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切的始作俑者——蘇衍，林松可以說恨不得吃他的肉，飲他的血。失勢之前，林松就沒有指揮御空境靈師的權利，更何況現在。所以，他只能恨，卻沒有實力去蘇家村報仇。

這份恨，他一直埋藏著心里，理智告訴他，要報仇至少還得等10年。作為林家最杰出的一位，他懂得隱忍，所以他漸漸拋之腦后，專心眼下的事物。

沒想到在今天，突然得到仇人的消息，蘇衍居然孤身一人來到山陽郡。根據眾人的描述，林松確認了他的判斷，這個人確實是蘇衍。

“蘇衍，呵呵……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嗯，就栽贓到徐斌名下吧，上次那筆帳還沒好好算呢！”

……………………

“少爺，就是這樣！”

在另一個房間內，一位錦衣青年坐在首位，堂下一個仆人在匯報情況。大堂內空蕩蕩的，連門外的守衛都被趕出院落，顯然是在談論機密的事情。

堂上的錦衣少爺狂笑道：“哈哈，大哥，沒想到一個小小山民居然讓你舉止失措。你曾經那么完美，讓我們感到深深地無奈，你仿佛一個錯誤都不會犯。可是，在今天……你居然派出一個培元境、三個凝魂境、六個塑體境的靈師去追殺一個練氣境的武者。你終于方寸大亂了，既然如此，這個族長還是由我來當更合適。”

“消息確認無誤？”

仆人說：“是的，少爺，這是我親耳聽到。雙門路的人傳來消息，蘇衍后天會去那里，所以他們準備那一天動手。”

“嗯！”錦衣青年起身后，在大堂挪著步子，腦中思索著下一步的打算。好不容易得到一個機會，絕對不能犯錯。

仆人躬身站在一旁，等待少爺的指示。

“你先回去，別讓林松發現……讓林二進來！”

仆人緩緩退出大堂，錦衣青年自語道：“殺還是不殺？”

“要殺蘇衍，明天只需要派幾個人搗亂，多一些目擊證人，這樣一來就可以以此彈劾林松。一個為了私仇而讓家族處于危險境地的人不可能是一個好族長，只要操作得當，林松這個最大的威脅可以消除。順利的話甚至可以搶到蘇衍的那筆巨款，這樣一來，財政壓力頓漸，更能憑此拉攏強者。”

“但是……如果殺了蘇衍，蘇東亭肯定會報復，林家是否能輕易解決他，林家是否會因此受到損失？”

林楓在林家年輕一代的地位僅次于林松，同樣被長輩寄予厚望，不過他各方面要差很多。但他有個優勢，生性謹慎，很多事情都考慮周全后再行事。這種性格說不上很好，很容易錯失良機。

對于家族而言，林楓掌權后，家族不會出現大的進步，但同樣很難遭遇大的災難。林松則不同，他睿智進取，但也有很多風險。兩人的爭斗說到底還是家族兩種思潮的爭斗。

每個家族的族長最重要的不是武力，武力最強的都是精武堂堂主；也不是管理能力，這些是幕僚的事情。他需要眼光，長遠的眼光，更需要對家族的忠誠。這個忠誠不僅僅是忠于家族，而是在家族利益和個人利益發生沖突的時候，是選擇保全家族利益還是個人利益。

這個才是重中之重，每個族長都必須把家族的興衰放在第一位，當族長沒辦法做到這一點，就會被元老會彈劾。尋常事務族長決定，關乎家族存亡的事務則由元老會決定。

每位繼承人在小時候就被灌輸家族利益第一的理念，這也是最重要的一項。如果林松為了私仇惹怒御空大成的靈師，林家會視情況考慮是否與其為敵，但林松將徹底沒有機會，能保全性命就已經不錯。

考慮族長乃至元老會的想法，才是保全自己最重要的手段。

“如果蘇東亭報復，我是否會被作為炮灰，我是否會成為懷疑對象而被犧牲？族長、元老會的決定顯然和預計的損失掛鉤，那么，如果我是族長，我會怎么做？”

這是錦衣青年最需要考慮的問題，弄清楚之后才能選擇殺與不殺！

林家在山陽郡算是二等的家族，族中修為最高的剛到后天小成，作為威懾的力量，不能輕易出動。御空境的武者則有5個，但也只有一個御空圓滿。

“蘇東亭，資料上說他有御空大成的實力，這樣的修為可以排在家族前3名。現在不清楚他是否會靈技，靈技是否更強。資料上說蘇東亭認識文韜，他們應該不是仇敵，那就有可能是朋友！”他并不清楚蘇東亭已經突破到御空圓滿。

至于蘇衍與葉家一起來山陽郡，錦衣青年也知道，但調查之后發現雙方的關系，也便沒有考慮這方面的威脅。

因為，根據資料上說，蘇衍之所以和葉家一起歸來，原因是蘇衍和葉家做了筆生意，這才攀上關系，所以這方面的威脅最小。

葉家插手的可能性不大，神秘的文韜的威脅也暫且不提，關鍵是蘇東亭，一個御空大成的靈師就足以威懾林家。

家族中也只有剛剛晉級后天小成的老祖才能穩贏他，就連御空圓滿的靈師也不保險。如果蘇東亭執意報復，家族肯定遭殃。一個御空大成的靈師想要對付家族的話，無論外面的店鋪、生意還是家族的精英子弟都難逃厄運，兩個高手并不能時時刻刻保護家族的所有財產和子弟。

競爭到最后，只會兩敗俱傷，就算殺了蘇東亭和蘇衍，林家可能因此跌落到三流勢力。

“蘇東亭會不會報復？”換位思考，錦衣青年覺得這種情況下90%的人會報復，想要防備一個高手的報復，實在太難。

這也是每個家族雖然對其他家族的天才恨之入骨，卻不會輕易出手的原因。自己可以殺其他家族的天才，其他家族也可以同樣報復。

仇恨是不需要證據的，只需要懷疑就夠！

蘇衍雖然不是家族子弟，但因為他的師父，反而更勝于一般的家族子弟，至少他們的羈絆很小。

唯一的機會就是殺死蘇衍后短時間內再殺死蘇東亭，但是，后天境的老祖沒辦法出去，其他御空境的靈師又沒有必殺的把握。

錦衣青年難以抉擇，一方面是充足的黃金，從此以后，短時間內不用為金錢發愁；但殺死蘇衍又會引起御空大成靈師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