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里再次低咒一聲,剛才的好心情全都沒了。
“奴才遵旨。”秦郁成頭埋得很低。這確實是他失職了。
“脫里,別著急,月靈不會出皇宮的,沒必要到宮外找。估計她可能有點兒失落,找個地方藏起來了。等她想通了,會來找我們的。月靈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我們著急,不會消失太長時間的。”
“不管你們怎么找,朕要在一個時辰內(nèi)看到人。”
“是,奴才遵命。”——
天幕蒼云,萬頃碧波。
波光粼粼的護(hù)城河面上,幾只富貴的龍舟緩緩漂泊,里面?zhèn)鱽砼寐暎枧従彽爻皇缆淠?
初夏的白巖城,醉得讓人流連忘返。聽著那歌女的聲音回蕩在耳畔,不由在心中產(chǎn)生共鳴。
一艘比其它富貴龍舟還要大上幾倍,華麗上幾倍的顯眼船只上,一位男子站立船頭,負(fù)手而立,靜靜聆聽,微微上挑的丹鳳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身旁,一只獵豹慵懶地臥在夾板上,補(bǔ)著瞌睡,曬著太陽。
一曲完畢,男子的薄唇微微揚起,陽光燦爛卻又冷寒如冰。
這樣的極度反差,在他身上卻被詮釋得如此和-諧。
正午的陽光灑在他的白衣上,泛起淡淡金光,讓人不敢直視的同時,目眩神迷,飄逸若仙。
“少主,馬上就要靠岸了,是直接去玄天皇宮嗎?”
一位一看起來有些陰柔,但卻帶著一股霸氣,一看就知是武功超群的管家來到白衣男子身旁,畢恭畢敬地問道。
男子聞言,轉(zhuǎn)過頭,唇角的微笑不減,點頭道:“好。”
見管家不走,男子眉眼微挑,問道:“還有何事?”
“少主,雖說曬太陽對您的身體有益,可這夏日午時的太陽卻是狠毒,不宜多曬。”
“知道了。”
管家看了白衣男子一眼,他唇角依舊是那樣的微笑,可是答應(yīng)了,卻不照做。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他們家公子的脾氣越來越捉摸不透了……
管家退下后,卻見一女子走出來,于是如見救星一般迎了上去。
“姑娘,您去勸勸少主吧,這么強(qiáng)的日光,曬多了對身體不好啊。”
女子的眼眸暗了暗,微微點頭,拿著手中早已準(zhǔn)備好的遮陽傘走了出去。
感覺到陽光被擋,男子微微皺眉,轉(zhuǎn)過頭,看到立在一旁的女子后,才又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女子也報以一個微笑,兩人靜靜而立,遠(yuǎn)遠(yuǎn)望去,好一對恩愛璧人。
可是女子的心中卻泛出淡淡的苦澀。
別人不知,但她對他卻非常了解。
那看似陽光燦爛的笑容永遠(yuǎn)都到不了他的眼底,認(rèn)真觀察便會發(fā)現(xiàn),他的眼底全是萬年寒冰,又怎么可能被這溫文爾雅的笑容而融化?
就好像她,進(jìn)入他的生活已經(jīng)整整五年了。五年的朝夕相處,相敬如賓,她卻從未進(jìn)入過他的生命。
“我們進(jìn)去吧,太陽太大了,你不能多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