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顯然知道這人是自己惹不起的,眼睛瞟了一眼周雄,周雄明白意思對著老者揮揮手讓他閃開放兩人過去。
看著兩人的身影周雄大聲喊道:“秦董事長,這件事我會一直往上報給家族的,咱們也不會這么簡單就過去。”
秦舒拉著孫寒承頭也不回的說道:“你隨意,你以為南嶺周家就真厲害到都不敢惹?”
兩人走在前面,金石館的其他人跟在后面,這次金石館竟然來了這二十多人其中不乏高手,這也是為什么周雄不敢對他們怎么樣,因為真的動起手來吃虧的是天人居。
孫寒承算是漲了見識了,這些在國內都有名的大企業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哪一個都能找出來好幾個靠山,并且是黑白通吃,根本就超出了一些人的想象。
從沖突開始這春潮飯店就沒有一個人出現過,仿佛這就是一個沒有人的莊園而已,一直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看到了穿著漂亮旗袍的服務員,款款施禮送他們離開。
在秦舒的車上,兩人坐在后排。
“這次真是感謝秦先生,算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我肯定盡心幫忙。”
孫寒承說的是自己的心里話,今天的情況確實非常的危急,如果不是秦舒帶人及時到達,那么他真的是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孫兄弟你要是這么說就見外了,今天你幫助我們識破那副顧彬假畫的時候,不也是不認識我們嗎?但是你你仗義執言,已經說明了你的人品是非常好的,我這也算是投桃報李了。”
秦舒呵呵的笑著,顯然對于孫寒承還是非常看重的。
“那可不一樣啊,你這樣做讓金石館和天人居之間關系破裂了,我的心里真是非常的過意不去。”
“這沒什么的,反正之前我們金石館和天人居沒有什么好交情,那種無恥小人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對了,你是怎么惹上周雄那家伙了,我看剛才那架勢他是真的不想讓你走啊。”
孫寒承急忙將自己和天人居的事情說了一遍,連南江賓宴的事情都有沒有隱瞞,因為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也用不著隱瞞什么了,反正都已經鬧成這個樣子了。
其實從孫寒承離開春潮飯店的時候,就已經在心里開始籌劃如何對付天人居了。與其說是對付天人居,還不如說是為了防備天人居對付他,以攻為守總比被動挨打要強上很多。
現在他和天人居之間已經是死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地步。
聽到孫寒承說完和天人居之間的仇怨之后,秦舒反倒是驚訝起來說道:“當真是有些沒想到啊,這天人居為了偷偷賣掉一些贗品竟然能想出這樣的一個手段。”
“是啊,我也是費了一些功夫才查到這南江賓宴的幕后是天人居的。”
秦舒點點頭,然后又好奇的問道:“真是沒想到孫先生的做贗手段竟然這么高,連天人居的鑒定師都看不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孫寒承顯然是聽出秦舒話語中稍稍有些不一樣,他知道像秦舒這種人品性極高,顯然對于做贗的事情是深惡痛絕的。
孫寒承聽出了秦舒的意思之后慌忙解釋說道:“我曾經發誓不會做贗賺錢,我這次也是被逼無奈,他們砸了我的家,搶了我的東西,就是想讓他們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他看向了秦舒說道:“原準備是賺了天人居的錢之后就將這件事給捅出去,這樣天人居就不會用那幾件贗品賺錢了,但是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天人居的手段。”
說到這里秦舒忽然想到了什么問道:“對啊,原本這件事只要你不說的話,估計天人居不會這么快發現,你今天為什么要主動去找天人居,將自己置于死地呢。”
孫寒承只能無奈的將曹孟德是事情說了一遍,那秦舒聽完更是驚訝了,說道:“原來是這樣,你為了救自己的朋友,將自己直接送進了虎口。”
“我也是沒想到天人居的人竟然如此的不講道義,我自投羅網的去談判,沒想到他們將我當成了案板上的肉。”
秦舒呵呵的笑了起來問道:“你的那位朋友知道這件事嗎?”
孫寒承搖搖頭說道:“肯定不知道,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估計也不會讓我去的。”
“看來你們兄弟之間的關系不錯啊,為了他連性命都不管不顧了。我真是有些羨慕你那哥們了。”秦舒微微的笑著,神情很是向往。
孫寒承笑了起來說道:“讓秦先生見笑了,不過說到底還是我心智不過關,沒有想到世間竟然如此的險惡,差一點將自己都給害死了。”
“哎對了,你現在可以算是徹底的和天人居撕破了臉成為了仇敵,想必天人居背后的勢力你也是非常清楚的,你準備怎么應付。”
孫寒承聽完之后也是一陣的頭疼,是啊 ,有了這樣的一個敵人當真不是什么好事。
“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我也并不是任人隨便欺負的。”
秦舒點點頭笑著說道:“沒錯,你也確實不簡單,做的贗品竟然連天人居的鑒定師都鑒定不出來,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不過現在這社會有錢才是硬道理啊。”
兩人一起來到了金石館。下車之后走入了館內。
這金石館和其他地方的古玩館并不一樣,雖然是從側門進入,但是一走進去就感覺到一個大氣磅礴的氣勢撲面而來。
這里的擺設不但不像是一個以賣古玩為生的店鋪,反倒像是來到了國家博物館。兩邊的展架工整大氣,柔光照耀之下顯的是奪人眼目。
孫寒承也算是去過不少古玩店的,但是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
看到孫寒承的樣子,一旁的宋濤在一旁解釋說道:“孫先生可以能并不知道,咱們金石館和其他的古玩店并不一樣,進門是要收費的。”
孫寒承聽完就是一愣,進門是收費的這算是哪門子古玩店啊。
看到孫寒承的樣子,宋濤就知道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笑了起來解釋說道:“進門收費這是咱們金石館的第一怪,第二怪是其他的古玩店不保證真,而咱們金石館不管是買的什么東西都保真。”
孫寒承聽完就是一愣,心中終于有些明白了一些事情,在車上他跟秦舒說起自己做了三幅贗品畫的時候,秦舒的眼神明顯的有些不一樣,甚至語氣都有些變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金石館沒有一件贗品,自然也最討厭做贗品的人,所以當時才能對孫寒承有那樣的眼神。
來到了金石館秦舒的辦公室,這辦公室的格局也不一樣,設計也是巧妙,來到了辦公室之中就仿佛是來到了一處仙境樹林之中。
窗外是首都繁華的大街,能看到人來人往的街道和匆匆而過的車輛。在這寬大的落地窗之前,有一張寬大的黃金樟茶海,孫寒承和秦舒對坐在這寬大茶海的兩邊。
茶是秦舒泡的,和秦舒在春潮飯店的時候說的一樣,是上好的武夷山巖茶。
孫寒承雖然沒喝過這么好的茶,但是茶的好壞還是能喝點出來的,僅僅是喝了一口就感覺到兩頰生津。
秦舒分茶入杯手法嫻熟,顯然閑著沒事就會坐下來喝幾杯茶,而且還是自己親手泡制,所以絲毫不顯生疏。看到孫寒承喝茶的樣子,很是滿意,就好像是廚子聽到客人說今天的菜非常好吃一個樣子。
“武夷山三坑四澗出好茶,但其實武夷山就那么點地方,那有那么多的好茶,現在市面上賣的不過都是一些掛名的罷了,在外面你就是花八千塊錢買上一兩都未必能買到真的。”
秦舒指著自己的這杯茶說道:“這茶是真的,是采自武夷山牛心的,不久前我到武夷山親自帶回來的,就這么幾兩。”
孫寒承聽到后,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那真是太可惜了,我這人也并不算是會喝茶的,給我喝是有些浪費了。”
“一點都不浪費,孫先生你是一個人才啊,只不過鋒芒畢露,想要在這個世界上活的好一些,身上的鋒芒總要掩飾一些才行啊。”
孫寒承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秦先生說的對啊,但是有時候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現在南江師大教書,原本也只是想要過上安穩的日子罷了,誰能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他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口茶杯里的茶說道:“我指出一件即將出售的贗品是做錯了嗎?”
秦舒搖搖頭,他端起公道杯又給孫寒承倒了一杯說道:“自然是沒錯,如果不是你仗義執言,今天我們也會吃些虧啊。”
孫寒承又問道:“那么別人將我家砸了,我應該忍嗎?”
秦舒又是搖頭,說道:“如果別人將我家砸了,那么我肯定也會將他家砸個遍,然后放火燒個干凈。”
聽到秦舒的話孫寒承又是無奈的說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何錯之有,難道就是因為對手是周家的人我就做錯了,換做一些沒有背后勢力的人我就作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