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練氣訣（上篇）》？”聞清兒輕聲念出功法的名字，沉浸其中。
“如何？”
“能看懂大半，大概是在講利用五行靈根的特性，結合負面情緒，衝破瓶頸，達到練氣四層？”
“是這個意思，你按照功法的描述，嘗試衝擊練氣四層。”
聞清兒一愣，平日江前輩指導她修行《靈氣圖》時，都會解釋爲什麼這裡要這樣做，爲什麼不能那樣做，怎麼今天什麼都沒說？
聞清兒沒有多問，按照自己對新功法的理解，衝擊練氣四層。
一次、兩次、三次。
三次過後，聞清兒力竭，再無力量可以衝擊。
“我失敗了。”聞清兒低頭，覺得辜負了江離的期待，她還以爲江前輩讓她這樣做，肯定覺得她能成功。
“你方纔衝擊瓶頸時，並沒有完全理解功法，對功法的哪部分不懂，可以說說看。”
“我可能有很多小細節不太懂。”聞清兒小心翼翼的說道，害怕江離發怒。
“但說無妨。”
聞清兒的失敗在江離的預料之中，以輝明道人的眼光看，自然是沒什麼難度，他畢竟是渡劫期。
可聞清兒不一樣，她的水平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凡人，放在九州也是凡人中最普通的那一批。
聞清兒回憶剛纔失敗的經驗，分條列項的說著問題，江離一一記下。
“今天你先休息，我先想想要如何給伱解答這些問題，咱們明天再訓練。”
“這一次的失敗你不用放在心上，有我在，你還怕自己到不了練氣四層？”
聞清兒這才放心下來。
第二天，江離沒有直接解答問題，而是遞給聞清兒幾頁紙，上面寫著答案。
“這幾頁紙上有問題的答案。”
聞清兒認真看了一上午，一邊看一邊思考。
“原來如此，我在負面情緒的理解上就出現了偏差。”
到了下午，聞清兒信心滿滿的嘗試突破練氣四層，結果又失敗了，這回她發現新的問題。
“說說你的問題在哪？”
聞清兒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江離聽後，繼續給了聞清兒幾頁紙，讓她自己理解。
聞泉就讀的大學就在附近，就算大學開學，他也選擇住在家裡，他接連兩天回家看到相似的一幕，非常不解，想要出聲向江離詢問，卻被輝明道人攔下。
輝明道人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而在這凝重之下，是發自內心的欽佩。
他大概理解了江離這樣做的意義。
輝明道人自慚形穢，不止是修爲，就連看問題的高度，對方也遠超自己。
“我有什麼資格稱呼對方爲道友？”
又過去半個月，這半個月間，江離和聞清兒一直重複著聞清兒提出問題，江離紙面回答，聞清兒恍然大悟，聞清兒遇到新的問題。
“江前輩寫的功法這麼難嗎？”聞泉在內心問道。
“不難，若是你學，很快就能上手，是你姐姐悟性太差，不，也不能說太差，而是太平凡。”
半個月後，聞清兒終於徹地理解《五行練氣訣（上篇）》，衍化五行靈根，收集心中負面情緒，一舉突破練氣四層。
“我成功了？”聞清兒尤不敢相信這一幕，喜極而泣，開心的抱住默默支持自己的好弟弟。
輝明道人從未想過，原來對於一般人而言，突破練氣四層是一件如此值得高興的事情。
“恭喜江離道友。事到如今，我才理解道友的用意。有此功法，九州百姓可集體突破練氣四層。”
江離也喘了口氣，他這段日子費勁了大量精力。
“若只是讓聞清兒一人修煉，那我寫下一本符合她體質的功法就可以，是我想追求難度，讓凡人都能修煉。”
“凡人修煉，難點在於普世性，什麼東西最適合凡人修煉，爲此我思索的許久，終於得到答案。”
“答案在五行靈根和負面情緒。”
“我曾在一個使用異能的世界遊歷過一段時間，我發現他們的異能來源於五行靈根，以五行靈根契合五行創世說，製造出種種神奇技能。”
“我又在你們這裡得到《鬱郁悲天功》，知道了負面情緒也能幫助修煉。”
“我將這兩樣東西糅合在一本功法裡，用盡量簡單易懂的方式讓凡人理解。”
“大概是我站位太高的緣故，忘記了凡人的思考方式，這纔沒有讓聞清兒第一時間看懂新的功法。”
“我意識到即便我把這本新的功法帶回九州，也難以推行。”
“因此我讓聞清兒指出她不能理解的地方，我儘量換位思考，用凡人的思考方式寫下答案。”
“事實證明我還算成功，聞清兒可以看懂我寫的東西。”
江離抖了抖一沓紙：“這些紙可以當做新功法的註釋。”
“江離道友爲何不去九州，親口爲衆生講解，還要費心費力，寫下各種問題和答案？”
“言語傳播會磨損信息，唯有落到紙面上，確立好標準答案，才能做到大規模傳播，讓衆生正確理解這本功法。”
“這本功法可以讓九州的凡人和練氣期都提升一個層級，凡人進入練氣中期，練氣中期的修士可以進入練氣後期，練氣後期的修士可以成爲築基期。”
“築基期修士就不能再提升了，這本功法只適合練氣期的人修煉。”
“道友將功法稱之爲上篇，又是何含義？”
江離笑笑：“因爲我很有野心啊，我想讓凡人通過上篇達到練氣中期，通過中篇達到練氣後期，通過下篇達到築基期。”
只要能修煉到練氣四層，那練氣五六層不過是時間問題，到了練氣七層纔是凡人遇到的下一個瓶頸。
“按照我的估計，中篇需要我找到斬三尸中斬善屍的方法，下篇需要斬自我屍的方法。”
輝明道人沉默，斬三尸之法是金仙之上的存在用來突破的方法，到江離這裡，卻成爲底層百姓的突破方法，這差距大的讓他覺得不真實。
咣咣咣——
禮貌的敲門聲響起，聞清兒開門，差點昏過去，她竟然見到了電視上最常見到的那位，這個國家的最高執政者。
“你好，請問這裡是聞泉同志、聞清兒同志的家嗎？”和電視上一樣，最高執政者待人處物都讓人感到舒服，是一位真正爲民著想的領導。
江離掃了一眼，認出來者，分別是最高執政者、互助會會長以及在公園遇到過的唐裝老者。
這規格，算得上是頂級。
對於這些人的到來，江離和輝明道人沒有絲毫意外，早在半個月前，就有這個國家的安保機關在安排暗哨，清理無關人員，控制人員流動。
這些人的動作非常隱秘，只是再怎麼隱秘，都不可能躲過兩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