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笛小臉煞白,不過還是強忍著:“我沒事,可能是有點暈車吧。”
“拖拉機你也暈?”這樣的麥沖還真沒見過。
“以前沒坐過,所以有些不習慣吧。”姚笛道,她也嘉興人,算是爬爬的老鄉,而且家庭條件優渥,這種‘交’通工具還真沒體驗過,尤其還是這么顛簸的道路。
劇組昨天乘飛機到了榆林市,然后坐大巴車來了武鎮,這里已經算是很偏遠了,但離他們的拍攝地還有一段距離,這段路程不好走,面包車雖然坐著舒服,但走起這路卻還不如拖拉機,所以麥沖姚笛他們這些演員都坐上了拖拉機,總算顛顛簸簸的來到了拍攝所在的小村莊。
為了拍戲他們一直都是住在鄉下,縣城條件雖好但離拍攝地點太遠了,那樣每天‘花’在路上的時間就太長了,會增長拍攝周期。因為地處偏僻,所以這里食宿條件也很差,但拍戲就是這樣,哪能總住豪華旅館,演員是個風光的職業同時也是辛苦的職業,只是人們總喜歡盯著他的風光看,而忽略他的辛苦。
當然這點苦對于麥沖實在不算什么,且不說還是小五的時候經歷的那些魔鬼訓練,就說拍《七》的時候吊威亞就比這個苦多了,這里也就是經濟落后了一點,氣候惡劣了一點,風沙刮得多了一點,對于注重皮膚護理的姚笛小姐這個地方簡直就是地獄。
不過麥沖在地獄里過的還有滋有味,每天樂呵呵的不知愁為何物,滕文驥導演說他現在這樣子就是鐘躍民的‘精’神狀態,那種在任何條件下都能積極樂觀的心態,簡直就是鐘躍民附體了。
麥沖又讓滕導夸得不好意思了,所以拍的也非常賣力和順利,不少他的戲都是一條就過,很快就拍到去縣城要飯的戲了,要飯是一種很新奇的經歷,在那里鐘躍民第一遇到被流氓調戲的秦嶺,這也是姚笛第一次出場,之后鐘躍民又遇到在北京相熟的好友李奎勇。
李奎勇的飾演者李東霖是北電00級的師兄,前些日子還在《豆蔻年華》劇組客串了一個角‘色’,而麥沖前兩天也接到崔老師的一個電話讓他有時間也回學院客串一個角‘色’,很多電影學院里出來的知名演員都會在這部電視劇里‘露’臉,麥沖當然也不能落于人后。
拍完和流氓打架的戲之后,麥沖他們來到一家飯店,在這里鐘躍民正式認識了秦嶺,并遇見李奎勇。
姚笛最近一直吃不好睡不香,吃不好是麥沖親眼看見的,睡不香就沒看到了,只是從她的熊貓眼可以猜到,這位嬌小姐雖然一直在咬牙堅持,但身體的反應是顯而易見的,起碼臉‘色’就非常蒼白,不過倒是恰好契合了劇本中很長時間吃不飽吃不好的知青形象。
因為是小地方,人們沒見過拍戲的,所以當麥沖和姚笛在飯店里演對手戲的時候很多觀眾來圍觀,雖然人太多但他們也都規規矩矩的遠遠看著,滕導也就任由他們看了。
在大眾們的觀看下,幾位主演表現的都很好,甚至超常發揮,一段表演結束,導演喊“咔”之后,姚笛卻突然撥開圍觀眾人跑到了飯店后院,像是惡心想吐的樣子。
“笛笛你沒事吧。”幾個搭檔跑過去關心的問,只是他們都沒發現人群里有一個拿著相機按動快‘門’的人。
“我沒事,只是有點反胃,不舒服,應該是早上吃的飯菜不太衛生吧。”姚笛扶著樹杈痛苦的干嘔著,美‘女’就是美‘女’,怎么嘔都好看~
“上午就拍到這吧,小麥你陪小姚去縣醫院看看,買點‘藥’,我們就在這開飯了,算是改善一下伙食,我們等你們,快去快回。”滕文驥導演發了話,讓麥沖陪姚笛去醫院,這里這么多大老爺們兒之所以讓麥沖陪姚笛去也是為了增深一下兩人的感情,因為在陜北的最后一場戲是他們兩人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柴火垛里上演一場“‘激’.情大戲”,在那之前互相增加一些了解也好到時候不至于太尷尬。
劇組面包車的司機師傅帶著麥沖和姚笛兩人去了醫院,匆忙中的他們沒有看到后面一個鬼鬼祟祟的記者叫了一輛出租面包車跟在他們后面。
讓比自己小兩歲的麥沖像照顧小孩似又幫自己掛號又扶著她看醫生,姚笛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她的身體實在有些受不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剛才那場戲上了,沒有麥沖撐著她她真有可能癱在地上。
‘操’著一口陜西話的老醫生說姚笛這是水土不服,麥沖就用陜西話問醫生那該吃什么‘藥’呢,陜西話其實也是一種很有特‘色’很幽默的方言,著名笑星郭達就是用的這種方言,在‘春’晚舞臺上也有非常不錯的“笑果”,讓聽慣了東北味小品的人們能很好的調劑中和一下。姚笛聽著麥沖像模像樣的用陜西方言和醫生‘交’談也忍不住想要笑,因為從麥沖嘴里說出來太有喜感了,她發現帥到麥沖這種地步竟然也可以演喜劇片。
買了‘藥’出了醫院,跟在麥沖他們身后的小尾巴也不見了,回到小飯館后,麥沖發現他們無情的被騙了,滕導他們根本沒有等他倆,這群人已經狼吞虎咽大快朵頤了一頓,幾乎把小飯店儲存的所有好吃的都吃光了,留給麥沖和姚笛的只有清湯小菜,豆腐涼皮。
麥沖不得不感慨人‘性’之惡劣,“老板,兩碗涼皮,足放辣子!”
下午沒有姚笛的戲,但因為還要在縣城拍一場戲不能讓她一個人回去,她就就吃了‘藥’坐在小馬扎上看麥沖他們演戲,下午的戲份完成的很快,所以他們回去的也很早。
在劇組的住處,滕文驥導演告訴麥沖明天他要唱信天游,所以特意找了個村里的老頭教他。
“滕導你可拉倒吧,讓我唱歌還不如讓我去死!”麥沖以前善不善唱歌他不知道也沒特別注意過,但成為麥沖以來,每次他開嗓總會引起一片殺豬宰羊般的凄慘叫聲,以至于現在朋友同學們去唱歌都愿意叫他了。
“我也沒想過用你的原聲,到時候肯定是用的配音,我只是想讓你學習唱信天游時的那種感覺,”滕導說道,“這個對你應該沒什么難度吧。”
“這個沒問題,做口型玩表情我擅長,只要別讓我唱歌就行,這是我一生的痛。”麥沖捂著心口感慨道。
“你唱歌真的那么難聽……”滕導猶有幾分不信。
……
唱信天游的李老漢六七十歲,他唱信天游是在晚上吃過飯之后,劇組成員們圍成一個圈,讓李老漢在圈圈里唱,邊唱邊轉圈,讓360度都能聽清,這也算是艱苦的拍戲生活里的一點點娛樂。
信天游又叫陜北民歌,是黃土高原的特‘色’曲目,它悲壯蒼茫,抑揚頓挫,就像是高原上的千溝萬壑,李老頭站著一動不動更不用說轉圈了,但每個人都覺得那歌聲直沖進他們的耳朵滲進他們的靈魂,一曲終了,所有人鼓掌致敬,好不好他們評斷不出來,但聽著確實給勁兒,有一種蒼茫沉郁的感覺。
“大家也可以學學嘛。”滕導邊鼓掌邊笑道。
于是眾人紛紛登臺獻藝大展歌喉,除了麥沖和不太舒服的姚笛。
“小麥你怎么不唱啊?”身邊的姚笛問麥沖,她還不太了解麥沖唱歌有多難聽。
“我就不唱了,容易打擊別人的自信心和進取心。”麥沖的牛皮張嘴就來。
“下面讓小麥給我們唱一個好不好!”姚笛以為麥沖真的唱得很好,所以起哄讓麥沖唱歌,想聽聽他到底怎么個好法。
大家也都有這個想法,只是剛剛自己玩的嗨忘了麥沖,現在既然姚笛都提議了,那當然沒有放過麥沖的理由。
“哎呀,年紀大了就是不中用,這個時候就有點累了,你們玩吧,玩得高興一點,我先回去睡了。”滕文驥裝模作樣搖晃了幾下脖子向屋子里走去,剛才為了驗證麥沖確實不擅唱歌他還真的讓麥沖唱了一個,那感覺,怎么說呢,就像劃了的磁帶的鬼叫聲,聽著真的太難受,他是真的沒有再聽第二遍的勇氣了,還是趁早遁走為妙。
本來不想再用歌聲禍害廣大人民群眾,但既然他們這么誠懇熱烈的要求,那麥沖也就不客氣了,你們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回想了一下劉老漢唱的歌詞和腔調,麥沖像模像樣的清清喉嚨,“叫一聲妹妹快開‘門’,西北風凍得哥哥臉蛋蛋痕……”,這是一首表達男‘女’情愛的信天游,歌詞熱辣大膽,像極了陜北人民的作風。
一首信天游唱完,四周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這和麥沖想的被扔臭‘雞’蛋實在有些落差,他們這是怎么了,難道被我的歌聲震傻了?
“小麥你唱的太好了,簡直就是劉爺爺的原聲再現!”姚笛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劉老漢也笑瞇瞇道:“這娃底氣足,嗓‘門’大,非常適合唱信天游。”
麥沖愣住了,他們竟然說我唱的好,難道我也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歌唱天才?!
后來劉老漢又唱了幾首,麥沖也都學會并成功的演唱出來,而且獲得了一致的認可,看來麥沖并不是唱不好歌,只是沒有找到適合他的路線,幸好現在他找到了,以后他也可以長時間霸占麥克風了!
第二天就在麥沖在黃土高坡盡情演唱的時候,霍汶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