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鮮卑乃是草原霸主,為防備鮮卑提前收買東北諸國,不如早日上奏陛下,請下一道東北王的圣旨如何?”戲志才見劉泰三句離不開打仗,苦笑的搖了搖頭,有這么個好戰的君主,卻不知道是福是禍了。
“此事不急,慕容風重掌兵權,最重要的就是先穩定內部,磨合三大部落的族兵,暫時還不會將目光放到扶余等國,當然,婁邑除外,昔日黑河一戰,慕容風臉面丟盡,數萬大軍都扔在了黑河上,以慕容風眥睚必報的性格,再加上鮮卑歷來的霸道行徑,鮮卑大軍在南下之前,定會找婁邑報那水淹之仇也順帶著磨合一下三部騎兵的配合能力吧。”劉泰笑呵呵的出聲說道,對劉泰來說,草原打的越激烈越好,最好各個部族都打殘,到時也可以省了很多力氣。
戲志才嘴角帶著笑意,極為陰險的接上劉泰的話語說道:“等到婁邑快撐不住,扶余等國唇亡齒寒之時,主公再拿出從天子那里請來的這一道圣旨,絕對可以讓東北五國捏成一個拳頭和鮮卑拼個你死我活,那時我北疆就可以坐山觀虎斗,盡收漁翁之利啊。”
“志才啊,看來你的心思也夠壞的,這樣吧,此事就交給你辦了,上奏之事,你也全權負責,最好讓陛下知道,東北的局勢,以陛下對外的態度,絕對會贊同本將軍的想法。”劉泰點了點頭,嘴角掛著濃濃的笑意說道。
靈帝雖然近來性情大變,對劉泰時好時壞,但劉泰相信,對待外族一事上,靈帝絕對會無條件支持自己,畢竟一個人的性格再變,堅持的信念是很難改變的,只要給靈帝看到希望,靈帝絕對會無條件支持劉泰,這也是之所以一直以來,劉泰對靈帝依然保持絕對尊敬的原因所在。
“恩,忠也認為陛下會贊同主公的請求,但東北王畢竟是一個王爵,怕是章程走的比較麻煩,甚至拖上個一年半載也說不定,忠以為,主公最好還是私下里給天子送上一封書信,以得到天子鼎力支持。”戲志才點了點頭,思索一番后出聲說道。
“依你吧,書信明日本將軍會派許偉送到你府上,你擬好了奏章后,直接以本將軍的名義發給陛下便是。”劉泰點了點頭,知道在漢朝外族封王雖然比較多,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些祭祀,大臣商討,能磨上個幾年也說不定,劉泰可沒有那個閑工夫去浪費時間。
“諾,不過希望主公在書信上最好蓋個私章,以免陛下懷疑”戲志才點了點頭,將目光看向案上還未翻動的一些文書,其意很明顯,提示劉泰后面還有事情要商量呢。
劉泰皺了皺眉頭,將密報整理一番后,抽出其中的一封,上面標注著,十一組急件的字樣。最近一段時間來,十一組的情報最為觸動劉泰和戲志才的神經,為什么?因為十一組負責的是關于張角的情報。
龍組分為十三組,其中十三組規模最大,負責的地域也最廣闊,西至涼州,東到東北都是十三組的情報范圍,其他十二組各自分布在天下十二州之地,而十一組在龍組中負責收集益州的情報,如今已是公元183年三月,離黃巾之亂爆發只有一年時間了,劉泰的目光自然放到了益州那邊。
“益州的密報,是張角又有什么新動作了?”劉泰皺了皺眉頭,嘀咕道,隨后直接抽出牛皮包裹在內的文書,只見文書上寫道:“光和五年二月中旬報,張角秘密接見巴郡太守曹謙,據聞曹謙在巴郡板楯蠻部落大規模招募勇士,并未上報朝廷,有反意,龍十一猜測,張角準備讓曹謙試探一下漢朝的底線。”
“曹謙是什么人物?和曹操有什么關系?”劉泰并沒有繼續看下去,對張角的任何一件情報,劉泰都非常重視,抬頭看向戲志才問道。
戲志才皺了皺眉頭,思索一番后說道:“曹謙所屬宗族與曹操并無干系,恩,應該是蜀中的一個小門閥吧,能坐上巴郡太守,乃是以巨額錢糧在洛陽西園買的。”
“又是西園賣的官?”劉泰苦笑的搖了搖頭,靈帝在賣官一項上賺的錢糧,還真是讓人無法度量啊,自從北疆各大銀行大規模囤積黃金后,靈帝也是照樣學樣,凡是想買官的,都要拿黃金去買,甚至傳言靈帝還想在洛陽開家銀行呢,當然,此事百官是絕對不會贊同的。
“是啊,年前張角收攏了數十萬斤黃金,派人送往洛陽西園,買下荊益二州不少的太守之位,其中張角的手下張衡在漢中上任太守,弟子張牛角上任武都郡太守,張平漢上任陰平郡太守,張雷公上任汶山郡太守,張大計上任巴西郡太守,張隸上任東廣漢郡太守,甘寧上任成都太守,高升上任上庸郡太守,嚴政上任魏興軍太守,甚至傳聞陛下以荊州刺史位給張角開出了二十萬兩黃金的價格,只要張角能拿的出,荊州就是張角的了。”戲志才苦笑的點了點頭,對靈帝如此昏庸的行徑,戲志才等一批北疆官員,早就氣的沒脾氣了。
“魏興郡與長安不足百里之遙,張角真是好算盤啊,只要一起兵,長安城形同虛實,哎...恩,對了,荊州刺史不是丁原么?陛下怎會把如此重職答應賣給張角?以陛下的性格,小事可以含糊,但荊州如此大郡,刺史之位怎會答應賣給張角?”劉泰皺了皺眉頭,如今天下變數太大,劉泰除了知道有限的大勢方向,早就糊涂了。
“據傳聞陛下想把丁原調往青州,恩,青州海路可通遼東,陸路比鄰冀州...”戲志才掛起一絲難看的笑意,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靈帝這一手很明顯就是防備劉泰嘛。
“.....”劉泰張了張嘴巴,苦笑的搖了搖頭,靈帝把丁原放在那里,對劉泰來說關系都不大,但問題是丁原若任青州刺史,豈不是遠離洛陽了?到時候董卓入主洛陽,沒人和董卓唱對臺戲怎么辦?
“此事要阻止,這樣吧,讓負責司隸情報的第二組,在洛陽城內秘密透露張角有可能會反的消息,恩,不能太確鑿,只要讓陛下起了疑心,那荊州刺史位絕對落不到張角手中。”劉泰相信靈帝不是傻瓜,荊州接臨司隸,讓一個有可能會反的人手握荊州大權,靈帝不敢,也做不出這種事情。
“諾”戲志才對著劉泰一拱手,隨后繼續說道:“其實荊州在不在張角手中,干系都不大,最重要的是魏興軍如今落入了張角手中,若從魏興郡發兵,賊兵攻入長安后,整個三輔地區都會落入張角之手,若張角以三輔之地為基,再取得函谷關,進可攻打洛陽,退可死守函谷關,比兵力都浪費在荊州好上了數倍。”
劉泰點了點頭,戲志才與劉泰的想法不謀而合,但問題是如今靈帝的金口已經開了,除非魏興郡太守嚴政犯下不可饒恕的大錯,否則短時間內,靈帝絕對不可能收回魏興治權。
“此事暫且不論,說說吧,賈詡最近有什么動向?”對劉泰來說,張角三兄弟根本沒有什么好懼怕的地位,唯一所慮者不過賈詡,賈詡此人謀術近乎鬼神,若賈詡全心全力為張角做事,劉泰還真不敢在黃巾兵亂時輕易對黃巾軍用兵,以免落入賈詡的圈套損失慘重,當然,劉泰也非常清楚,以賈詡將自保看的最重的性格,絕對不會把籌碼都放在張角身上。
“賈詡最近到沒什么動作,一直在張角府上韜光養晦呢,據張府內的細作來報,聽聞張角想要賈詡做其女張婉的老師,但賈詡并未直接答應,推脫日后再言,不過張角并沒有放棄,多次向賈詡請求,有可能賈詡也有點動心了吧,雖然沒有老師之名,但私底下對張角之女張婉多次教導。”戲志才嘴角含笑的出聲說道,一直以來若不是劉泰太過看重賈詡,戲志才根本就不會正眼去敲賈詡,因為賈詡做的選擇太不明智了,及時投身那些大門閥,也比黃教好多了吧?
“哦?這不是賈詡的風格啊,恩,難道是張角威脅賈詡?”劉泰皺了皺眉頭,絕對不相信,賈詡會答應做張婉的老師,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做了老師,日后可就洗不清了。
“不清楚,不過聽聞賈詡的兩個學生,賈龍和賈由被賈詡召到了益州,二人到達益州后,賈龍被張角安排前往揚州輔佐張梁,賈由被安排在了荊州輔佐張寶,儼然一副軍師的摸樣,據聞荊楊二州黃教最近的迅速擴張,都是出自此二人之手。”戲志才帶著一憂慮的出聲說道,這兩人的本事,在密保中被吹噓的可是了不得,以情報處謹慎的性格,若二人沒有真本事,絕對不會亂自評論。
“學生?都姓賈,應該是賈詡的族人吧,讓荊楊二州的情報處多加關注,最好將二人的一舉一動都詳細記載。”劉泰搖了搖頭,心中不斷的回憶,確實沒有聽過這兩個人的名號,但有賈詡推薦,絕對不可能時一般人。