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1年,漢光和三年,八月初
北疆軍在盛樂一役,以十萬鐵騎殲滅南匈奴四萬精銳部隊,雖然勝之不武,但以劉泰謹慎的性格,自然不會傻到要與南匈奴公平對戰(zhàn)。
此役北疆軍斬殺匈奴部隊一萬九千多人,俘虜一萬八千六百人,逃走三千多人,羌渠、骨都侯等多位南部南匈奴首領(lǐng)死于此役,而北疆軍陣亡三千八百多人,傷六千多人,差不多此役之后有一萬多精銳騎兵退出北疆正規(guī)軍,北疆府也算是損失慘重了。
清理戰(zhàn)場之后,劉泰原地休整五天,直至八月初押著俘虜進駐盛樂,因前線的潰敗,后方已形不成什么抵抗力,盛樂中留守的南匈奴族老,在一番磋商后接受劉泰的招降,放棄抵抗。
盛樂陷落,代表著南匈奴徹底從世界版圖上被抹除,雖然還有數(shù)千逃兵沒有抓住,但也形不成什么氣候了,不過在接受盛樂之后,劉泰升起了一絲怒火,那就是羌渠的長子于夫羅居然失蹤了,這個于夫羅可是劉泰早就定下的必殺之人,不成想居然被其逃之夭夭,豈能不怒?
盛樂王庭大帳,派軍士看守好匈奴降部后,劉泰召眾將前往王帳議事。
“主公,至我軍與南匈奴大戰(zhàn)以來,據(jù)準確的數(shù)據(jù)統(tǒng)計,我軍合共受降南匈奴部民十五萬八千戶,四十八萬六千口,牛羊數(shù)百萬頭,精銳戰(zhàn)馬三十五萬匹,老弱戰(zhàn)馬十二萬匹,金銀器物因美籍王庭被張將軍一把大火所毀,所以繳獲的并不多。”身為隨軍軍師的郭嘉站起身來,手拿賬本對著劉泰說道。
因為南匈奴部民大多已經(jīng)被劉泰下令,分批送入北疆各地入駐,打散南匈奴的原有部落體系,所以才會有這么多馬匹牛羊留下,當然,劉泰也沒有虧了匈奴人,大部分牛羊和馬匹,劉泰都用市場的價格對南匈奴收來。
本來南匈奴的首領(lǐng)們是堅決不同意的,原本南匈奴們的首領(lǐng)以為劉泰受降南匈奴后,最多只不過是將南匈奴內(nèi)遷長城內(nèi)地,恩,比如曾經(jīng)南匈奴入駐過的西河一代。
但不成想劉泰居然是將南匈奴全部打亂,分批遣送各地漢化,如此一來,匈奴首領(lǐng)怎會贊同,但奈何如今南匈奴手中的兵器鎧甲都已經(jīng)被收繳,牛羊馬匹也在北疆青林軍的看守下,想反抗沒有兵器,想跑又沒有馬匹,為之奈何?
對南匈奴的不滿,劉泰沒有絲毫在意,對劉泰而言,能留給南匈奴數(shù)十萬部民一條生路,已經(jīng)是劉泰開恩了,你還想如何?難不成還傻傻的割出一郡之地,“奉養(yǎng)”南匈奴?
劉泰的無賴行為,南匈奴首領(lǐng)一個個都是氣憤無比,但如今形勢比人強,一個個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吞,而劉泰為了防止這些南匈奴首領(lǐng)各自回部民中鬧事,全部將其囚禁在北疆正規(guī)軍軍營之內(nèi),美名曰為要好好款待這些南匈奴的“貴族”。
“很好!!”劉泰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說道:“此番大戰(zhàn)多在將士用力,吩咐下去,賞賜正規(guī)軍士卒每人一頭牛,一頭羊,陣亡軍士十倍撫恤之。”
“諾,主公!!”郭嘉對著劉泰微微躬身應(yīng)命,劉泰一聲令下,就賞賜出去數(shù)十萬頭牛羊,可謂是大手筆了,而這些收購匈奴降部手上牛羊的錢糧可都是九州商行,也就是郭嘉手中出的啊。
“如今北匈奴和鮮卑的動向如何?”待得郭嘉回位后,劉泰出聲問道。
“主公,北匈奴沒有什么動靜,應(yīng)該是被戲軍師的疑兵之計所震懾,不敢妄動,而鮮卑卻是了不得啊,昨日在入駐盛樂后,嘉便得報,鮮卑王庭已經(jīng)掃平了漠北匈奴殘部,收攏漠北匈奴殘部數(shù)十萬部民,實力大漲!”郭嘉一臉苦澀的出聲說道。
“什么?”劉泰面色一變,在劉泰的記憶中,漠北殘部是被檀石槐所滅的,不成想檀石槐死后,匈奴殘部還是被鮮卑滅了,但問題是如今正值鮮卑政局動蕩,中部王庭一戰(zhàn)掃滅了匈奴殘部,受降匈奴部民后實力大漲,和連的威信也同時高漲了許多,如此一來定然會將鮮卑的局勢暫時穩(wěn)定下來。
“是何人領(lǐng)導(dǎo)此戰(zhàn)?難不成匈奴殘部都是廢物嗎?怎么會如此輕易的就被鮮卑滅了整個部族?”劉泰眼中閃過一道怒火,咬牙切齒的問道。
郭嘉搖了搖頭,嘆息一聲說道:“主公,在漠北我軍根本沒有什么情報來源,此次鮮卑在漠北大勝,嘉只知道,統(tǒng)兵之人乃是鮮卑王族成員,其他的,嘉一概不知。”
“王族成員?”劉泰眉頭皺的更緊了,實在想不起鮮卑王族中居然會出現(xiàn)一個堪比檀石槐的人物,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云長,你即刻回美稽調(diào)遣青林軍十萬步兵,十萬騎兵入駐盛樂,負責(zé)盛樂周邊的警戒。”劉泰突然看向關(guān)羽下令道,如今既然沒有什么好的情報,只能做足防備了,畢竟劉泰不能肯定,這位“奇人”是否能看出戲志才的疑兵之計。
“諾!”關(guān)羽站起身來,發(fā)現(xiàn)劉泰神色沉重,沒有多說什么,就對著劉泰單膝跪地應(yīng)命。
郭嘉待得關(guān)羽離去后,站起身來,對著劉泰一拱手說道:“主公,南匈奴在盛樂的部民和那些俘虜該如何處理?是否即刻押往后方?”
劉泰坐在羌渠的王座之上,按著太陽穴思索一番后,點了點頭說道:“分出兩萬騎兵,押送南匈奴部民和俘虜直接回轉(zhuǎn)朔方,交給沮授處理,恩,另外下令荀彧,分批征集工匠和民夫前來盛樂,當然人口遷徙之事也要準備好。”
“主公,遷徙百姓一事,以嘉之見,應(yīng)當暫緩。”郭嘉皺了皺眉頭,一副憂慮的摸樣出聲問道,對遷徙百姓一事,郭嘉一直拿不準,因為郭嘉非常清楚漢人思鄉(xiāng)的情節(jié),即使劉泰給出再多好處,怕應(yīng)命之人也是寥寥無幾了,畢竟如今二州之地逐漸富裕,很少有百姓缺少衣糧。
看著郭嘉憂慮的摸樣,劉泰苦笑的搖了搖頭,對郭嘉所擔(dān)憂的事情,劉泰自然不會不知道,但問題是劉泰如今也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
“罷了,就暫時把并北一代的漢人牧民遷徙到此地吧,恩,可以下令在二州各地官府,貼出告示,凡是自愿來到盛樂與美籍定居者,可一次性贈送牛羊各二十頭,只有前五萬戶可得,后來者只能向官府租憑。”劉泰咬了咬牙,一下子就送出一百多萬頭牛羊,為了能建起北疆的橋頭堡,劉泰可謂大出血了。
“不妥,主公,如今前線局勢并不明朗,嘉認為,理當先看清局勢再商,遷民一事,應(yīng)當稍后處理,畢竟誰也沒有把握鮮卑會不會出兵,鮮卑可不比南匈奴,如今漠北二族僵局已化,隨時都可調(diào)兵南下!而且盛樂與鮮卑中部王庭只有千多里之遙,以鮮卑強悍的騎兵機動部隊,數(shù)日之內(nèi)便可兵臨盛樂,到時百姓遷來盛樂,只會被卷入戰(zhàn)火之中,望主公三思。”郭嘉聽得劉泰的話語,深思一番后,搖頭不贊同的說道。
聽了郭嘉的解釋,劉泰點了點頭,確實,如今的情況非常不明朗,若被鮮卑看破了自己的疑兵之計與北匈奴聯(lián)兵來犯,劉泰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甚至有可能被打回長城去,青林軍雖然有三十多萬在場,但多是新兵蛋子,如何能抵擋的住鮮卑攜大勝而來的虎狼之師?
“好,那就先征召工部的工匠和民夫前來吧,遷民之事稍后再議,但在二州民間多做宣傳,調(diào)起百姓的駐疆之心,恩,在華城招商建城之事,想來已然公布,等到盛樂城池初具規(guī)模,能勉強防守后,就讓那些商人動工建城。”劉泰坐在榻上,隨手一揮說道。
“諾!!”郭嘉拱手,隨后離開大帳前去吩咐劉泰交代的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