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了兩天的綠終於卡出來了。。。。親們也久等了!!
害人不淺的敖天~~~嗚嗚嗚嗚。。。。綠知道欠了幾天了,但是綠這速度,大家也知道,估計很難補上,對不起對不起~~不過已經卡過了,還是每天有一更,不少於四千字,抱歉抱歉,看文看文。。。。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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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頎長的身影踏著清輝緩步行來,墨黑的勁裝讓他幾乎融入夜色之中,那抹銀光卻又如此耀眼,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人是誰。
“是你?”微微瞇眼,敖天已經走到她面前站定,看清那張冷峻蒼白的臉,顧雲笑道:“想不到我們早就交過手。”原來一直偷窺她的人,竟是敖天。
收回視線,再次舉起手中的酒罈子,顧雲昂頭,咕咕的又灌了兩口酒,才又低聲說道:“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坐下來陪我喝酒,第二個是離我遠點,我今晚沒興趣被人當猴看。”
沙啞的聲音一貫的清冷銳利,卻也不難聽出其中的煩躁。夜色下,她隨意的坐在地上,背靠著冰冷的石牆,高高束起的髮絲在夜風的吹拂下不時的揚起,手中大大的酒罈子,與她嬌小的身體極不和比例,顯得。。。別樣的瀟灑,只是,眉間那抹躁動與惱意,同樣不加掩飾。敖天波瀾不驚的臉上劃過一抹疑惑,是什麼讓她這樣冷靜堅定的人也煩躁不堪起來?
在顧雲身邊席地而坐,敖天回想著今日單御嵐宣佈皇上對失心案的裁決時,她和青靈臉上的表情,敖天似乎有些明白,她在惱什麼了,只是像蘇沐風這樣兇殘的殺人兇手,爲什麼看起來嫉惡如仇的她,會是這般表情,現心中實在不解,敖天問道:“你覺得蘇沐風不該死?”
顧雲握著酒壺的手一頓,她已經變得這麼明顯了嗎?自嘲的笑了笑,顧雲淡淡的回道:“是不該。”
她果然是這麼想的,那。。。她想要幹什麼呢?在他的印象中,這個女人絕對是有了目標,便是不要命也會去完成的人,她會不會。。。
敖天臉色凝重的看著她,即使顧雲從他撲克牌一樣的臉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卻也能從他幽暗的眼中猜出些什麼,顧雲失笑:“你這麼嚴肅的表情,不是以爲我要去劫獄吧!”
顧雲隨口一說,敖天冷眉輕挑,顯然,他剛纔有過這樣的想法,顧雲實在有些哭笑不得,她看起來是這樣莽撞的人麼?將手中的酒罈緩緩的放下,顧雲嘆道:“每個時代,每個國家都應該有法制,即使它落後,不符合所有人的意願,甚至是不公平,但它卻是一個相對固定的準則。有法可依比各地官員都按照自己認爲的是非曲直來斷案,要公平地多,所以我尊重法制。就算我覺得穹嶽的法制有問題,蘇沐風不該死,我也只會選擇爲修改法制作努力,而不是單純的劫一個人出來。劫獄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還很蠢!”
敖天眼神複雜的盯著面前自然隨意,卻是開口就要逆轉法制的女人,她可知一國律例,就算是皇上,也不能說改就改。即使這話聽起來可笑與不切實際,但是由她嘴中說出,卻讓人嘲笑不起來。輕吟的聲音並不高,表情也如常的冷靜,那種張狂與傲氣,似乎充滿著她的整個身體,讓人不能忽視。久久,敖天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回道:“你很狂傲。”
狂傲?顧雲想了想,終是失聲笑出來,把手中的酒罈子隨手遞給他,顧雲笑道:“我想,這應該是誇獎吧,謝謝你沒有說我自以爲是、不自量力。”
顧雲大方的自嘲讓敖天冰冷的嘴角也染上了幾縷笑容,只可惜淡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接過酒罈,敖天有片刻的失神,這是她剛纔就口喝的酒,他再喝,好嗎?看了她一眼,她眼神坦蕩,笑得灑脫,人家都如此坦蕩,他還矯情什麼?抓起酒罈,敖天也大大的灌了一口酒,立刻,一股辛辣熾烈的熱流,由口中直燒入胃,敖天皺眉,好烈的酒!她剛纔還那樣猛灌,頗輕的手感顯示著裡邊的酒所剩無幾,這個女人,有時候還真是豪爽到能讓男人們汗顏。
再灌一大口酒,那種火辣辣燒心的感覺似乎不賴,敖天不甚在意的回道:“其實,你若真想劫獄,也未嘗不可。”蘇沐風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物,這麼死了,確實可惜。
這回換顧雲汗顏,這人說話才真是狂傲,劫獄未嘗不可??且不說她一向尊重法制與司法程序,就算她真想劫獄,那守衛重重的刑部大牢,也不是菜市場,說進就進的。再說,人劫出來之後呢?讓蘇沐風和自己帶著一身罪名浪跡天涯?
回視敖天冷漠的側臉,月光下,他清冷孤傲,顧雲忽然有些好奇:“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去做賞金獵人?”
敖天似乎對這個話題還有些興趣,寡言少語的他難得回道:“爲什麼不?”
背貼著冷冷的石壁,顧雲斜睨著他,笑道:“我沒在你身上看到太多的正義感。”他身邊的女子就不一樣了,雖然也冷,但是她能感受到夜魅的正直與善良,而敖天,說實話,在他身上一點也感受不到。
顧雲繼續笑道:“也沒嗅到什麼銅臭味。”
說完兩人同時想到見錢眼開的乾荊,對看一眼,兩人不由得相視一笑,顧雲手撐著酒氣上頭,已經有些微醺的腦袋,想了想,笑道:“我猜。。。你做賞金獵人,是因爲挑戰性?”以抓拿兇犯爲職業,不是因爲正義感,也不是爲了錢,她能想到的,也就只能是男人征服的慾望,但是顯然,顧雲沒在敖天臉上看見認同,反而是淡淡的不屑一顧。
不是挑戰性?又想了一會,顧雲還是沒想到,歸咎於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腦,顧雲開玩笑的回道:“那就是打發無聊的時間?”
敖天黑眸微揚,一副想不到真有人猜中的表情,顧雲瞬間有些懵:“我猜對了?”
敖天不語,不過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顧雲拍拍額頭,大笑了起來,爲了打發時間而去做賞金獵人,她還是第一次聽說,但是敖天這樣的人做這樣的事情,似乎也沒什麼奇怪的。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剛纔大笑的一場,一晚上鬱結不暢快的心情,似乎好了些,擡頭看看月亮已經漸漸偏西,躲到巖壁之後去了,看不見朗月,只能看到縷縷清輝,顧雲輕嘆道:“今晚月色還不錯,只可惜在這裡看沒意思。”
顧雲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敖天冷眸中劃過一抹異彩,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我有個觀月的好地方。”
說完,敖天起身,朝著密林的相反方向走去,顧雲微微一笑,也沒多想,跟著那抹墨黑的身影而去。石壁前,只留下一個空空如也的酒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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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百年梧桐,枝葉繁盛,即使是樹頂的枝幹,依舊粗壯得隨隨便便坐一個人上去,顧雲擡頭,便可看見黑幕般的天空中一彎新月綻放清華,無數或明或暗的繁星,近的幾乎伸手就能將它採擷而來,入目之處,盡是月華星光。她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景緻了,多久沒這樣的心情好好賞月了,她都快忘記了。顧雲笑談道:“果然是一個賞月的好去處。”
看了好久,顧雲才戀戀不捨的收回視線,不曾想,才低頭,卻發現腳下山林在月華的籠罩下,隨著清風搖曳顫抖的美景也同樣的讓人陶醉,鼻尖傳來淡淡的梧桐清香,顧雲此刻竟是比剛纔更加醺暈了。想要換個姿勢看看下面的風景,挪動了一下身子,樹幹輕晃起來,顧雲趕緊抓住旁邊的樹枝,坐在她身邊,另一根枝幹上的敖天也立刻抓緊她的手臂,樹幹終於不再晃動,顧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謝謝。”看來她真的有些醉了,身體都快不聽使喚了。
敖天沒說什麼,默默的收回手,顧雲看到他手上包著一條黑色的布巾,忽然想到他幫她擋的那一劍,關心的問道:“你的手傷怎麼樣了?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或許他很少受到別人的感謝,又或許他從來不在意過別人感受,總之,冰冷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低低的回了一聲:“沒事。”便瀟灑的往後一躺,手枕在腦後,漠然的看著天際。
這人的性格好怪!顧雲翻了個白眼:“你一向都是這麼冷漠的嗎?”
回答她的,是依舊凝固的冷臉。“好吧,當我沒問。” 顧雲聳聳肩,她自討沒趣了!覺得敖天那個姿勢實在很適合看星星,而且她坐著好像有些暈,顧雲最後決定,她也躺著好了!
扶著樹幹旁邊的枝葉,顧雲緩緩躺下,繁星入目,淡淡的草木芬芳隨著清風一同見她環繞,耳邊還能聽到低低的蟲鳴,一切都那麼寧靜,顧雲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暗歎:爲什麼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她就沒見過一個正常友好的人,夙凌的桀驁,慕易的妖孽,綠衣女子的神秘,敖天的冷殘,就連樓夕顏,其實也是一隻老謀深算的狐貍。她果然還是比較適合二十一世紀的生活,她。。。想要回去。。。
或許是酒勁真的上頭了,或許躺著比坐著舒服,或許身邊靜逸的環境實在太適合睡眠,顧雲迷迷糊糊的竟然在樹梢輕晃的枝幹之上睡著了。。。。。。
半個時辰之後
身邊人久久沒有動靜,呼吸也越來越綿長均勻,敖天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坐直身子看向顧雲,只見她平躺著枝幹上,手半搭在一旁的樹枝上,雙目緊閉,一副睡著的樣子,敖天皺眉,低聲叫道:“喂?”
沒有迴應,敖天又叫了一聲,回答她的,是香甜的睡顏。
這回輪到敖天哭笑不得了,這女人有沒有搞錯啊,這裡是十多丈高的樹梢,就是他自命武功不凡,也只敢閉目養神而已,她就這樣睡著了!!不翻身或許還沒事,她只要一翻身,絕對足夠摔死她!
心中暗惱,敖天想一把搖醒她,問她是不是想死,但是當手伸向她的肩膀時,敖天又停了下來,月光下,她精緻臉龐顯得那麼安靜那麼。。。可愛,長長的睫毛在白淨的臉上投射出兩道月牙般的剪影,殷紅的脣飽滿水潤,臉頰上似有若無的小梨渦,在她醒來的時候反而不那麼明顯了,那兩道深深的刀痕此時顯得越發的礙眼,她當時是怎麼想的呢?一向理智的她怎麼會選擇自殘來解決問題,手不自覺的撫上那衆人眼中猙獰的疤痕,怔怔的盯著眼前惹人憐愛的睡顏,敖天心中劃過一抹異樣的漣漪,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怎麼會有人醒著與睡著的時候,差距如此的大呢?
敖天也不知道這樣盯著這張臉有多久,顧雲忽然動了一下,驚得敖天立刻回過神來,趕緊扶住她的肩膀,好在她只是動了一下腰,並沒有翻身,一會之後又陷入了睡夢之中。
她睡得香甜,敖天卻被驚出了一身冷汗,緩緩收回手攬著顧雲肩膀的手,敖天皺眉,她真的很瘦。將自己身旁連著旁邊的幾支樹幹用腳輕輕踩到顧雲身邊,密密的枝幹交織成了一張小小的網,就算她翻身也不會立刻掉下樹去了吧。
背靠樹幹,腳踩著枝條,敖天也沒再看身邊的女子,昂頭看著幕黑的天際,直到天空中,泛起淡淡的紅霞,林間的鳥叫聲,也越來越熱鬧。
嘰嘰喳喳鳥叫聲,就像在耳邊響起一般,顧雲揉了揉眼睛。
睜開眼,入目的不是素白的帳頂,而是。。。。灰藍色的天際。。。
顧雲有一瞬間的失神,很快,昨夜發生的事情一幕幕回籠,她纔想起,她喝了很多酒,然後在樹上賞月,然後小躺了一會,在然後。。。。她睡著了!
猛地一下,坐直身子,顧雲看到了身下層層疊疊的樹葉枝條,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她就在樹上睡了一晚上!真有她的!沒摔死她還真是萬幸!!
心有餘悸之時,顧雲還是敏銳的發現了,自己所睡的地方,身邊的樹枝好像特別多,順著枝條看過去,一雙長腿踩在枝條連接另一支主幹的地方,在往上看去,那張萬年冰冷沉默的臉正直直的看著另一個方向。
敖天?是他陪了自己一個晚上了?
“你。。。”顧雲剛要開口,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話,如常的冰冷,只是聽起來,略顯得有些急:“我在等日出。”
日出?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火紅的太陽正在冉冉升起,朝霞感染的天際,驅散了一夜的黑暗,確實很美。原來他還有這種雅興~~~~~
顧雲還想和他道謝,卻發現敖天根本懶得看她一眼,彷彿刻意迴避她一般,顧雲不解,不過也沒在強求,伸了伸腰,笑道:“那我不打擾你觀賞日出了。”
酒醒了,顧雲的身手明顯比上來的時候敏捷許多,輕輕躍到旁邊的主幹上,不管他理不理她,顧雲對著敖天的背影笑道:“昨晚謝了。”說完,顧雲自顧自的往下爬去。
敖天低頭看去,那抹靈活的身影已經到了樹下,朝著將軍府後門的方向跑去,清瘦的身影極快的消失在亂林裡,敖天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在這裡枯坐一夜,他一點也不想看什麼日出,但是現在,卻是不得不看,因爲。。他,下不去。。。。。。。
艱難挪動著兩隻僵硬的腳,這樣踩一個晚上,他的腳已經麻了。。。。。
顧雲這麼著急的回來,一來是覺得自己胡亂的在樹上睡了一宿,面對敖天實在有些尷尬,二來是爲了黃金八卦的事情,怕夙凌早上要出門,所以想快點回去洗漱,早點去找他。
只是顧雲纔剛走到自己常住的後院,夙凌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她那破爛的小院裡,還真是巧了,省得她再去找人,顧雲走上前去,剛想和他打聲招呼,夙凌黑著一張臉,低沉的聲音帶著強勁的怒火,低吼道:“昨晚你上哪去了?”
顧雲到嘴的早安立刻嚥了下去,一早的好心情也化爲烏有,敢情他一大早的沒事做,找罵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