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碧碧,你先招待著凌局長,飯這就好。”牛辛把凌小雅交給了牛碧應(yīng)付,就跟馬敏她們扎進(jìn)了廚房,傳統(tǒng)的他們從小就養(yǎng)成了對警察的敬畏,雖然凌小雅年紀(jì)輕輕,但還是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緊張之下,只能讓牛碧這個‘離經(jīng)叛道’的小子做擋箭牌了,不過牛碧卻把吳語嫣留了下來,他希望吳語嫣能夠認(rèn)識他所看重的人,認(rèn)為這樣對以后是有好處的。
和牛辛他們相比,吳語嫣倒是對警察沒什么心理壓力,畢竟她沒有接受過校園教育,只知道警察是抓壞人的職業(yè),她不是壞人,自然不用害怕。
倒是凌小雅,看到吳語嫣用手語和牛碧交流,眼里閃過一絲異色。
“呵呵,凌姐,這是我媳婦,從出生那天就不能說話。”牛碧簡單解釋了一下吳語嫣不能說話的情況,不過凌小雅的注意力卻在另一方面。
“媳婦?”凌小雅愕然的看著吳語嫣,怎么看都只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罷了,怎么可能嫁做人婦?
凌小雅的目光驟然凌厲:“你們非法同居?”
“呃……”感覺到凌小雅凌厲的目光,牛碧連連擺手:“凌姐,你想哪去了,語嫣算是我的未婚妻,只等歲數(shù)一到就舉辦婚禮,不過我已經(jīng)開始叫她媳婦了。”
“哦。”凌小雅的目光柔和下來,淡淡的道:“這就好,要知道,現(xiàn)在青少年性犯罪的比例越來越高,我不希望自己認(rèn)識的人違背法律。”
“凌姐,這話嚴(yán)重了,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起來的,跟性犯罪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再說我們也不是14歲以下的小孩子,就算有什么親密舉動,和犯罪也沒什么關(guān)系。”牛碧說道。
“我只是想提醒你們,在身體未發(fā)育完全以前就經(jīng)歷性行為,對未來的生長發(fā)育是不利的,相信你們生理課上能夠?qū)W到這一點。”凌小雅清冷的說道。
“呵呵,這我們知道,其實我自己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現(xiàn)在我們最多摟摟抱抱,親個小嘴什么的,那一步還是等到結(jié)婚那天再說。”牛碧笑著說道。
吳語嫣卻被這番話羞的一陣臉紅心跳,低著頭,輕輕搓著衣角。
看到吳語嫣含羞帶怯的樣子,凌小雅的目光多了些柔和,輕輕點頭:“你能這么想就好。”
“哈哈,我可不是不負(fù)責(zé)任的爛貨,凌姐你就放心好了。”牛碧笑了笑,拿起水果刀和一個蘋果,熟練而快速的幾個旋轉(zhuǎn),用手指捏著蘋果把,蘋果皮呈螺旋狀瞬間掉進(jìn)了垃圾桶。
“凌姐,吃蘋果。”牛碧笑著把蘋果遞給凌小雅。
凌小雅雙目中精光閃爍,看了看蘋果的順茬部位,面有異色,抬頭看著牛碧:“你的手法很不錯。”
牛碧當(dāng)然知道凌小雅為什么吃驚,其實他自己也挺吃驚的,也許是因為轉(zhuǎn)職了修羅,對任何武器都能如臂指使,而水果刀雖然很小,但也算一種武器,所以牛碧用起來得心應(yīng)手,好像機(jī)器一般劃了幾個圈,就把蘋果皮幾乎沒有帶下肉來的情況下削了下來,可謂神乎其技。
“哈哈,從小武俠小說看多了,就喜歡刀槍劍戟什么的,可是一直沒機(jī)會練,只能拿水果刀練著玩,時間久了,慢慢也就這樣了,怎么樣?厲害吧!”牛碧打個哈哈,隨意找了個借口,但這個借口倒是沒有任何破綻,凌小雅略作分析,也就相信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同領(lǐng)域的天才,他認(rèn)為牛碧大概就是在水果刀削皮方面有很高的天賦。
真不知道如果牛碧知道凌小雅的想法,會是什么表情?
凌小雅吃著蘋果,道:“新家很不錯,花了不少錢吧!”
“還行,連房帶裝修一共六十萬,畢竟是南街的房子,不能跟北街比。”牛碧說話間又削了一個蘋果,這次切成了丁,裝進(jìn)盤子里,拿了幾個牙簽插好,放在茶幾上,其熟練的手法,讓凌小雅嘆為觀止。
“你這削蘋果的本領(lǐng)很有藝術(shù)效果,也許你該去參加表演。”
“嘿嘿,我可不想被人當(dāng)猴看。”牛碧遞把插著牙簽的蘋果丁遞給吳語嫣一塊:“現(xiàn)在的日子就挺好,家人每天都在身邊陪著,開開心心的,活著挺帶勁兒”
這番話讓凌小雅的表情有些變化,眼睛里透著一絲思念。
“凌姐想家了吧!”看到凌小雅的表情,牛碧問道。
凌小雅輕輕點頭:“到海天已經(jīng)一年多了,只有過年的時候回過家一次,有些想他們。”
“凌姐,你的反應(yīng)實在太平淡了,這話很欠缺說服力啊!”牛碧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凌小雅總是一副表情?好像戴著面具一樣,很多開玩笑的時候,凌小雅也從沒笑過,即便牛碧這種沒心沒肺的人,也感到了一絲壓力和無趣。
凌小雅依舊表情不變:“想家不一定要表現(xiàn)在臉上。”
“呃……話是沒錯,就是有點別扭。”牛碧看著凌小雅的臉:“凌姐,你就不能笑笑嗎?總是這副冰冷的表情,很容易給人壓力的。”
凌小雅看著牛碧,目光中閃過一絲憂郁,輕輕搖頭:“不能。”
“為什么?”牛碧不解:“凌姐你這么漂亮,哪怕只是翹翹嘴角,就能讓人如沐春風(fēng)、心生好感,為什么卻不笑呢?終結(jié)者都有笑的時候,您這樣可比終結(jié)者嚴(yán)肅多了。”
凌小雅緊抿著嘴,深吸一口氣,淡淡的道:“我沒有笑神經(jīng),不知道怎么笑。”
“什么?”牛碧和凌小雅都睜大了眼睛。
凌小雅嬌軀有些顫抖,狠狠咬了一口蘋果,用力咀嚼,身體漸漸平靜下來,語氣中帶著一種冷漠:“從出生就沒有笑神經(jīng),所以我從來沒有笑過,不能笑,也不會笑。”
“呃?這……”牛碧看著凌小雅那張清冷的臉,不敢相信這樣一個美人,卻不知道笑是何物,牛碧換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換成自己,一輩子都不能笑……
會瘋的!
牛碧不敢想象凌小雅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但與此同時,他想起了白潔和吳語嫣,這三個女人,凌小雅沒有笑神經(jīng),白潔沒有麻醉神經(jīng),而吳語嫣更是天生啞巴。
“為什么這些人都被我碰到了?老天,你玩我啊!”牛碧狠狠吐槽。
此時凌小雅的心情有些紊亂,本來她沒有笑神經(jīng)這件事,除了家人和固定的幾個人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凌小雅也從來沒有打算告訴別人,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沒有忍住心底的沖動,鬼使神差的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會沖動的?到底為什么?
凌小雅自己問自己,心里卻沒有答案。
看到凌小雅的眼神有些迷離,牛碧輕聲道:“凌姐,這事兒我也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不過我覺得吧!人總得往好處想,想想那些缺胳膊斷腿的,想想那些天生聾啞的,想想那些瞎子,至少咱們能正常生活,能說話、能聽見聲音,能看到東西,比起他們,咱們要好的太多了,遠(yuǎn)了不說,就說我媳婦……”
牛碧把吳語嫣抱在懷里:“我媳婦生下來就不能說話,可現(xiàn)在不還是活的好好的,不能笑算得了什么?您這種酷勁兒,別人想學(xué)還學(xué)不來呢!”
被牛碧當(dāng)著凌小雅的面抱進(jìn)懷里,吳語嫣很是羞澀,但她沒有掙扎,反而非常配合的雙手比劃了幾下。
“你看,我媳婦都說了:凡事看開了就好,至少我們活著,所以要用一顆感恩的心來面對每一天。看我媳婦說的多好。”牛碧嘿嘿笑道。
吳語嫣臉紅的低下了頭,說歸說,但明目張膽的自賣自夸,吳語嫣可沒那么厚的臉皮。
凌小雅表情也變的有些詭異,牛碧看的仔細(xì),絕對是那種想笑卻笑不出來,憋的難受的樣子。
心中暗嘆:真是可惜凌姐的賣相了,要是能笑的話,絕對是禍國殃民的大美人。
凌小雅深吸一口氣,讓表情重新變的‘正常’,輕輕點頭:“你的小媳婦叫什么名字?”
“咳,失禮,一直沒給凌姐介紹。”要不是凌小雅相問,牛碧還想不起來,趕緊介紹道:“我媳婦叫吳語嫣,口天吳,話語的語,嫣然的嫣。”
“吳語嫣……好名字。”凌小雅看著吳語嫣,輕聲道:“很適合你的名字。”
“可不合適嗎!吳語嫣就是無語言,天生沒話說,形象生動,多貼切的名字。”牛碧嘿嘿直笑,凌小雅卻面色一變,覺得牛碧這話很傷人。
但牛碧卻低頭親了親吳語嫣的額頭,笑道:“不過我媳婦天性樂觀,本性善良,頭腦聰明,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各方面都沒挑,能有這么個媳婦,我這輩子算抄上了。”
吳語嫣在牛碧懷里搖了搖頭,雙手比劃了幾下,深情的望著牛碧。
牛碧嘿嘿一笑,握著吳語嫣的手:“咱們就別說這種話了,反正這輩子咱倆是過定了,等結(jié)了婚,記得給我多生幾個孩子,嘿嘿……”
吳語嫣的臉又紅了。
看到小兩口打情罵俏,恩恩愛愛的樣子,凌小雅眼里閃過一絲羨慕,輕咳一聲:“記得不要在結(jié)婚前做出格的事,不然違背法律,我一定會把你抓起來的。”
牛碧苦笑:“凌姐,看在咱們交情的份兒上,到時候能不能徇私枉法一下啊?”
“你說呢?”凌小雅眨了一下眼睛,雖然沒笑,卻顯得很俏皮,讓牛碧看呆了眼。
見牛碧一臉呆相,不知為什么,凌小雅心里感到一陣喜悅,但多年來的清冷性格,讓她對這種氣氛很不適應(yīng),用力哼了一聲。
“呃?咳……”牛碧干笑兩聲,正想說點什么,卻見吳楠走了過來,微笑道:“碧碧、凌局長,飯菜都準(zhǔn)備好了,過來吃飯吧!”
“哦,好。”牛碧心中贊美:吳姨,你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把吳語嫣松開,牛碧站起來:“凌姐,吃飯吧!”
凌小雅輕輕點頭,和牛碧、吳語嫣一起走進(jìn)了餐廳。
今天餐桌上的主菜是涮羊肉,另外搭配了兩熱兩涼四個菜,熱菜是孜然羊肉和蔥爆羊肉,涼菜則是油炸花生米和素什錦。
“凌局長,快,快請坐。”牛辛拉了張椅子,讓凌小雅入座。
“多謝伯父,別這么客氣,我自己來。”凌小雅禮貌的點點頭,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