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果不其然的是。
這突然前來京南城城主府的,不是別人,正是沐蕭風(fēng)。
本來沐蕭風(fēng)見到龜裂四人,他心里還挺高興,但氣憤中的龜裂卻是不給沐蕭風(fēng)任何解釋的機(jī)會,沐蕭風(fēng)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上兩句,龜裂便是直接氣的派人將他抓進(jìn)了大牢,讓他和大牢里關(guān)著的鬼玉和沐如風(fēng)團(tuán)聚。
沐蕭風(fēng)因此無奈至極,哭笑不得。
兩日后的下午黃昏時分。
一路急行的顧雨筱等人,終于是來到了京南城外。
如今的京南城,早已不是當(dāng)初木神還在的時候,所管理之下的繁華城池,相反,剛剛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京南城,還顯得頗有些滿目蒼痍,但好在龜裂并沒有對老百姓們動手,因此老百姓到也還其樂融融,日子過的安穩(wěn)。
出巡隊伍停在京南城城門外。
顧雨筱從馬車?yán)锵聛?,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城頭,她不禁嘆道:“好久沒來了,如今的京南城,還真和當(dāng)年不大相同?。 ?
“皇上,娘娘,我們還是進(jìn)城吧!西荒王爺應(yīng)該不會率人前來迎接了?!?
顧雨筱話落,南道子便是立馬回道。
赫連楚點點頭,無奈道:“他那臭脾氣一上來,是絕對不會輕易出城迎接的,估計他這陣兒,正很生我和雨筱的氣呢!”
“皇上放心,西荒王爺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只要皇上和娘娘去了好好和他說,相信他一定會明白的?!?
“那就進(jìn)城吧!”
聽得南道子這般安慰,赫連楚這才長吸一口氣,撫平下心中的無奈,揮手大喝出聲。
出巡隊伍就這般緩緩的進(jìn)去了京南城。
京南城內(nèi)的一眾老百姓們,自是對顧雨筱和赫連楚的到來倍感驚訝,但出于西南兩面這近一來發(fā)生的種種事情,老百姓們心里還是對兩人頗有些不滿的,這就直接導(dǎo)致了出巡隊伍進(jìn)城以后,老百姓們對出巡隊伍態(tài)度有些不咸不淡。
顧雨筱和赫連楚并未在意。
領(lǐng)著隊伍來到京南城城主府外,兩人這才差南道子上前叫門。
門外守著的侍衛(wèi)見顧雨筱和赫連楚到了,他們到是不敢殆慢,趕緊進(jìn)去通秉龜裂。
小半柱香時間過后。
龜裂四人從城主府內(nèi)走了出來。
雙方再見,完全沒有了當(dāng)年的熟絡(luò)與熱情,相反的是,雙方卻形同陌路一般,那種氣氛讓雙方都感到萬分的壓抑與尷尬。
顧雨筱看得心里難受至極。
靜了好一陣之后,她才厚著臉皮走到龜裂身前,帶著微笑對龜裂說道:“大哥,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不敢當(dāng),我龜裂就是一介臣子,哪敢讓皇后娘娘稱一聲大哥,此番皇上和皇后娘娘南巡至極,龜裂未能及時遠(yuǎn)迎,還請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
“大哥……”
顧雨筱見龜裂說著這話的時候,臉色冰冷的不得了,她胸腔里的那顆心在揪痛,到了嘴邊的話都給她識趣的吞回了肚子里去。
龜裂卻是沒有理會她,只是揮揮手作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后轉(zhuǎn)身進(jìn)去了城主府內(nèi)。
赫連楚和南道子對視一眼,兩人這才邁步跟了上去。
龍游則是訕笑的對顧雨筱說道:“走吧!他就那臭脾氣,你別多心。”
“你不恨我?”
“我恨你干什么?你也有你的難處,我和青鸞也都心里有數(shù),最怕的是妹夫他過不了心里那個坎兒?!?
龍游樂的回道。
顧雨筱糾結(jié)的內(nèi)心,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雖說龜裂和火鳳對她態(tài)度冰冷,但龍游和青鸞貌似還能理解她,只要這二人不像龜裂和火鳳那樣的話,這事情都還有回旋的余地。
這般想著,顧雨筱亦是跟著兩人進(jìn)去了城主府內(nèi)。
來到城主府前院大堂里各自落座,顧雨筱和赫連楚都還未來得及說話,龜裂便是搶先開口道:“我連上了十八道折子,你們難道沒看到嗎?為何不給我西面撥糧,你們這一路都是從難民道上過來的,你們也應(yīng)該看到了,難民道上死了多少人,這一切都是誰的錯?”
“大哥你別生氣,你上的十八道折子,全部都被六部給扣下了,我們的確是沒有看到這些折子,否則的話,我們又忌會不發(fā)糧。”
“朝中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太平,我們來之前,朝中文武百官也處在朝斗之中,使得我們也無奈至極?!?
顧雨筱和赫連楚接連的開口給龜裂解釋。
龜裂心中憋著一股氣,壓根兒就聽不進(jìn)去,只是悶頭坐在那兒生悶氣,心里萬分委屈。
一旁站著的火鳳,這時亦是忍不住了,伸手從袖子里掏出一疊書信,火鳳走到顧雨筱和赫連楚身前,將這疊書信遞給兩人,對兩人說道:“你們看看吧!這是白凌暗中給我們寫的秘信?!?
“白凌給你們寫的秘信?”
顧雨筱和赫連楚異口同聲驚問。
一邊問著,兩人一邊拿著信涵仔細(xì)的看了起來,這一看,兩人才驚訝的發(fā)現(xiàn),白凌竟是在信中挑撥龜裂和顧雨筱與赫連楚之間的關(guān)系,這也就不難理解,龜裂此時為何會這般生氣了。
他一向是個耿直人,自然不喜歡這些陰謀陽謀之類的權(quán)術(shù)爭斗,能氣成這樣,到也無可厚非。
將秘信放下,顧雨筱伸手撫著額頭,長嘆道:“我還以為你們?yōu)楹螘@般生氣,原來你們是覺得,我和皇上要暗中鏟除異己,將你們除掉??!”
“難道不是嗎?白凌都已經(jīng)被你們害死了,你們此番前來不就是想把我也害死?”
龜裂氣的質(zhì)問。
顧雨筱苦心婆心道:“大哥你想錯了,我和皇上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情,白凌是在皇都里被狐妖殺氣的,狐妖上了雨兒的身,利用雨兒的身體殺了他,不過他也是為我擋了狐妖一擊才死的,根本不是我們殺他的。”
“你少狡辯?!?
“我沒有狡辯,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你們也太糊涂了,你們也不想想,白凌怎么可能會給你們寫這樣挑撥的秘信,這信不是他寫的?!?
龜裂壓根兒不相信顧雨筱,顧雨筱只得一聲長嘆,把她看出的疑點一一坦白。
她話說到這兒,龜裂和火鳳臉上的怒氣亦是減弱了些許。
赫連楚一旁又道:“白凌常替我擬折子什么的,他的筆跡我最清楚,這些秘信里的字跡雖是模仿的很像,但有些細(xì)節(jié)卻是根來模仿不來的,從這些細(xì)節(jié)上,就足以看出,這信是別人寫的,絕不會是白凌寫的。”
“什么細(xì)節(jié)?”
龜裂和火鳳異口同聲追問。
赫連楚便將他看到的信上不同的細(xì)節(jié),一一指明。
到了最后,龜裂和火鳳總算是被說服了,這才明白過來,他們二人這是中了計,誤以為這秘信都是白凌寫給他們的,這就直接造成了他們對于顧雨筱和赫連楚的誤會,才有了這之后的種種事情。
把這些都想明白,龜裂那臭脾氣這才軟了下來,低聲嘀咕道:“那你們干嘛派鬼玉和沐如風(fēng)來暗殺我,還差點兒害得兩個孩子都受到傷害?!?
“南道子,你給西荒王講講這事?!?
赫連楚樂的笑出聲來,開口吩咐起一旁坐著的南道子。
南道子放下手中茶杯,將沐蕭風(fēng)設(shè)計打入南面貪官內(nèi)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龜裂講了一遍。
而把這事弄清楚以后。
龜裂四人這才終于是盡釋了心中的疑惑與誤解。
龜裂更是伸手一拍桌子,大叫道:“哎!老子真糊涂,差點兒就中了奸人的計了,還差點兒沒和你們二人決裂?!?
“行了,你明白就好了,我們又沒往心里去,否則哪能和你這樣坐著說??!”
顧雨筱不在意的回道。
龜裂不置可否點頭,忙不迭道:“趕緊把沐蕭風(fēng)他們?nèi)朔懦鰜戆。∵€差著他們干什么?”
“對對,把這事兒忘了,快來人,去大牢里把右相大人他們給放了?!?
火鳳跟著附喝。
門外候著的侍衛(wèi)趕緊應(yīng)聲離開,前去放人。
不一會兒之后,滿身狼狽的沐蕭風(fēng)三人,便是被帶進(jìn)了大堂里。
三人剛一進(jìn)來,沐蕭風(fēng)便是苦著張臉湊上前來,盯著赫連楚和顧雨筱叫道:“皇上,娘娘,還好你們來的及時啊!否則我都得被西荒王爺給斬了。”
“呵呵!你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別小題大作,誰讓你施計之前不先支會一下大哥的?!?
“娘娘?。∵@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計,自是不能多說的,否則西荒王又怎會配合我,殺了那么多貪官污吏呢!”
顧雨筱樂的調(diào)侃起沐蕭風(fēng)。
沐蕭風(fēng)則是抱著拳頭,裝作一本正經(jīng)的長嘆。
他這話一出口,大堂里的幾人立即呵呵笑出聲來,剛剛還緊張的氣氛,立即因此而變得輕松了下來。
顧雨筱和赫連楚與龜裂之間的誤會,就這樣得以解除。
顧雨筱懸起在胸腔中的那顆心,也終于是徹底的落了下去。
這時,外面的天也已經(jīng)完全的黑沉了下來。
龜裂見天黑了,心情大好的他,便是吩咐府中廚子前去,就簡的做了一桌菜肴,為顧雨筱三人接風(fēng)洗塵。
顧雨筱坐在桌邊,看著這上來的一道道香噴噴的菜肴,她不禁長嘆道:“我們到這兒來,還有的好酒好菜吃,可西面的百姓們卻是連飯都吃不上,我現(xiàn)在還真是不安心吃這一頓?!?
“妹子,這你放心,我一路打到南面來,也弄了不少糧食,以目前的狀況,足以解西面大災(zāi)之危,等這兩個月熬個過去了,老百姓們能吃飽肚子了,再給他們些糧食播種,相信到了秋天,定會豐收一片,到時大家就不會餓肚子了?!?
龜裂不在意的揮揮手,伸手拍著胸脯向顧雨筱做起保證。
顧雨筱和赫連楚聽的立馬沉默了下來,兩人皆是在心中暗想,雖說他們現(xiàn)在的確是和龜裂四人冰釋前嫌,但他們此番前來也就是為了處理龜裂起兵造反一事。
這事若是處理不好,那皇帝威嚴(yán)何在?
因此,龜裂受一番苦,那是絕對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