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這次去外地考察可以不用凌逸辰去的,但他還是主動請纓,去了。
因?yàn)樽詮膰鴳c假期回來后,他感覺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變得不好了。
連見西城也說他最近是不是吃了火藥,動不動就發(fā)飆,火氣大了很多,沒有以前那種淡然自在了。
這可不是件好事情。
歸要到底,還不是知道了那小妮子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奈何,她是自己求而不得的人。
就算他再想,也沒有和兄弟搶女人的習(xí)慣。況且,那小妮子也未必會記得起他,畢竟是小時候的承諾,誰會當(dāng)真呢。
偏偏見鬼的,他當(dāng)真了!
所以,他才主動請纓來參加這個可有可無的考察,讓腦袋放空一下。
今天是考察的最后一天,當(dāng)一切完滿結(jié)束時,眾人歡呼,拍手叫好。
趁著開心時刻,有人建議道,“考察大功告成,明天就要回去了,不如我們晚上出去好好玩玩。”
讀得S大的個個都是公子哥兒,他們所說的玩玩當(dāng)然不是單純的逛街去夜市。
個個都是鬼精靈的,一聽就明白,紛紛回應(yīng),“好呀,聽說這邊有些場子不錯,正好可以好好感受一下。”
有人大膽地問了問性情冷淡的凌逸辰,“凌學(xué)長,你要去嗎?”
因?yàn)榱鑼W(xué)長是出了名的風(fēng)云人物,性情高冷,與他共事的學(xué)生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并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去那些地方。
凌逸辰蹙眉思考了一會,正好心煩,去一下也無妨,“去吧。”
那個同學(xué)再轉(zhuǎn)頭問剛好走進(jìn)來的葉思嫙,“會長,你呢?去嗎?”
“啊?去哪里?”
“去‘夜色‘玩玩,你要去嗎?”夜色是離會場最近而又比較出名的PUB。
“就我們幾個?”葉思嫙望了一圈,9男1女,只有她一個是女的,剛才有位女同學(xué)不舒服提前回酒店去了。
那位同學(xué)以為葉思嫙會顧慮安全問題,“會長,不用擔(dān)心,我們都會保護(hù)好你的。”
聽到這句話,她就覺得好笑,她看起來像是在擔(dān)心嗎?
她反而是怕人太少了不好玩,“不是擔(dān)心,本小姐玩得起!去就一起去吧!”
D市是個夜生活豐富的聲色城市。
每當(dāng)夜幕降臨,酒吧街便開始夜夜笙歌。
本來他們一行人是訂了個大包廂的,但包廂里邊只有KTV或者酒,玩得不夠過隱,所以有人提議去外邊大廳看香艷刺激的直播SHOW。
在場的個個都是個玩家,所以一旦有人開了頭,其余便蜂擁而至,甚至連葉思嫙都出來了。
她當(dāng)然不會去看什么直播SHOW這么低級趣味的,而是到隔壁舞池跳舞去了。
而凌逸辰選擇靜靜地坐在吧臺邊喝酒。
本來他人就長得斯文白凈,此時他還帶著個黑框無鏡片眼鏡,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書卷味道,還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清高的神韻。
這份淡然清高與周遭環(huán)境顯得格格不入,來往行人都不由得望多了一眼,似乎很難相信,這樣斯文的人,會出現(xiàn)在這樣的聲色場所。
而周遭的眼光與聲音,似乎都與凌逸辰無關(guān)。
他從來都不會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安份守已的人,可能是祖上家族生意曾經(jīng)涉黑過,雖然后來太爺爺那代洗白了,但骨子里似乎還流著一絲絲野性的血液。
前些年,與輝陽子琛還有立帆他們,什么該干不該干的事情都干過,所以,進(jìn)入這些聲色場所,算是最小兒科的吧。
凌逸辰點(diǎn)了杯酒,瞇著眼看著面前婀娜多姿的身影,身影舞動得很誘惑人心,但絲毫激不起他的注意力。
他的注意力只是看著前面的某個點(diǎn),而非舞動的身影。
四劍客里的其余三個人都說他太淡然了,近乎性冷淡,似乎對什么事情都不在乎。
他在想,自己是什么時候開始這樣子的呢?爺爺說過,他小的時候并非這樣,還算是活潑的,但長著長著就成了這個樣子,其實(shí)他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可能,自從媽媽去世后,與老爸的關(guān)系不太好后,他的性情就發(fā)生了些變化吧。
自從那時候起,自己就變得有些沉默寡言了,直到后來在春游時遇到了那個小不點(diǎn),好像生命里才有了一些生機(jī)。
呵!本以為逃離了有她身影在的地方,就不會再想起她了,但誰料一想,便會不期然的想到她。
他喝了一口酒,突然肩膀被人重重一拍,他立即反應(yīng)過來扣著身后那個人的手腕!
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因?yàn)樵呛诘朗兰遥粤杓胰巳藗€個都會武術(shù)傍邊,連凌馨兒那丫頭也會,他的武術(shù)自然不會差。
而身后的人被猛扣著手腕,疼得大聲叫喊,“啊!逸辰,是我,放手!”
凌逸辰聽見聲音隨即放開了手,是莊立帆的聲音。
莊立帆擰擰手腕一下子坐到他身邊,一臉埋怨,“怪不得上次子琛被你抓得唉唉叫,果然你這人下手也太狠了吧。”
“我以為你是知道的,我沒一瞬間摞倒你算是給你面子了。”
“……果然混過黑道的人都是不好惹的。”
凌逸辰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似在責(zé)怪他的大嘴巴。
而莊立帆也立即意識到說漏了嘴,忙拍了拍自己的唇自打嘴巴。
本來在這樣聲色場所就有些不太正經(jīng)與太平,萬一引起什么幫派仇恨,又或者被某些盯梢著的警察叔叔請回去,那就真得是罪過了。
莊立帆也點(diǎn)了一杯酒,奇怪地看著他,問道,“S大高材生出現(xiàn)在這里,你覺得應(yīng)該?”
“你不也出現(xiàn)在這里,你覺得不應(yīng)該?”
“……”
他都忘記凌逸辰那個悶騷貨可是有點(diǎn)毒舌的,忙轉(zhuǎn)移話題,“你怎么會在這兒呢?”
“那你呢?又是什么事吸引莊少來到這兒?獵艷?發(fā)泄?”
“呵呵……兩樣都有。”自己性子怎么樣,其余三劍客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也不避諱,大方承認(rèn)。
“莊少真有雅興,千里迢迢跑來這兒逍遙。”
“好了,別陰陽怪氣的,我知道你們今天可是考察完了,才來的PUB。但為什么不下去玩呢?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
“心煩。”
“噗……”莊立帆正在喝酒,聽到這個詞嚇得都嗆到了,近乎性冷淡的人居然會心煩?真是……難以置信。
對于立帆的驚訝,凌逸辰只是淡定地用面紙擦了擦手上的水漬。
莊立帆望著他,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突然想到之前子琛說過的話,“逸辰,你是不是為情所困呀?之前子琛說過我還不相信呢。”
“……”想不到喬子琛那個小子也是個大嘴巴。
凌逸辰自然也沒有打算向莊立帆吐露心聲,眼角余光看到舞池那邊的響動,挑了挑眉,說道:“你今天是為了葉思嫙來的吧?你還不過去看看你的小野貓,剛才她那杯飲料給人加了料的,快要發(fā)揮作用了,別給人有機(jī)可乘。”
莊立帆一愕,轉(zhuǎn)頭疑惑地望著他,“你知道些什么?”
凌逸辰?jīng)]有說話,只是將中午照到的照片傳到莊立帆的手機(jī)上。
其實(shí)他原先也不知道原來莊立帆與葉思嫙早已糾纏在一起了,直到中午看到那頁紙才明了。
而莊立帆看到那張照片,就是那頁紙,看完后,整張臉徹底黑了。
大大的A4紙上寫著滿滿的字:莊立帆是個大混蛋!莊立帆是個小人!
小野貓,果然是好樣的!
他氣呼呼地抄起手機(jī)就準(zhǔn)備走向舞池。
臨走前,凌逸辰開了口,“別玩得太過火了,葉思嫙是喬芷妍的舍友,感情還算不錯的。”
意思叫他悠著點(diǎn),別到時搞到大家都難做。
而莊立帆不置可否,‘哼’地一起就走了。
待莊立帆走后,凌逸辰仍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感覺酒入愁腸愁更愁,連平常喝開的啤酒都是苦澀的。
電話響起,凌逸辰看了一眼,是權(quán)叔,他接起來,“權(quán)叔,這么晚有事嗎?”
那邊權(quán)叔恭敬地回答,“少爺,打擾了。是這樣的,老太爺及老夫人問少爺什么時候回去T市?”
爺爺奶奶?想起兩個老頑童,他微微挑眉,“爺爺奶奶有沒有說找我是因?yàn)槭裁词虑椋俊?
“沒有,老太爺老夫人都沒有說,只是說了一句想孫子了,想見見面。”
想他?凌逸辰對于自家爺爺奶奶的想念,可不敢恭維。
第一次說想念把他騙到游樂場去,陪他們瘋玩了一整天。
因?yàn)樗麄兡昙o(jì)大了,平常爸和心姨都不會讓他們?nèi)ネ娓呶5氖虑椋麄儗?shí)在憋得慌,又不敢讓兒子兒媳知道,所以才拿自家孫子來做擋箭牌。
第二次說想念就把他騙到一個高爾夫球場去,說什么陪老戰(zhàn)友打打球,結(jié)果到最后發(fā)現(xiàn)原來是場變相的相親會,打球是假的,推銷自己的孫子才是真的。
這次說想念又是為了什么,凌逸辰不得而知,但感覺就不是件好事情。
最近他心情煩悶,實(shí)在沒心思陪爺爺奶奶玩兒,“權(quán)叔,你就告訴爺爺奶奶我的學(xué)業(yè)好忙,在外地考察,一時半會也回不了去。”
“呃……少爺,老太爺他們好像知道你的考察工作今天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的。他說,如果,你繼續(xù)留在D市,他們就會坐專機(jī)過來,他們還讓我轉(zhuǎn)達(dá)一句:你忍心嗎?”
果然老太爺還是了解自己孫子的,連少爺拒絕的借口都猜得到。
“……”果然還是姜老的辣。估計爺爺他們早猜到他會拒絕,才讓權(quán)叔這么說的吧。
呵!連苦肉計都用上了,他也不得不從了吧。
“權(quán)叔,你跟爺爺奶奶說,我明天搞好手尾后,明晚就乘飛機(jī)回去T市。”
“好的,少爺,我這就復(fù)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