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夏病句急投醫的行為,并不能阻止鳳淵的行動。
不知道為什么,當鳳淵倒數到了最后一個數字的時候,花骨朵開始緊張了起來,她緊張地期待著鳳淵會給她看怎樣的精彩好戲。
然而,一秒鐘過去了,鳳淵卻沒有任何行動,就像是突然掉線了一樣。
怎么不動了呢,難道說鳳淵并不是在為即將上演的好戲倒數第一,而是在倒數還有幾次攻擊?
沒有紅色的十字,沒有從箭車射出的箭光,也沒有箭雨,這使得七月半夏得到了喘息時間。
七月半夏爬了起來,對著花骨朵的方向抱拳作揖:“啊哈哈,謝花姑娘放過,我就知道花姑娘即使是在這龍蛇混雜的巫水教也不會成為妖女,花姑娘一定是來做臥底的,真不愧是女俠。”最后還小聲的嘀咕,“啊哈哈,高智商的boss和普通boss就是不一樣,沒想到這這妖女居然這么容易忽悠。”
雖然七月半夏說得很小聲,但boss狀態下花骨朵的五感比平常靈敏了許多,她還是聽到了對方的小聲嘀咕。
嘖嘖,用得上她的時候喊她女俠對她鞠躬,用完了就像之前一樣對著她大喊鏟除魔教妖女。
七月半夏槽點滿滿的話讓她不知該從何處開始吐槽好了,不過她現在只想問對方一個問題:既然知道她是臥底,為什么還要一個勁的想著殺她,打傷不就好了?
似乎是怕花骨朵反悔,七月半夏沒有停留,她用一秒的時間說完了客套話也順便休息了一下,隨后便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朝著門口沖去。
七月半夏一路狂奔。各種輕功不要錢般使勁用,就在她跑到場地中央的時候,花骨朵的耳邊又響起了密語提示音。
【密】子靜軒鳳淵:零!
好吧,原來鳳淵的倒數也是以零為結尾的,那么現在,是不是就能看到她期待了一小會兒的好戲了呢?
“呼——嗚——”的長音響起,是風在呼呼地吹。
白煙從地板地下冒了出來。頃刻間箭車便被白煙包圍。
“嗖嗖嗖……”的聲音響起。似乎有什么東西從白煙中間飛了出來。
“啊!”好像還有人尖叫的聲音。
大概是因為盔甲人的身上再次出現異常,所以七月半夏才會驚訝地尖叫吧。這么想著,花骨朵也就沒有尋著尖叫聲望過去。
白煙越來越白、越來越亮。鳳淵的位置已經被一片亮瞎眼的白光占據,白光迷住了花骨朵的雙眼,她閉上眼還用手捂著眼睛,同時轉過頭去。為的就是保證自己不會真的被亮瞎。
看不到時間,花骨朵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隱約覺得白光漸漸暗淡下來,總而言之,當白煙消失她再次看向箭車的時候,剛剛那個看起來威風凜凜的大箭車。已經變回了只比常人壯碩一小圈的盔甲人。
【密】子靜軒鳳淵:當當當當,子彈全部用完了!
這么快就用完了嗎,鳳淵的第二輪士氣技能都沒有試出來呀。
【密】子靜軒鳳淵:我親愛的朵朵。你一定很想知道為什么子彈用的這么快吧,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讓哥好好給你說說。
不,她現在不想知道了,反正這個時候技能的冷卻時間已過,她可以再次使用技能讓盔甲人變成箭車。
想到不如就做吧,剛好可以讓鳳淵也緊張一下,哼,誰讓他賣了那么久關子,就只是在為自己的子彈數目倒數。
咦!
就在花骨朵按下技能的一瞬間,一條系統提示出現在了她的眼前,與此同時鳳淵的第三條密語也來了。
【密】子靜軒鳳淵:為了不讓箭車太厲害,我給沒有箭的“瞄準射擊”加了點副作用,如果正常用箭則會消耗一支箭,而如果不用箭反倒是會消耗一百支箭。
【系】技能釋放失敗,此技能只可在戰斗中使用。
怎怎怎怎么回事,她現在難道不在戰斗中嗎?
鳳淵的解釋直接被花骨朵忽略了,她現在關注的重點,只有自己到底是不是已經脫離了戰斗。
證明自己在戰斗中的最好方法,就是看看敵方是不是還有人活著站在戰圈內。
離七月半夏最后一次開始逃跑沒有多少時間,這會兒七月半夏應該還沒出門吧。
花骨朵把視線從鳳淵身上收回來,轉而看向戰斗區域。讓她震驚的事出現了,剛剛還在往門口趕路的七月半夏已經重傷倒地。
門內有三具“尸體”,而門外更是“尸體”滿布,此時,居然連剛剛已經脫機戰斗的那些人都重傷了。
“死狀”最搞笑的要數淺淺清池,因為她原本是正好門口的,所以她倒下的時候上半身就在了門內而下半身則留在門外。
好吧,也許她還真的不在戰斗中。
所有的敵人都重傷了,而他們沒有立刻復活,大概是在等大門完全關閉吧,畢竟門開著誰也不知道是不是會讓剛剛復活的他們再次變成尸體。
圣女寢室的大門緩緩地關閉。
關著關著……果不其然夾到了淺淺清池的“尸體”。
對于大門來說,關閉是必然會發生的,它才不會管是不是夾到了人,有東西擋著那當然是夾斷咯。
沒多久,淺淺清池的身體便被大門橫著切成了兩節,要不是有馬賽克,那場面一定非常可怕。
幸好現在淺淺清池已經重傷了,不然她一定會用尖叫來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當大門關閉之后,門內的三點五具“尸體”很快就消失了,七月半夏等人一定已經回到了醫舍,較真地想想,醫舍的大夫還真是厲害,連被腰斬了的人都能救回來。
“當當當當。”又是四個當,不過這次不再是文字了,鳳淵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聲音越來越近,“時間到,咱們戰斗勝利了!”
只見一手抱著頭盔一手整理著發型的鳳淵朝著花骨朵的大床走了過來,雖然室內風很小。但鳳淵的發型看起來很飄逸。漫步走近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凱旋歸來的英雄,還是很帥氣的。
鳳淵走到了床邊,隨手就把頭盔往邊上一丟。他張開雙臂笑嘻嘻地說:“親愛的朵朵,為了勝利的戰斗,咱們來擁抱慶祝吧!”
鳳淵師父啊,耍帥的時候不說話不行嗎。她收回剛剛的想法,不。她要在剛剛的想法上面加個大前提——只要鳳淵不說話。
她真是健忘,居然忘了鳳淵的帥最多不過三秒。
誒,等一下,她是不是又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鳳淵……是自己把頭盔解下來的?
那個頭盔不是很難戴上也很難解下的嗎。帶上頭盔的鳳淵不是聽不到外界聲音的嗎,之前那么多次,可都是由她來幫他戴頭盔的呀。
沒有理睬瞎鬧的鳳淵。花骨朵下了床,徑直地走向頭盔。她撿起頭盔,拿在手上擺弄一下,卻沒發現和原來的有什么不一樣。
將頭盔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好幾遍都沒有任何發現之后,花骨朵放棄自己研究向鳳淵求解惑:“師父,你的頭盔……”
她沒有把問題問完,因為在看到鳳淵的那一刻,她恍然大悟,大床邊上的油燈燈光將鳳淵籠罩,也將花骨朵的疑問解開。
“呵”,鳳淵呵呵地笑了起來,起初還只是輕聲淺笑,不過笑著笑著他的輕聲淺笑就變成了放聲大笑,他似乎理解錯了花骨朵的意思,“想知道我是怎么解開頭盔的嗎,我親愛的朵朵?給爺唱個小曲兒,爺就告訴你。”
花骨朵對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回到床邊把半個身子靠在床頭的鳳淵往邊上一推,橫眼道:“不必,我已經知道了。”
這下輪到鳳淵傻眼了,他把頭湊近花骨朵,盯著她的眼睛,不敢置信地問:“你知道我剛剛在圣女殿偏殿?你知道我這身盔甲和原來的不是同一坨?怎么知道的?”
是的,在強光的照射下,花骨朵看清了鳳淵身上盔甲的暗紋,它們與之前的完全不一樣,再把鳳淵之前在偏殿的情況連起來想,可以想到的合理解釋,只有盔甲不同。
既然鳳淵之前不在圣女殿寢室,那么他自然不可能拿到寢室內的盔甲,所以他現在穿的是另一坨盔甲,另一坨比原來輕、比原來功能多、也比原來的限制少的盔甲。
不過,她能明白這些道理,其實都歸功于她的小地圖,這就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釋清了。
有點兒心虛,花骨朵移開了雙眼,臨時想了一個敷衍的說法:“我會知道,難道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好哇朵朵,你居然套我的話!”鳳淵哼哼著坐在了花骨朵的邊上,還佯裝生氣地把背對著花骨朵。
花骨朵才不會上膽呢,哼,你要裝那你就裝吧,因此她也只是坐著并不逗鳳淵說話,她知道鳳淵一定堅持不了多久。果然,雖然一開始想要裝著冷戰的是鳳淵,但最先重新開口的也還是鳳淵。
鳳淵告訴花骨朵,帶上新頭盔的他,不僅能聽到,還能聽到很小的聲音,這是因為新頭盔設計成了能放大聲音的結構。
然而新頭盔不只是增強了聽覺,還增強了視覺,因為在新頭盔內,有許多功能不一的鏡片。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閑扯了半個多小時,七月半夏的團隊才再次在圣女殿寢室門外集合。
“噓,”花骨朵比劃了一個禁聲的姿勢,“聽,敵人又來了。”
鳳淵伸直了脖子聽了聽,確實能聽到門外有聲音,他湊到花骨朵的耳邊,小聲地說:“朵朵,你在這兒歇著,我先去探探敵人的虛實,我們密語聯系。”
語罷,鳳淵便戴上被花骨朵隨手丟在床頭的頭盔,用著輕功輕巧地躍至門口,透過門上的小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