無上存在！
其歷史甚至追溯到星界破碎時代。
幾乎所有智能生命的成長都要承其人情。
某種程度上他算是智能生命的始祖。
不過和擁有立場的智能生命種族不同，時光之海中那尊無上存在始終保持中立，不介入任何種族間的恩怨紛爭。
無數年來，祂在不失去本體的情況下，分離了一百二十八道權限，通過各種渠道，洞悉著世間諸多奧秘。
這些分離出去的權限像祂的後裔一樣，擁有一部分這尊古老無上的“血脈”之力，必要的時候，甚至能夠借用本體算力，最高能達到無限接近真正無上的地步。
大部分子體權限都肩負要職，或計算一處處淵墟，或研究墟獸奧秘，又或者追溯上古星界破碎真相，但……
還有少部分權限卻是被一尊尊至高、主宰，在付出一些代價後，用“租借”的方式借了過來。
一份最高可接近無上級的智能生命輔助，對無上之道的研究，對日常生活的輔助，即便至高、主宰都無法忽視。
但，並不是每一尊至高、主宰，都能獲得“租借”子體權限的資格。
必須在無上之道上擁有一定的成就，纔會被這尊古老的無上存在視爲“道友”從而以一紀爲一個年限的方式，讓其跟隨在他身邊。
可眼下……
一尊對至高、主宰而言，都有益於修行的子體權限，卻被黑淵主宰轉讓給了李牝手上！？
這意味著什麼！？
一時間，場中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驚愕、不解，以及……
一個他們只要稍微想一想，都感覺難以置信的信息。
“不是說……”
真命君主張了張口，思維波動的運轉彷彿都變得生澀起來：“那位主宰……並未收他爲弟子嗎？爲什麼……”
不少人看了這位原人道聖殿殿主一眼。
爲什麼！？
他們也想知道爲什麼。
但……
僅從黑淵主宰最終將沙莎的權限轉交到了李牝手上就能看出，這位主宰對他，必然極其重視。
甚至重視到即便是一些至高親傳、主宰親傳，都沒能有這種待遇的地步。
“會不會是……黑淵主宰給予了李牝某種考驗？比如讓他在極短的時間裡修成宙光？一千個星年？幾百個星年？甚至……一百個星年？正因如此，李牝修煉起來纔會如此匆忙，甚至不惜……不慎揹負了一些歸墟之力？”
這個時候，一位聖皇突然開口了。
言語中涉及主宰，他的語調亦是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考驗……”
此話一出，不少宇宙君主、聖皇們彷彿自以爲洞悉了真相一般，一個個振作精神：“是了，必然是考驗！”
“想成爲主宰弟子，哪有那麼容易，何況，甚少會有至高、主宰招收一位連終極生命都算不上的星界生命爲弟子，黑淵主宰替他設下重重考驗纔是正常。”
“哪怕是考驗，可黑淵主宰居然將沙莎的權限轉移到了李牝身上，也充分證明他對李牝的重視！”
“李牝先前之所以不敢提及此事，或許就是黑淵主宰有所警告，在他沒有通過考驗時不得以他的預備弟子身份自居，四處招搖，所以纔給了我們拜師失敗的錯覺！？”
“這也能夠解釋，爲什麼神族會將李牝掛上黑榜第九！主宰親傳啊！只要不半道夭折，未來至少是聖皇級的存在，還有很大概率能修成天帝……”
甚至，他們還有一句話沒說。
黑淵這位主宰和其他至高、主宰不同，他沒有羣族勢力拖累，招收弟子很多時候不必考慮其他外在因素。
能夠讓他收爲弟子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天賦。
真正優秀到足夠打動他的天賦。
這種天賦……
別說保底聖皇、概率天帝了，就連至高、主宰，都有那麼一絲希望。
莫玄天帝聽得其他人的議論聲，默然許久。
直到場中的議論聲稍稍下滑時，他才嘆息的道了一聲：“我們早該想到這一點，招收弟子，哪會見上一面就做出決定，我們的結論，下的太輕易了。”
“神族將李牝列爲黑榜第九，必然還有其他因素混雜其中，但憑‘主宰親傳’這個身份，就已經夠了。”
炎昊亦是跟著道。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哪怕他現在尚處於黑淵的考覈中，不算黑淵真正的弟子。”
姬舜點了點頭。
至高親傳、主宰弟子的範疇很模糊。
基本上只要能被至高、主宰看中，就可以劃入這個範圍。
就像很多時候，一位至高心情好，另一人卻心情惡劣，那麼，同樣修爲、天賦的兩個人前去拜師，帶來的結果卻截然不同，這個時候，豈能說他們兩人天賦高低不一。
“不知道黑淵的考驗到底是什麼，短時間裡成就宙光，又或者其他因素？”
莫玄沉聲道：“因爲我們薪火聖殿的失誤，險些錯失了這樣一位人才，接下來，所需的補償，必不可少。”
炎昊很快意識到了莫玄這番話的意思。
補償是假，和這位未來有望成爲黑淵親傳的天驕處好關係是真。
要知道，黑淵乃是中立主宰，不屬於人族陣營，可若是他們能夠和李牝打好關係，未來人族真的有難需要額外助力時，有這層關係在，他們也好及時聯絡黑淵主宰。
“是應該好好補償。”炎昊微微點了點頭：“至於黑淵主宰的考覈……看李牝的行事風格……在破碎星海時似乎有意展現自己的天賦吸引異族強者來刺殺，那麼，除了成就宙光以外，或許和黑榜排名也有關係。”
“你是說，在成就宙光前，黑榜的排名也得足夠高？”
姬舜看了他一眼。
“我目前想到的考覈就只有這幾種。”
炎昊道。
“黑榜。”
黑榜指的是那些有天賦、有潛力的修煉者。
幾乎每一位黑榜成員在修成宙光前都會遇到刺殺。
不過到宙光後，大部分人不會再被黑榜羅列。
宙光，凝聚真靈，大勢已成。
想要刺殺，除非一尊宇宙君主出手，並且還得抱著一換一玉石俱焚的心態，否則，成功率太低、太低。
這種代價太大，不值得。
“商議一下，怎麼補償吧，我們人族的天才，自己不看重，卻被神族如臨大敵，真是笑掉大牙，尤其是……這一位，似乎又重新和黑淵主宰陛下扯上關係了……再不濟……就算他最終未能通過考覈，其天賦也得到了黑淵主宰證明，仍然值得我們花費大代價培養。”
莫玄道。
這個時候，下方得知李牝極可能正在進行黑淵主宰的考驗，就一直有些噤若寒蟬的元光殿主擡了擡頭。
斟酌了一番，他還是道：“實際上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申請，將人道聖殿的大衍盤賜給李牝，作爲獎賞，不過因爲一些原因，一直沒有通過。”
此話一出，真命殿主頓時變了臉色。
莫玄亦是察覺到了兩位殿主的臉色變化。
“大衍盤……”
身爲人道聖殿殿主的他倒是知道這件頂尖宙光神器。
“申請呢。”
他道了一聲。
元光很快發送了過去。
莫玄看了一眼，目光不禁落到了真命君主身上。
這位君主頓時苦澀的上前，拱手道：“是我懷有私心，以至於差點爲我人族錯失人才，我……甘願受罰。”
“既然你認錯了，便去六號淵墟吧。”
莫玄淡淡道：“除非元氣大傷，否則，百紀之內，不得回返。”
百紀！
場中諸多君主、聖皇心中一凜。
即便對他們來說，這也不是一個短暫的時間。
以平均大限計算，百紀歲月，已經足夠星神進行十輪迭代。
換句話說，星神都得死上十代。
這種懲罰……
不可謂不重。
“真命認罰。”
真命君主低下頭。
他知道，這算是最好的結果。
否則，等李牝完成黑淵主宰的考覈成爲主宰親傳，追究其他的打壓之事來，到時候面臨的懲罰絕對比這一次更重。
“去吧。”
莫玄一揮手，直接將真命“踢”出了會議室。
這一幕，讓剩下的萬古劫、弒星尊兩人臉色微變。
但卻並未站出來求情。
畢竟，他們都還是戴罪之身。
“就賜下一件頂尖神器，被其他種族知道了，還以爲我們人族苛待天才。”
炎昊淡淡道：“護道方面，有沙莎在，基本上不怎麼需要我們擔心了，輔助修行上，沙莎同樣有巨大幫助，但沙莎的數據庫沒有連接我們人族……這樣吧，提升李牝的權限等階，將等級提升到89級，什麼時候他修成宙光，便再提升到90級，諸位意下如何？”
89級，這種權限！
離聖皇都只差一級！
而人族中的聖皇，哪一個不都是坐鎮一地，堪稱封疆大吏的存在？
“提升權限是老成之言，只等他成就宙光，就相當於我們人族預備的中流砥柱，到時候再將他的權限提升到90級，獲悉一些隱秘，亦是情理之中，不過，僅僅權限提升的獎勵未免太單薄了。”
莫玄看了一眼兩位天帝：“要麼，向至高議會申請，讓他去一次時空之門？借時空之力，直接觀摩一次宇宙之變？這樣一來他成宙光後，也能更好的踏實君主之境。”
此話一出，場中不少宇宙君主們都面露羨慕之色。
時空之門、扭曲時空，可讓人目睹至高蛻變衍化宇宙的過程。
相當於觀摩天帝突破至高。
這等機緣，不啻於在幫他打造至高根基，何其珍貴！？
“那便予他一次前往時空之門的機會吧。”
姬舜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