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下旬,深夜,魚魚島海域。
瓊106號漁船已經來到這片海域超過一周,但卻沒有發生任何他們預想之中可能會出現的非正常的情況。
應國海上安保的船只倒是確實來過幾次,可每次過來,也口是遠遠地觀望著正在進行捕撈作業的漁船,不但沒有騷擾的舉動,甚至有一次漁民意外落水時,還第一時間出動了救生艇進行救援。
知道的說他們是在巡邏警戒,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給漁船護航的。
對這種情況,譚民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但詹匯反而有些憂心忡忡。
站在被深夜濕潤海風吹透的甲板上,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的島國巡邏船,詹匯開口說道:
“老大,你有沒有覺得,這幫小日子表現得有點不太正常?”
“什么不正常?”
譚民有些疑惑地問道。
在他看來,對方這樣的表現才是正常的。
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他們,在兩只航母編隊虎視眈眈的監視下,自己也不可能去做任何出格的舉動----像現在這樣盡力表現出友好的態度,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選擇。
要不然呢?難道還想以前一樣上來拿水槍噴、拿自己的千噸“大船”撞?
瓊106漁的背后不到5公里,可就是那艘號稱6萬余噸的002號航母。
6萬余噸,余兩萬噸那種。
一旁的詹匯微微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后說道:
“我覺得……他們表現得太過于友好了。老大,你不覺得奇怪嗎?就算是咱們兩條漁船打架,哪怕明知道打不過別人,總還是要在邊上罵幾句、惡心惡心別人吧?”
“小日子以前也一直是這么干的啊,但是這次完全不同…….別說搗亂了,他們都恨不得把魚魚島裝盒子里送給我們了。”
“這種情況,很難不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什么陰謀啊。”
聽到詹匯的話,譚民也不由自主地楞了一愣。
事實上,在這幾天的捕撈作業里,他也一直覺得對方的表現有點不對,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又說不出來。
今天聽詹匯一說,他也悟到了。
現在的情況,就好像一個跟你針鋒相對、打生打死的老對頭突然開始噓寒問暖關心備至了一樣。
一般來說,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不是自己快完了,就是對方快完了。
而小日子顯然還沒有走到“完了”那一步。
所以答案很明顯,對方絕對是有什么企圖。
----這是一個極為樸素的判斷,沒什么依據,純粹是基于對自己這個對手低劣本質的了解而做出的推斷。
想到這里,譚民開口說道:
“你這么一說我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他們能干什么?咱們兩艘大航母就在邊上,搞偷襲也搞不來啊!”
“再說了,連丑國佬都被我們趕跑了,他們來跟我們對抗,真的不是失心瘋了嗎?”
“不會是要偷偷在這放探測器吧?我看他們這連著好幾天都在同一個區域轉來轉去----也不對啊,咱們那么多網在這拖來拖去,放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撈上來了…… 說不通,說不通。
詹匯嘆了口氣,手指無意識地捏著拳頭,回答道:
“要真是探測器話就好了,撈上來一個還有不少獎金呢,我怕就怕是別的更陰的玩意兒......."
“什么玩意兒?你別藏著掖著,有什么就說!”
猶豫了片刻,詹匯開口說道:
“我覺得……會不會是什么核廢水啊、病毒啊之類的...."
聽到詹匯的話,譚民大驚失色,在短暫的沉默之后,他立刻沖進船長室里,通過無線電連續呼叫一小時后,才終于呼上了002號編隊的護航專用頻段。
“領導,我們有問題需要匯報....."
.......
另一邊,002號航母上,通訊員已經收到了數十個同樣類型的呼叫,這些呼叫全部來自于周邊漁船,所反饋的也是同一個情況:
小日子必然圖謀不軌,他們在這片海上肯定有陰謀。
出于職業的敏感性,通訊員立刻把他所掌握的情況進行了上報,而這個情況也很快被反饋到了002航母艦隊總指揮何抗美的手里。
"……如果一個兩個這么說,我們還可以說是偶然,現在咱們的漁民都這么反饋,那說明他們是真的看出問題來了。”
“咱自通人民的斗爭意識也不弱啊,就這么點蛛絲馬跡,居然就給他們逮出來了。”
“最讓我驚訝的是,居然還有人搞了長焦鏡頭,拍到了對方的船往海里扔東西,時間上也就比我們晚了半小時。”
“要我說,這次結束之后,真應該給他們都發點獎金----調動一次衛星的錢都夠發了。”
一旁的艦載機聯隊指揮陳煒笑了笑,回答道:
“說是這么說,但是沒有實際證據的話,光靠這些漁民的報告還是很難給地方定罪的,這錢也沒法省啊。”
“不過,我也確實沒想到,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還敢搞小動作……現在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何抗美搖了搖頭,回答道:
“暫時還沒結果,我們的潛艇已經過去了,聲吶什么都沒掃到。”
“倒是有幾個小型探測器,不過這點東西根本沒必要他們冒這么大的風險----什么時候下不是下,非要當著我們的面下?這不合常理。”
“確實不合理…… 你是怎么想的?”
聽到陳煒的問題,何抗美沉吟片刻,隨后回答道:
“我感覺根子上還是丑國那邊。小日子明明已經在事實上放棄這座島了,不可能在這種時候冒這種風險去搞小動作,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我很清楚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拖慢我們拿回魚魚島的進度,從而鞏固南島那邊的心理防線,給我們在南島的戰略增加阻力。”
“歸根結底,魚魚島的事情不只跟魚魚島有關,還跟南島有關。所以,基于這個原則,我的建議是,我們應對措施宜嚴不宜寬、宜緊不宜松。”
“哪怕對方真的只是往海里投幾個探測器,我們也應該當成是他們在偷偷埋核彈來處理。”
一旁的陳煒微微點頭說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這次他們的動作我們沒有抓到任何情報,按道理來說,在RSA技術全面鋪開之后,除非是物理隔絕的最高機密,否則我們多多少少都能抓到一些關聯情報。”
“但是這次,什么都沒有。”
“這才是最可怕的……說句實話,如果不是考慮到合理性,我真的會懷疑他們想要偷偷在魚魚島下面埋核彈,直接一發給這個島炸沉。”
“這也確實是種方法,反正他們不想讓我們得到魚魚島,島國又已經明顯爭不過我們了,那不如直接炸了,誰也別想要。”
“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我感覺,他們能做出這種事情。”
“何止做得出這種事情……我甚至懷疑,他們要做的事情,比這還要更離譜。”
何抗美眉頭緊皺,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手邊的通訊器。
“不管怎樣,反正我們都要以最高警戒度來面對這件事情了。”
“我馬上向上級匯報情況,必要的時候,直接采取強硬手段凈空海域。”
“命令:編隊所有作戰單位進入三級準備狀態,從當前時間起,所有非識別艦船全部禁止進入限定海域500公里范圍內。
”尤其是島國旗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