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珍聽到了蘇婉琳這個名字微微皺眉,腦海裡劃過了另一個相似的名字,只是那個女孩的面容透著幾分清麗,倒是和自家兒媳婦兒若若有幾分相似。想著許是自己記錯了,連忙也點了點頭,“蘇小姐,坐。”
李鳳珍端莊地坐在林若身邊,林若則像往常一樣挽著李鳳珍的胳膊,時間長了其實連林若都沒發現,她和李鳳珍的關係已經這麼親密了。
“若若剛說蘇小姐有事情和我談,不知蘇小姐有什麼事情?”李鳳珍戒備的看著蘇婉琳,面上是得體的微笑。
“是這樣的,我和貴公子蕭寒霖是朋友,聽說他最近爲您的事情奔波,而我又恰好知道些內幕,就不請自來了。還請伯母您別見怪啊?!碧K婉琳說話的時候沒有了剛纔對林若時候的凌厲,眉眼間具是溫順,倒叫一旁的林若看得清楚。
林若不禁一笑,想必蕭寒霖就是被她這幅模樣迷惑的吧?
“不知道蘇小姐說的內幕,是指的什麼?”李鳳珍雙手交疊,眸中精光閃現,面上並無多餘神色,端的是高貴大方,豪門範兒十足。
“是這樣,我的朋友拍到了林市長陪同省裡的官員吃住的消息,出入皆是高檔場所,價錢不菲。想來依著他的收入恐怕一年也請不起一頓飯。即使他可以以他家裡的背景作爲藉口,但那名官員恐怕夠嗆能脫得了干係。更何況現在風聲這麼緊,查的這麼嚴呢?”
蘇婉琳也是社會上混慣了的人,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自然掂量的很清楚,要說在場的人裡單純涉世未深的就要數林若了。她聽了這話微微皺眉道,“他們行蹤隱秘,你怎麼會找到?”想當初她和鐵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到林學深的把柄。
而這中間的時間更是用了整整四年。蘇婉琳這麼快就查到了林學深的事情,讓她著實有些奇怪。
“哦,是這樣的,他們下榻的酒店恰好在我朋友的名下,說來也是巧合,我是不小心碰到,所以就順利成章了。不僅如此,他們二人說的話,我們的服務生也正巧錄了音,其中的內容正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陷害伯母您貪污?!?
“哦。”林若知道她一定有所隱瞞,但估計也問不出什麼。心裡卻對蘇婉琳生了警惕,這個女人恐怕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甚至比她想象得還要再深很多。
“錄音現在在哪裡?”李鳳珍臉上有一絲驚訝,這樣的證據如果能用,自然能夠幫上大忙,也省得蕭寒霖在外面拼命打點了。
“在我這裡。伯母您聽。”說完蘇婉琳拿出一隻不起眼的打火機,嗯了幾個按鍵,裡面傳出了林若熟悉的男聲……
“不知我剛纔提過的那件事情,書記您覺得如何?”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傳出來,是林若極其熟悉的林學深的聲音。
“學深老弟啊,你也知道現在查的嚴,這件事情得容我想想啊。”另一個男中音聲音有些粗噶,聽著年紀比林學深稍大。
林若不熟
悉這政治上的事情,但李鳳珍卻是一下子就聽出了說話人是誰。林若覺得李鳳珍抓著她的手驀地一緊,向來李鳳珍沒有想到竟然在背後陷害自己的是這個人。
“李市長從政這麼多年,沒少斷了咱們的財路,再加上上次的事情,她可是個人精,恐怕早就看出了是你我在背後做的手腳。如果不趕緊把她拉下去,恐怕下去的就是你我二人了。書記,當斷不斷啊!”
隨後撕拉幾聲,便斷了錄音。雖然只有短短數句,但足以說明問題。
饒是林若都聽明白了這中間的事情,看來是婆婆當了別人的路,再加上以前的事情,被林學深和那個男人當成眼中釘了。
“蘇小姐,這錄音……”
“伯母,我今日來就是來幫您的,這錄音給您,這就是原件了。您想要怎麼做都隨您。好了,我今日來的事情就這個,已經把東西交給您了,我這就走了?!碧K婉琳笑瞇瞇地起身,一副善良爲人的模樣。
“蘇小姐你這就走了?”原本以爲接下來該談條件了,沒想到這個姑娘竟然就沒有下文了,這倒是叫李鳳珍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姑娘了。
“嗯,走了,我還有事,就不留下了?!碧K婉琳乖巧地答道。
“李嫂,給蘇小姐裝上兩包大紅袍。”林若挽著李鳳珍的手臂,貼心地吩咐著。林若心裡清楚,這個時候自己不能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樣,更不能告訴婆婆蘇婉琳就是報紙上的那個女主角。這樣做的結果無非就是讓婆婆對自己印象變差。
林若和李鳳珍婆媳倆親切地把蘇婉琳送到門外,還和她說著讓她有空過來玩之類的,李鳳珍在這之前更是堅決地要蘇婉琳留下聯繫方式,將來感謝她。
送走了蘇婉琳,李鳳珍拿著打火機模樣的錄音筆就回了自己的臥室,想來是給蕭寒霖打電話商量什麼了。林若嘆了口氣,臉上剛纔裝出來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想著今天該去看看古默臣,就從車庫開出了自己的小車,和李嫂說了一聲就走了。
古默臣的狀態很好,林若去的時候他醒著,美國專家給古默臣用了藥竟然讓他已經接近癱瘓的身體有了些知覺,最近古默臣心情也很好。古家父母也見了笑臉,對待林若更是極好。
林若心裡惦記著李鳳珍的事情,在醫院呆了一會就和古母道別了,說是明天過來替一替古母,畢竟老人家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
隨後林若就去了鼎天國際,來這裡她有些事情要和鐵叔和白展風商議。直接去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白展風正好和鐵叔在商量什麼,見到林若推門進來,都有些驚訝。
“若若公主你怎麼來了?你這個身體現在可是國寶,怎麼還跑到這兒來了?”白展風一身白色西裝,儼然的童話中的白馬王子。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得就是我啦?!绷秩粼诎渍癸L和鐵叔面前最是輕鬆,因爲她深知這兩個人是這世上最會毫無原因的包容她愛護她的人,像是親
人一樣。
“若若,怎麼了?”鐵叔仍舊一身唐裝,花白的頭髮看上去竟然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今天蕭家來了個客人,蘇婉琳,你們有印象麼?”
“就是那個綁架了你的女人?”白展風對此可是記憶猶新!因爲這事兒蕭寒霖沒有給他們一個交代,白展風當時差點和蕭寒霖打起來。
“嗯,對,就是她。今天上午她去了老宅,拿了一個錄音筆出來,裡面都是林學深和一個高官的對話,說得就是怎麼把我婆婆拉下臺。她把錄音筆送到老宅,然後沒有任何條件,留下了錄音筆和我婆婆隨便嘮了幾句就走了。”
說實話,蘇婉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林若沒搞明白。這不她來找明白的人了。
“什麼條件都沒有?”白展風瀟灑地倚在了辦公桌上,在茶幾上剝了一個橙子遞給林若。
“沒有!”林若熟練地接過橙子,開吃。二人的動作習慣自然,一看就是已經做過無數遍了。
“蘇婉琳,香港青幫老大的大女兒,手段毒辣,爲人陰狠,睚眥必報,再黑道上有“美女蛇”之稱,她可不是個一般人。在青幫裡也是摸爬滾打了多少年才坐上了今天青幫的第二把交椅上的。她在蘇城產業不少,名下不少大酒樓。能拿到這個錄音不足爲奇。”
鐵叔坐在大班椅上,一雙眼睛中是老者特有的睿智和深邃,“奇怪的是她竟然會沒有條件?亦或者她不是沒有條件,只是沒有告訴你們她的條件?”鐵叔不斷轉動著左手手心裡的兩個質地上架的圓球,一邊分析道。
“鐵叔你的意思是她把條件告訴蕭寒霖了?那她幹嘛還親自送過來?直接去找蕭寒霖不就得了?”林若問道。
“你傻啊,她要是直接給蕭寒霖蕭寒霖能讓你們知道這錄音是她那來的麼?頂多告訴你們是朋友的。”白展風適時地插嘴,凡是能貶低林若智商的話兒他是樂此不疲的。
“嗯,也對。就蕭寒霖那個死樣子,肯定不會說?!绷秩酎c點頭,只是在提到蕭寒霖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憂鬱。
林若的落寞沒有瞞過白展風和鐵叔,他們二人對視一眼,白展風最後開口道,“我的公主,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如果蕭寒霖給你氣受了,你就告訴我們,我們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又是這句話,婆婆今天上午才說過同樣的話,她和他的矛盾有那麼明顯麼?她苦澀地一笑道,“他給我氣受了?哪能啊,我一天都見不到他,有的時候我都睡了他還沒回來,我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我已經很久沒有和他說過話了。你說我能說他給我氣受了麼?
“他只是太忙了。再說最近又出了我婆婆的事情,他也忙得很??赡苁菦]什麼時間管我吧。我也只能理解他不是麼?哎呀,算了算了,別說我了,煩不煩人,越是不想提的事情,你越是說?!绷秩粽f到最後只是覺得心裡一團亂麻,不自覺地就把氣撒到了白展風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