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面對的現實處境,連自己唯一的骨肉兒子都無力保全,早知如此,自己的兒子還不如不再回來,一直在外面躲避自己親兄弟同室操戈的災難,還有希望躲避過這一場劫難,現在只怕一切都爲時晚矣,他苦笑了一下說:
“雲兒,你不全看見了嗎,老爹我有什麼不好呢?有這麼兩位美人終日相伴著,她們倆一個東宮,一個西宮,我就是這裡的土皇上。無憂無慮,安樂快活,什麼也不用操心,什麼也不用想,在自己這一畝三分地想幹嘛就幹嘛,絕無人干涉。心情尚可,拉她們過來,像剛纔這樣,紅袖添香,讀書忘憂;心情實在壞了,一腳把她們踹開,我自己跑到院子裡去看螞蟻上樹。雲兒你說,天下還有像你爹這樣自在逍遙快活的人嗎?”
父親居然喪心喪志如此,這還是昔日那個可親可敬,讓自己永遠崇拜,當作內心楷模英雄的偉大父親嗎?怎麼會變得如此懦弱,心靈不堪一擊,難道就因爲對於自己和孃親兩個的患得患失,令他改變如此。
雲意揚默默地聽著自己父親雲絳雪這近於瘋癲,又像牢騷的話,不由得心如刀絞。他痛心地說:“爹,你不要說這些混話,雲兒我聽著心裡難受。咱們換個話題好嗎?”
雲絳雪縱聲狂笑:“哈哈……雲兒呀雲兒,老爹我一點也不混。這個大院,高牆一圈,外邊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出不去。在這兒說話,百無禁忌,誰又能把你老子我怎麼著了。你要換話題,那好,老爹我問你,你現在修練到了什麼境界,實力如何,爹怎麼剛纔一陣神識察探都窺探不出半點。”
雲意揚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自己父親兩個侍妾,謹慎地說:“爹,也沒有什麼啦,這三年突飛猛進,勉強已經到達了合道境的巔峰締造領域境界,說出來只怕你不信,兒子得了無窮的機緣和奇遇,提升實力和境界坐了飛機。”
雲絳雪對雲意揚的話信以爲實了,突然站起身來,興奮地在房裡走來走去,大聲說道:“好,好,我兒果然天才無人能及!這真正是駭人聽聞,令人不可置信,在人族修練界三十歲前突破合道境聽傳聞都是亙古未有之事。你爹我努力修行一生,才堪堪突破合境界的天罡地煞,這其中大半還是得到了你孃的幫助,纔有今日成就,要是沒你娘,想都不要想了,雲兒,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嗯,雲兒,你有這份實力了,我們父子今時今日還有何懼哉,就是要這樣放鹿中原,任高才捷足者先得,這才叫公平。誰本事大,誰接爵位。讓那些只會耍弄心機、坑陷兄弟的人見鬼去吧。哈哈哈哈……”
雲意揚一聽這話,又驚又喜。驚的是,這樣的話,怎麼能放言無忌地直說直講呢;高興的是,老爹的看法和用心竟然和自己的日常處世不謀而合。老爹啊,你韜光養晦,自甘蜇伏,潛心修練,這三年圈禁的罪你沒白受,這都是你的苦肉計!
雲絳雪見自己兒子云意揚皺著眉頭想心事,便來到跟前說:“雲兒,爹知道你今日之前爲爹擔了極大的心。老爹我實話告訴你,我這裡什麼忌諱都沒有。這兩個待妾是怎麼來的,她們待在我身邊又爲的是什麼,我心裡的用意清楚,你心裡清楚,她們倆也不糊塗。可是,如今,正人君子也好,奸細狐媚也罷,任憑她有羅剎公主的本領,也別想透出一個字兒去。再說,老爹我已經落到了這個下場,還有什麼可怕的呢?只要她們稍微有一點不規矩,我馬上宰了她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老爹這也是韜晦之計,就是爲了孤注一擲,兵行險招,把那些不忠心我的狗才全部挖出,血洗清理掉,包括我家那老二,也別想有好下場,背叛家族這是死罪一條,只有如此,我們雲城侯家才能夠千秋萬載,長勝不衰,高層定期的洗清,是必須的。說吧,雲兒,放開說吧。”
雲絳雪這話,說得如此尖刻犀利,如此不留餘地,他的兩個侍妾聽得心驚肉跳,紅著臉暗自垂淚。雲意揚卻知道,老爹的這話雖然說得難聽,可全是正理。這高牆大院之中,有什麼消息能傳出去呢?
便沉吟著問:“老爹,今天,我只想問你一句,咱孃的事兒,究竟發生了什麼……”
雲絳雪脫口而出:“哦,雲兒,這事,你問得正好,爹正在親口跟你說。”
似乎是停頓了一下,略微整理思緒,才娓娓道來:“雲兒,你知道你孃的出身來歷嗎?說出來只怕你不信,你娘出身上界人族仙人中的封神族其中一支——月白神族,這個仙界的封神族只怕你也不甚了了,但相信你也肯定聽過傳聞,人族之中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真正的神邸,即便是最底等的下位神也不曾有過,人族無力涉足神界,無力征戰神界,但在仙界的勢力卻最是強盛,幾乎是統治著整個仙界,從一重天到九重天仙界都是人族仙人佔主導。”
“話說,這種境況不知道延續了多少年,人族終於都知道因爲自身的先天不足,永遠都成不了神,終於有一天,最高的九重天仙界的始祖仙人們,一爲對宇宙世界大道的憤憤不平,二爲無奈好事之餘,九天之上的仙人們終於一至決定對整個仙界的仙人仙妖封神,其實這也是爲泄憤滿足下自己的心理平衡,無奈做出來的多此一舉舉動。”
“於是九天仙界的始祖仙人們齊聚一起,一至決議,大造封神臺,擬定封神榜,大張旗鼓的進行大肆封神,將一些遭誅戮的弱小仙人和仙妖都封爲神,掌管仙界的職守和秩序,而九重天的始祖仙人們就統治著自己冊封出來的這些神靈,滿足自己凌架在神邸之上的阿Q心理,以慰自己的心靈,這便是封神族的來由,所以封神族也被稱之爲神靈,但卻非真正的神邸,只不過徒具其名,徒有其表,依舊還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