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
與衛莊的興奮不同，蓋聶臉色有些複雜。
不爭，原本就是他的天性，但這與鬼谷的理念相悖。也許這就是當年鬼谷子考驗二人的用意所在，蓋聶並非不明白，而是他是個執著的人，決定的事任何人都無法更改。
衛莊語氣低沉道“這一天我等了很久……”
蓋聶心中一嘆，道“爲何一定要分個勝負？”
他很清楚衛莊的性格，他不是被秦國所驅使，參與進來完全是衝著自己而來。
衛莊看出他的猶豫，冷聲道“這是每一代鬼谷弟子的宿命，出劍吧！”
蓋聶神情一肅，從衛莊的態度他已經確定，今日之戰在所難免！
既然如此，那邊如你所願，戰！
他並非怯戰之人……
——
另一邊，緋煙獨自行走在月光下，腦海中迴響著離開時與東皇太一見面的場景。
……
東皇太一背對著她，語氣冰冷不容拒絕“本座要你親手獵殺燕丹！”
“爲何？”
緋煙不解，如果是因爲自己當初那次“叛逃”與燕丹成爲名義上的夫妻而吃醋，未免不切實際。
若他真的對自己有意，自己也不至於淪落到叛逃的地步。
“他當過月兒的父親，哪怕只是名義上的，本座也留不得他！”
“燕丹，必須死！”
緋煙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原因，不由碎了一聲“小氣鬼”。只是可憐了燕丹，被自己利用，還要承受這“小氣鬼”的怒火。
東皇太一語氣緩了下來，低聲道“完成這件事，本座就贈你一顆龍元！”他不稀罕這玩意，自身已經有了鳳血，相比起來，東皇太一更喜歡鳳凰的“涅槃”。
緋煙輕哼道“不是誰都稀罕這玩意兒！”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出大殿，留下東皇太一一臉鬱悶。
這姐妹兩上輩子跟龍元有仇吧，大宗師強者都爭得頭破血流的寶物，到她們這反而變得一文不值了？
……
水潭邊，燕丹，雪女等人匯聚在此。
燕丹半蹲在水潭邊，皺眉道“看來他們已經找到破解機關城的方法了。”
機關城的機關運行依靠的是水，只要影響了水，機關城的機關術就徹底癱瘓了。
雪女臉色微變“這就是他們幾個到現在還沒回來的原因嗎？”
燕丹點點頭“我想應該是這樣，他們大概已經和陰陽家的人碰面了。”
雪女聞言，當即就要轉身去找。
“還是我去吧！”
燕丹叫住了她，以雪女的實力，在這種級別大規模的戰鬥能發揮的作用並不大。
“你去組織衆弟子，做好撤退的準備！”
雪女臉色複雜的點點頭，她知道，失去了機關城屏障的他們絕不可能擋不住勢如破竹的秦軍。
她猶豫道“鉅子，你一個人去，會不會……”
燕丹清楚她的意思，陰陽家高手盡出，又有流沙從旁協助，再加上大秦軍隊，他一個人加入只怕難以抗衡。
燕丹正色道“道家與農家已經答應相助，儒家也有聯合的意向，我並不是孤身一人。”
如果機關城沒有被破，倒是可以藉助這些力量抗衡秦國，可惜……
聞言，雪女心中一喜，如果能聯合諸子百家的力量，倒是能與秦國周旋。
她對著燕丹點了點頭，轉身下去安排了。
——
半個時辰後。
“好久不見，太子丹！”緋煙面帶笑意，但這笑容在燕丹看來卻有些心驚。
“陰陽家的東君大人！”
燕丹冷聲道“是東皇太一派你來找我的？”
他也是個聰明人，蓋聶幾人正與陰陽家的人對峙，緋煙卻獨自前來，目的一覽無餘。
她是衝著自己來的！
緋煙笑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看來你已經猜到我此行的目的了，倒是省了我一番功夫！”
她忽然覺得有些心虛，上次才利用了人家，這次就要人家的命，會不會太絕了？
緋煙稱讚的“聰明人”在燕丹聽來卻是格外的諷刺，他要是聰明，就不會被白白利用之後給一腳踢開了。
燕丹心中沉吟了一番，道“當初東君找我合作，可是曾經許諾過，如今是否該兌現諾言了？”
他倒不是真的期望緋煙兌現承諾，只是刻意提起當年的事讓緋煙理虧，若是能將她勸退最好。
老實說，燕丹並沒有把握能打贏緋煙，否則他就不會多費口舌了。
緋煙心中暗道“果然如此”，來的路上她就想過，以燕丹謹慎的個性，也許會舊事重提將自己勸退。
可是，你難道忘了，不講道理可是女人的天性，信守承諾那是你們男人的事。
緋煙故作詫異道
“承諾？”
“我何時承諾過你什麼，本姑娘怎麼不記得了？”
燕丹“……”
他怒了，見過賴賬的，卻沒見過賴賬之後還能這麼理直氣壯的。
緋煙忽然又道“我終於知道爲何師父對蓋聶讚不絕口，對你卻從未提起的原因了，你們之間的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如果此刻站在這裡的是蓋聶，她絕不會舊事重提以達到避戰的目的，他只會直接出劍！”
“你的功力或許比他差不了多少，但心志卻是天壤之別！”
一番長篇大論，瞬間將燕丹的怒火激發到極致。
燕丹舉起手中墨眉，冷聲道“那就讓我領教一下東君的高招！”
緋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再逃避這一戰，就真的要顏面盡失了。
“好！”
緋煙笑吟吟道“燕丹，你總算還有點男子氣概！”
她一臉自信滿滿，彷彿已經對擊敗燕丹有了十足的把握，這讓燕丹又是屈辱又是疑惑。
緋煙身形一閃，再現身已是半空中，六成功力聚氣成刃從天空中對著燕丹當頭劈下。
燕丹雖然及時舉劍格擋，但還是被生生劈飛。
緋煙輕咳一聲，滿面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想過自己可能打不過緋煙，卻沒想到對方會強橫到這種地步。
其實緋煙原本的功力是沒有這麼強的，但東皇太一爲了防備嬴政一方倒戈，特意幫緋煙提升了不少功力。
還不等他喘口氣，轉瞬間，緋煙的第二劍已經落下。
“轟！”
一聲巨響，落葉紛飛。
緋煙轉身離開，臨走前不忘俏皮道“別說我不顧往日“夫妻情誼”，只要你能撐過去，本姑娘就饒你一命！”
“原來殺夫證道是這種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